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
茶杯掉落在芳蘭殿光滑的地面上,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鳴響。
“你說什麼?刺手沒有成功?”東方澤柔看着跪在她身前瑟瑟發抖的綠荷,咬牙切齒的聲音幾乎想要生吞了綠荷。
“回,回公主,不知怎麼回事,那,那殺手,莫名其妙的死在了將,將軍府後山。”綠荷聽到這個消息,也是被嚇了一大跳,可饒是她再怕,也得跟東方澤柔彙報情況。
雖然據實相報會承受東方澤柔的怒火,但總比瞞着不報死無葬身之地要好得多。
“難道那殺手就一點兒都沒傷到她?”雖說東方澤柔也知道她沒那麼容易就殺了洛溪,畢竟洛溪是父皇要留着的人,洛天林肯定會暗中派人保她的命,可是那殺手居然一點兒都沒傷到洛溪,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回,回公主,洛溪她,安然無恙。”綠荷說完這句話,身體就抖得更厲害了。
“安然無恙?”果然,東方澤柔聽到綠荷的回答,氣得直接拿起桌上的茶壺,朝綠荷的身上狠狠的砸去。
雖說一千枚金幣並不是多麼的了不得,可對於東方澤柔來說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就這樣白白的打了水漂,任誰心裡都不會好受。
“你到底是怎麼辦事兒的?請的都是什麼不入流的殺手?殺不了那廢物也就罷了,居然連她一根頭髮絲兒都沒碰着,我養你有什麼用。”
東方澤柔揚手重重的拍在桌面上,一張上好的紅苑木桌,頓時就被她拍得四分五裂。
那迸出飛濺開來的木塊,打在綠荷的身上,那綠色的紗裙上,頓時就暈上了紅色的血痕。
綠荷死死地咬着牙,跪在原地,不敢妄動,任憑東方澤柔把氣都撒在她的身上。
“公主,饒命啊!求公主再給奴婢一次機會吧!奴婢下次一定能爲公主除去洛溪,求公主饒命……”綠荷強忍着身上的疼痛,不停地向東方澤柔磕頭乞求。
“公主,求您看在奴婢這麼多年忠心耿耿伺候公主,任勞任怨的份兒上,再給奴婢一次機會吧!”綠荷見東方澤柔神色有些軟化,於是更加賣力的磕着頭。
“綠荷,有件事,我要你親自去辦。”東方澤柔絲毫不看綠荷早已磕破流血的額頭,兀自思考了一會兒之後,直接對綠荷下了命令。
東方澤柔不相信洛溪能與殺手對搏,於是自然而然的認爲一定有人在背後保護她。
洛溪的性命,是父皇下密令要留着的,如果那護着洛溪的父皇的人,那她還真的不方便下手。
如果不是父皇派去的,那麼就極有可能是洛天林,要是洛天林的人,那她就沒必要思考太多了,想要洛溪的命的人何其多,洛芊芊和洛芸兒就是其中典範,如果洛溪橫死,那也是洛天林保護不利,怪不到她東方澤柔的頭上。
還有一個可能,就是她的二哥東方澤宇,以東方澤宇對洛溪的癡情,害怕洛溪受害而拍暗衛去保護她的可能性,也是極大的。
所以,她必須要搞清楚這些事情,才能想好萬全之策。
只可惜東方澤柔並不知道,東方錦明和洛天林暗中派去保護洛溪的人,早已經被南宮煜給收拾妥當了,否則那麼多小蝦米在暗處看着他跟他家丫頭談情說愛,那肯定會影響到他們的夫妻生活質量的。
一切會影響到他追他家丫頭的不利因素,都要除得連春風都吹不生。
“能夠爲公主做事,綠荷萬死不辭。”知道自己的小命暫時保住了,綠荷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公主,奴婢今晚就去取了那廢物的性命,以消公主心頭之恨。”此時,綠荷身上多處染血,已經磕破的額頭上的血液,也順着鼻樑流到臉上,乾涸的混着新鮮的血液,糊了綠荷一臉,讓她看起來就像一個會吸人血的女神經病。
東方澤柔看到綠荷這噁心樣兒,不滿的看了她一眼,道:“此次刺殺失敗,定是因爲有人暗中護着那廢物,我要你去胭脂坊派些信得過的人前往護國將軍府,查出她背後之人到底是誰指派的。”
胭脂坊是皇城最好的胭脂製作銷售坊,背後的主人正是東方澤柔。
“是,奴婢換身衣服,立刻就起身前往護國將軍府。”沒想到只是調查而不是暗殺,這倒是讓綠荷放心了些。
畢竟那洛溪的命是皇上要留着的,要是死在了她的手上,那別說是她,就連她的一家老小,三姑六婆都不能倖免於難。
“不用那麼急。”在心中已經有了一番計較的東方澤柔,又恢復了往日溫柔的模樣,看着綠荷好像被她發火的時候傷得不輕,於是良心發現。
“待會兒本公主讓藥師來給你看看,先休息一晚,明兒一早,我再想法子把你送進將軍府。”
“綠荷多謝公主,公主大恩,綠荷來日就算當牛做馬,也一定……”
看綠荷還有着越說越來勁的趨勢,跟吃了士力架一樣,東方澤柔不耐煩的揮手打斷:“得了得了,下去養傷吧!”
“是。”見東方澤柔確實不願意繼續體聽她的肺腑之言,於是綠荷委屈退出芳蘭殿。
次日,又是天晴好個天,洛溪被空間威壓壓得渾身痠軟,骨節痠痛,只得暫停修煉,搬了個軟榻出來曬曬太陽。
自從上一次看到了洛溪和南宮煜現場直播少兒不宜的親親,參寶就開始喜歡粘着洛溪,吃飯粘着,睡覺粘着,就連洛溪修煉,它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竟然能夠跑到洛溪的空間裡面去繼續粘着。
於是乎,除了廁所,哪裡有洛溪,哪裡就有參寶。
對於參寶能進她進她的隨身空間之事兒,初時,洛溪也感覺十分靈異,不過參寶說什麼母子連心,而且他以前也經常跑進去玩兒,並且自那之後,參寶也真的是相進就進,想出就出。
在種種事實的證明下,洛溪也就半推半就的相信了。
當然,如果洛溪有朝一日知道了,這件靈異事件不過是參寶利用她對契約之事完全不清楚,所以契約獸可以有進出主人精神空間的選擇權,會做出什麼事情也就不得而知了。
空間靈氣充沛純淨,洛溪本想讓南宮煜也一併進去,只可惜南宮煜並不是獸,實在沒辦法進去。
所以洛溪得出結論,她的隨身空間,只有身上流着她的血的至親之人,纔有進去的權利。
在被南宮煜和參寶聯合忽悠的情況下,洛溪的這個結論,顯然是不成立的,只是她現在還不知道而已。
“孃親修煉辛苦了,寶寶給孃親捏捏肩,捶捶背。”參寶現在是以抓住一切可以與洛溪親密接觸的機會,不讓那個腹黑的南宮煜有機可乘爲目標,對洛溪進行了牛皮糖式的粘黏。
“嗯,參寶真乖。”洛溪躺在軟榻上,一臉的享受。
“娘子,爲夫剝了顆葡萄,還去了籽,娘子快張嘴。”
南宮煜第一次說出這麼肉麻的話,語氣明顯有點不自然,不過沒辦法,參寶這傢伙粘他家丫頭粘得太緊了,他都已經有七個時辰零三刻鐘又二十四個呼吸的時間沒碰到他家丫頭了,他難受得緊啊!
“咳咳,啊……”南宮煜的話讓洛溪不小心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尷尬咳嗽了幾下,洛溪從善如流的張開了嘴。
咦!丫頭居然這麼配合,看來那本《女孩生氣一百哄》還是挺有用啊!
南宮煜平復一下心中的竊喜,故作的鎮定的把手中晶瑩剔透的葡萄朝洛溪的嘴邊送去。
近了近了,他終於碰到他家丫頭了,在距離了七個時辰零三刻鐘又四十六個呼吸的時間後,他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碰到洛溪了,而且還是碰到她的嬌脣,想想都有點小激動呢!
“吧唧吧唧……”在南宮煜的手觸到了一個極其細嫩的小嘴兒之後,咀嚼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南宮煜看着吃葡萄吃得真歡快的參寶,頓時就黑了臉。
這隻破人數,不就是恢復了一些靈力嗎?不就是勉強扛得住它全盛時期的威壓進得了丫頭的空間了嗎?居然都敢向他挑釁了,真是狗仗人勢,哦不,是參仗人勢。
“爹爹剝的葡萄甜甜,寶寶喜歡。”見南宮煜黑了臉,參寶不怕死的繼續挑釁。
“既然寶寶喜歡,那就多吃一點。”南宮煜眯着眼,勾脣拿起盤中的一串葡萄,直接的塞進了參寶的口中,然後捂着參寶的嘴猛擡下巴,那一大串葡萄就被參寶“咕嘟”一下,吞進了喉中,噎得參寶白眼直翻。
而一旁的洛溪,看到那麼大的一串葡萄居然被參寶那麼小的一張嘴給吞了進去,而且只是噎到了一下下,頓時開始研究其參寶的身體構造和南宮煜的塞葡萄技巧,思量着以後用這招對付敵人,會不會很好玩。
“孃親,救,寶寶,咳咳……”參寶使勁的吞着那串葡萄,卻還是吞不進去,於是向洛溪求救。
“你這不是沒死嗎。”洛溪此話一出,參寶頓時淚流滿面,畢竟不是親媽,果然不疼兒子。
“娘子,有人過來了。”南宮煜給參寶灌了一大杯水,隨便提醒一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連“兒子”的死活都顧不上的洛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