“魏老師,我們並沒說是誰跟我們舉報的,你不要胡亂猜測。”年長的民警立刻道。
“啊,我就是那麼一猜。因爲我正好批評了伊靈,而你們也找伊靈問過話。不管是誰,我都希望你們不要相信,這太匪夷所思了,一看就是污衊。”魏恆光一臉憤慨道。
“放心吧,魏老師,我們當然不會隨隨便便就相信一個人的舉報,我們都會經過一定的調查。”年長的民警道。
“……啊,是,是。”魏恆光微微一愣,然後連連點頭。
“所以,魏老師,我們經過調查,發現你和舒欣經常在課外時間一起,你能解釋一下嗎?”
聞言,魏恆光詫異地瞪大了眼睛,然後道:“課外時間經常在一起?這個……不,不可能啊,啊,應該是我課後輔導舒欣功課吧。這個沒什麼吧?”
“請問你都大概在什麼時間、什麼地方輔導舒欣功課,頻率如何?”
“就在辦公室或者教室,一星期兩三次的樣子。”
“可是,我們得到的證據,卻不是你和舒欣在教室和辦公室在一起,而是在學校外,你怎麼解釋?”
魏恆光瞪大了眼睛,思考自己曾經什麼時候在哪裡和舒欣見面被看見了……
可是,應該沒有啊……
他和舒欣見面都很小心啊,在校內一般在學校天台,那裡沒有鑰匙的人是上不去的,應該沒人看到。
而在校外,他們極少見面,一般見面都是在他家裡。
而且他還是讓舒欣僞裝後再去的,不可能被人看見的。
“在校外?我一般不和學生在校外見面,當然,有時候也偶然遇到,也會聊幾句,避免不了的。”魏恆光一臉疑惑道。
“魏老師,我們調查到,舒欣多次出入你所在的小區,請問她是去找你嗎?”年長的民警緊緊看着魏恆光的顏玦,沉聲道。
聞言,魏恆光心裡咯噔一下……
他們竟然查到了這個?
這個,他絕對不能承認。
反正,他們只是查到舒欣出入他所在的小區,並不能說明舒欣就是去找了他。
“這個……我還確實不知道這事,舒欣沒有去找我,應該是我小區裡住着舒欣的熟人吧。”魏恆光一臉鎮定道。
年長的民警沒有說什麼,而是圍繞着舒欣繼續詢問魏恆光……
魏恆光也回答得滴水不漏。
“好了,魏老師,謝謝你配合我們的調查,現在暫時沒什麼問題了,你可以走了。”問完所有問題,年長的民警一邊起身,一邊對魏恆光伸出了手。
“沒關係,沒關係,沒能幫到你們,非常慚愧。”魏恆光也微笑着伸出了手。
……
“韓哥,你覺得這魏恆光剛纔說的是真的嗎?伊靈那小丫頭說的是真的嗎?”目送魏恆光離開警察局後,年輕的民警看向一旁年長的同伴。
年長的民警名叫韓振宇,已經四十多歲。
而年輕的民警名叫羅岸,二十多歲,剛從警校畢業沒多久。
“雖然沒有確切的證據之前我不該下結論,但是,現在我傾向於相信伊靈那小丫頭說的是真的,至少,舒欣肚子裡的孩子應該是魏恆光的。”韓振宇眸光微閃,然後沉聲道。
其實,韓振宇二人之所以確定舒欣曾經懷過孕,是因爲舒振華夫妻翻供了。
舒振華夫妻之所以翻供,是因爲醫院裡的舒欣情況曾在昨晚一度惡化,差點沒命。
舒振華夫妻下定決心找到兇手,這才說了真話。
“爲什麼?宇哥可是發現了什麼?是不是魏恆光供詞裡有什麼破綻?”
“魏恆光剛纔的供詞暫時倒是看不出什麼破綻,但是,他的行爲舉止有很多破綻。”韓振宇緩緩道。
“韓哥,此話怎講?”羅岸眨眨眼,看着韓振宇,等待他繼續往下說。
“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剛開始去找他,他說的什麼話?”
“記得。”羅岸點點頭。
“我們並沒有說找他調查舒欣的事,可是,他卻着急地說,自己不太瞭解舒欣,可能幫不上什麼忙。當然,這可能是因爲他先入爲主,覺得最近舒欣出事了,我們去找他調查舒欣的事,當然,這也可能是因爲他心虛,他與這件案子有關,所以才下意識覺得我們是找他調查舒欣的事。”韓振宇緩緩道。
“嗯,確實是這樣,我也覺得他說的話別扭。前面剛說了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後面立刻說不了解舒欣,可能幫不了什麼忙,總覺得在推脫。”羅岸點頭道。
“另外,還有他的笑容。你有沒有發現,魏恆光從見到我們就時時刻刻掛着笑容?”韓振宇道。
“發現了。”羅岸點頭。
“他的笑容很怪異,按理來說,舒欣作爲他的學生,剛剛出事,他提到舒欣的時候,應該沉痛悲傷,不管是真心的還是做面子,都應該是這樣,而不是帶着一直得體的微笑。”
韓振宇道。
“另外,這車上,我一直暗中觀察他,他也臉上一直掛着微笑,整個人很緊繃,好似要去跟什麼人戰鬥一樣,那臉上的微笑怎麼看怎麼怪異,就像是他的一張面具。”
“沒錯,我也注意到了。”
羅岸點頭。
“人緊張的時候有兩種表現,一種是露出焦慮慌亂的神情;而另一種,比較高級一點,那就是一直微笑。魏恆光應該就是後一種。”
“沒錯。”
韓振宇點頭。
“而且,剛纔我們問話的時候,魏恆光給我的感覺,一直在推脫,一直在和我們打太極,遮遮掩掩的。”
“我也有這種感覺。”
羅岸點頭。
“韓哥,那接下來,我們怎麼做?”
“查,繼續往下查,我就不信魏恆光可以做得天衣無縫,不留一點破綻。”
韓振宇沉聲道。
“如果伊靈那小丫頭說的是真的,魏恆光作爲一個老師,不僅引誘女學生,還下手殺害女學生,性質太惡劣了,不必那些連環殺人案窮兇極惡的歹徒差多少。如果每個人民教師都像他,那誰還敢將自己的孩子送進學校。”
韓振宇神色嚴厲,一副痛恨無比的樣子。
“沒錯,必須查。”羅岸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