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珉宇雙手托住月傾城的腿彎,穩穩背起,緩步往門外走去。
風若曦、冬兒、夏蟬和四個中年宮女連忙跟了上去。
前院。
君墨涵已經在轎子旁等着了。
他目光灼灼,看着月珉宇揹着月傾城緩緩而來,清冷的面孔在大紅喜袍的映襯下,俊美得炫目。
在四個中年宮女的幫助下,月珉宇將月傾城扶入轎子……
“起轎!”蕭白大聲喊道。
下一刻,八個轎伕齊齊將轎子擡了起來……
與此同時,喜樂聲變得越發的熱烈。
迎親的隊伍往和煦宮外走去。
而月珉宇和月翔宇也隨着迎親隊伍離開。
……
麒麟宮。
人聲鼎沸。
君中天、宗政婉凝、君白澤、夏侯瀅,以及神域國公侯世爵、二品以上的官員及命婦、其他各派勢力的賓客已經在等着了。
遠遠地,喜樂聲傳來。
“來了!來了!”
衆人開心道,然後一窩蜂涌向了門口。
君墨涵跟在喜轎旁,帶領着迎親的隊伍遠遠而來……
……
花轎被擡入麒麟宮。
“落轎!”蕭白再次高聲喊道。
下一刻,擡轎的侍衛將喜轎緩緩放到了地上。
一箇中年宮女撩開轎簾,然後將月傾城攙扶了出來。
另外兩個中年宮女將喜綢分別交到了月傾城和君墨涵手中。
君墨涵牽着月傾城往前廳而去,偶爾看向月傾城的目光,帶着濃得化不開的神情。
觀禮的衆人不管心裡是什麼想法,全都帶着笑意,看着二人。
……
前廳,君中天、宗政婉凝、君白澤和夏侯婉瑩已經在等着了。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在禮官的指令下,月傾城和君墨涵完成了拜堂儀式。
緊接着,胡文走了出來,展開一個聖旨,大聲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月傾城天資過人、品貌出衆,與太子君墨涵兩情相悅,上皇、太后、朕與皇后聞之甚悅。今特冊封月傾城爲太子妃。欽此——”
“謝陛下!”月傾城恭恭敬敬跪下,雙手接過聖旨。
“好了,傾城,你平身吧。”君白澤溫聲道。
“禮成!送入洞房!”一旁,禮官高聲道。
於是,君墨涵牽着月傾城往後院的新房而去。
……
新房。
君墨涵扶着月傾城在牀邊坐下。
然後,君墨涵望着安靜坐在牀邊的月傾城,突然有點出神。
現在看着月傾城一身大紅喜袍坐在他的屋子裡,他依然有一種做夢的不真實感。
他們終於成婚了!
“墨涵,你去外面陪賓客吧。我在這裡等你。”好久沒聽到動靜,月傾城溫聲道。
“……好。”君墨涵有點不情願的點頭。
他真的不想離開傾城去應酬外面的那些人。
可是,這是慣例,他必須去。
今日是他的婚禮,他不能任性。
……
前廳和前院。
宴席已經開始。
衆人觥籌交錯,不斷有賓客上前祝賀君中天四人。
就連雪顏風夫婦也上前恭賀。
今日,爲了避免自己的女兒生事,所以,他們並沒有帶自己的女兒出席。
君墨涵一出來,衆人就圍了上去,開始祝賀君墨涵。
“恭喜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新婚大喜!”
“祝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白頭偕老!”
“祝太子殿下早生貴子!”
……
在這些恭賀聲中,君墨涵清冷的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
自出生以來,他第一次覺得這麼吵鬧的環境不是那麼的難受,而這些吵鬧的人也不是那麼的聒噪。
緊接着,衆人開始敬酒。
君墨涵基本上來者不拒,有人敬就喝,而且,每次都是豪爽地一飲而盡。
一旁的蕭白、蕭夜、月珉宇和月翔宇看得膽戰心驚,連忙上前爲其擋酒。
……
夕陽西下。
終於,喜宴結束。
賓客陸續散去。
君墨涵一向清冷的臉色因爲酒意而泛着微紅,清冷的眸中氤氳着淡淡的水汽,這麼一看,竟然比平時好接近了許多。
“殿下,我們扶你進房。”
蕭白和蕭夜連忙上前扶住他,要帶他進新房。
“不用你們扶,我自己可以。”君墨涵推開二人,然後身形一閃,就消失在了原地。
蕭白和蕭夜哭笑不得,連忙跟上去察看情況。
他們還真怕自家殿下因爲喝的太醉走錯了房間。
……
新房。
兩個小宮女守在門外。
突然,他們感覺眼前一花,一道紅影閃進了房中。
二人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是自家殿下回來了。
二人連忙進門。
在四個中年宮女的主持下,行了合巹之禮後,宮女們安靜地退了出去。
月傾城按照習俗,吃了幾顆紅棗、花生、桂圓和蓮子,然後坐在銅鏡前,準備去除沉重的鳳冠和喜袍。
“我來。”
君墨涵上前,修長如玉的手指帶着一絲笨拙,幫月傾城拿下鳳冠和頭上的首飾。
緊接着,他抱起月傾城,將她放到了牀上。
然後,他低頭,開始認真地爲她解開那些繁瑣的衣帶和盤扣。
月傾城低頭看着她的動作,臉色有點微微發紅。
前後兩世,還是第一次有男人爲她寬衣解帶。
爲了緩解有點緊張的情緒,月傾城決定開口說說話。
“你怎麼會這個?”月傾城開口問道。
連她這個女人,對這件嫁衣的穿與脫都不是那麼熟悉。
“這幾天練習的。”君墨涵老實回答。
母后說,成親當天,傾城穿的喜服,他要幫忙脫下來,而且,要用脫的,不能用撕的。
爲此,還專門讓人教了他很久,他又私下裡偷偷練習了幾天,才能做到現在的熟練程度。
很快地,月傾城的外袍就被解開了,君墨涵幫她脫下,然後隨手一揮,大紅色的喜袍就掛到了衣架上。
緊接着,君墨涵伸手就要解自己的衣釦。
“我來。”月傾城微微一笑,然後跪坐起身,開始爲君墨涵解衣釦。
禮尚往來,這是她非常喜歡的一個爲人處世的方式。
她從來都是別人給她多少,她都會加倍地還回去,恩也好,仇也罷。
很快地,月傾城解開了所以的衣釦和衣帶,君墨涵配合着她擡手轉身,她順利地將他的外袍脫了下來……
月傾城同樣隨手一揮,君墨涵的喜袍也掛到了衣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