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難道你真的要原諒他們?!”
月翔宇不滿地瞪大了眼睛。
“你難道不知道他們以前都做過什麼事嗎?!”
“爲父當然知道。這些事,他們剛剛自己也說了。”
“那父親你還……”月翔宇氣得臉紅脖子粗,一臉的不認同。
“他們以前還是小孩子,難免有些事做得不妥當,這些事過去也就過去了,畢竟,我們是有血緣關係的親人。”月季鴻沉聲道。
在月季鴻看來,月金宇和月金妍就是兩個小孩子,他們以前的一切行爲都跟從大人的行爲……
雖然他一想到自己一雙兒女被欺負的畫面就心如刀割,但是,月金宇兄妹現在父母雙亡,又可憐兮兮地來認錯,他一個做長輩的,也不能對自己的侄兒和侄女太冷酷無情,必須有做長輩的風度。
“金宇、金妍,你們剛纔的道歉,大伯接受。希望你們以後可以和翔宇、傾城和睦相處。”
“謝謝大伯。”聞言,月金宇臉色一亮,大聲道。
月金妍也鬆了一口氣,露出驚喜的表情。
月翔宇還想說什麼,被月傾城拉了一下,於是恨恨地收回了自己的話,不過,看着月金宇兄妹的眼神依然不友好。
“但是,你們剛纔說的,讓我們搬回去,就不必了。免得別人還以爲我一個長輩欺負你們兩個晚輩,搶佔了你們的家業。”緊接着,月季鴻淡淡道。
“不是的,定國公府本來就應該是大伯繼承。”月金宇連忙擺手。
“現在談這些都沒有意義了,大伯現在有自己的家業,定國公府還是由你們繼承吧。”月季鴻緩緩道。
先前,他們一家商量過,找個合適的地方,然後離開金陵城。
畢竟,出了這種事,他們一家再在金陵城待下去也不太方便。
“不過,大伯想將你們的祖父接到自己身邊。本來大伯明日就想去找你們談這件事的,現在你們來了,正好現在就跟你們說了。”月季鴻溫聲開口。
剛醒來,他就聽說自己的父親聽到他受傷後吐血昏迷,一直沒有醒來……
一個月前,他曾經向月季仁提出要見自己的父親,被月季仁拒絕,後來想着一個月後奪回定國公的位子,回到定國公府,再見也不遲。
沒想到,後來發生了一系列的事,成了今天這個局面。
現在,定國公的位子他可以不要,但是,父親卻一定要奉養。
正好,也可以讓夜盟主和傾城幫忙治療。
提到他的祖父,月金宇不由愣了一愣……
月金宇也是現在纔想起自己還有一個祖父。
他很小的時候,月震庭就昏迷了,一直昏迷到現在。
所以,在他記憶裡,甚至不記得自己祖父長什麼樣子。
微微一愣後,他頓時大喜。
如果祖父醒過來,那麼,有祖父在一旁周旋,大伯他們一定會漸漸接納他們。
畢竟,他們可是祖父的親孫子,祖父一定希望他們和大伯一家和睦相處的。
“當然可以,大伯您是嫡長子,祖父自然應該和你們住在一起。”
想到這個,月金宇連忙道。
“只是,我們依然希望大伯可以搬回去住。”
“搬回去的事就不必再提了。既然你們同意讓你們祖父與我們一同生活,那就擇日不如撞日,我們準備一下,這就去接你祖父過來。”
說着,月季鴻迫不及待地站起身。
昏迷十六年,分離十六年,他恨不得立刻就見到自己的父親。
月季鴻立刻讓人備馬車,然後一家四口隨着月金宇和月金妍往定國公府而去。
君墨涵和月府的幾個侍衛跟隨。
當然,君墨涵跟隨,是爲了防止鬼殿的殺手再來刺殺月傾城。
……
定國公府。
聽到月季鴻的要求,管家的汗刷地一下就下來了。
管家心裡直罵兩個小祖宗不打一聲招呼就帶人來……
老太爺那情況,大爺看了還不得殺人?!
這不是把定國公府上下往死路上推嗎?
“管家,你發什麼呆呢?!快點帶大伯去見祖父。”月金宇不滿地催促管家。
管家回神,然後堆着笑臉小心翼翼地看着月季鴻道:“大爺要不要先喝杯茶再去?”
月季鴻頓時眉頭一皺,冷聲道:“不必了,我來這裡不是來喝茶的。帶路!”
說完,就率先往自己父親的院落——安壽園而去。
管家猶豫了一下,連忙戰戰兢兢地跟了上去。
安壽園。
一進去,一股蕭條荒涼的感覺撲面而來。
院子裡的周圍荒草叢生,小徑上鋪滿塵土,一看就是很久沒有人打理了。
月季鴻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
而月金宇和月金妍看到這個樣子,更是冷汗刷地就下來了。
這十六年來,他們從來沒有踏足這裡,沒想到,這裡竟然是這個樣子。
他們現在終於明白,剛纔管家爲什麼表情怪異了。
二人不由埋怨自己的父母,爲什麼要做得這麼過分。
管家更是嚇得冷汗直流,害怕下一刻月季鴻就會拔劍殺人……
“大爺,因爲這幾日府裡事情比較多,下人也沒有了約束,所以忘記打理這裡了,回頭小的一定懲罰他們。”管家結結巴巴解釋。
“哼!”
月季鴻冷哼一聲。
這裡哪裡是這幾日沒有打理,明顯是好幾個月沒有打理了。
現在,他對自己那個庶弟更是恨上加恨。
“不必了,今日,我是來接我父親走的。”
說着,月季鴻大步往主屋而去。
到達主屋。
一推門。
一股灰塵撲面而來,屋子的裡灰塵遍佈,蜘蛛網接滿了各個角落。
這簡直就是一個廢棄的屋子。
月季鴻的臉色已經黑得不能再黑了。
而月金宇、月金妍和管家的冷汗則一道接着一道,連大氣都不敢出。
月季鴻黑着臉進入主屋,然後大步走向臥室。
臥室。
同樣是和外面一樣的情況,灰塵遍佈。
月季鴻黑着臉大步走向牀邊……
可是,當他站到牀邊的時候,動作卻緩了下來……
像是一個近鄉情怯的遊子,他站在原地猶豫良久,才擡起手,緩緩地撩開了牀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