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對落仙山已經不陌生,輕車熟路地就來到了附近的山脈。
擡頭看去,前方的天空中那一道彩虹果然消失無蹤。
眉頭輕輕擰了一下,抿着嘴角快速靠近。
她一面靠近一面用神識掃過附近的山脈,尋找元琅等人的蹤跡。
可她沒發現元琅,落仙山附近的山脈甚至連一個修士出沒的蹤影都沒有。
她眉頭蹙得更緊,再看看萬里無雲沒有彩虹的天空,心中的不安一點點擴大。
藍色的裙裾在空中劃過一道藍光,很快便出現在落仙山的山門處。只是略作停頓,便施展神魂七滅將門口守衛的修士弄暈數息,她一閃身便進去了。
門口兩個修士恍惚間回過神來,看看對方,彷彿沒什麼異樣,以爲自己打盹兒,便沒在意。
顧傾閃身進入落仙山後,斂息快速移動身形。就在這時,前面迎面走來兩位築基期的弟子,顧傾身形一躍,就落到了旁邊一顆大樹樹顛之上,刻意收斂了氣息,兩個低階弟子並未發現,一面走還一面說着話。
“我聽說門內的師叔都外出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我也聽說了,這些日子的確沒看到師叔們的蹤影。”
“還有,我昨日路過西邊時,發現西邊守門的高階修士也不見了。”
“你是說那些人?”旁邊之人聽到這話,倒是鬆了口氣,“他們要是離開了,我們也能喘喘氣了,整天在門內大氣不敢喘一下,生怕得罪那些人,一言不合就被滅殺。”
兩人說着說着,就從顧傾藏身的大樹下面走了過去。
而這時,顧傾心口突然一陣不規律的跳動,彷彿發生了什麼極爲不好的事情。
她身形一躍,很快從藏身的大樹上躍下來,按着兩人對話所說的方向,身形快速移動。
很快地,她就來到了落仙山西面靈氣最爲充足之地。
她正要閃身入內,就被一個金丹中期的修士發現。
他將顧傾上下一打量,立即變了臉色,“你不是我們落仙山的弟子!”
顧傾眼底閃過一道銳光,身形快速閃動,利用神魂七滅,片刻間就將對方治下。
那修士回神的時候,顧傾已經站在他身後,只要他稍有動彈,顧傾就能輕易殺了他。
“你到底是誰?”他穩住心神,一面和顧傾對話,一面準備傳訊給掌門。
顧傾掃了一眼他輕輕在袖中鼓動的手,嘴脣開啓,“你想試試是你的動作快還是我的動作快?”
男修的動作一僵,不敢再動彈,“你到底想做什麼?落仙山不是你想來就來想做就走的地方,一會兒被人發現,你就別想走了。”
顧傾輕輕一笑,“我本來就沒想走,在我事情沒弄清楚之前,誰都趕不走我!”
男修一噎,“那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問你,此前在這裡的那些上界修士去了什麼地方?”
“不知道。”
顧傾眯了眯眼,神識之刺釋放而出,朝着對方的泥丸宮刺了一下。
“啊!”男修痛苦地大叫一
聲,痛得臉色煞白。
顧傾鉗制着他,“再不說,我能讓你再痛苦百倍!”
她的神識之刺對付金丹修士,若不掌控好力度,能將對方的泥丸宮直接轟毀。
所以她剛剛只是極輕的刺了一下,但泥丸宮脆弱異常,哪怕只是輕輕地一刺,也能讓對方極爲痛苦。
“說不說?”顧傾有些不耐煩了,語氣頓時變得更加冷酷。
那男修深吸幾口氣,害怕顧傾真對他下毒手,立即說道:“我也不清楚他們去了什麼地方,只知道前兩日他們就從落仙山離開了。”
顧傾審視了他的表情一番,覺得他並未撒謊,這才繼續問道:“聽說你們門中的金丹修士都不見了,你爲什麼在這裡?”
顧傾問完,見他不答,“你是不是每回答一個問題都要讓我給你泥丸宮來上一下?”
“說,我說!”男修認命,這個女修看起來年紀不大,手段狠辣,爲人也很敏銳,他根本不敢做什麼小動作。
“那就快說!”顧傾越來越不耐煩,因爲心口一陣陣發悸,讓她十分不安。
“我是掌門留下來看守洞府的,其他金丹修士都跟着他們離開了。”
顧傾聽完,沉吟片刻,“你真不知道他們去了什麼地方?”
那男修連忙點頭,“我只是個金丹修士,聽命行事,我怎麼會知道那些人要做什麼,去哪裡。”
顧傾眯了眯眼,認真地掃了一遍他的表情,這才大力推了他的背後一下,“走,帶路,帶我去見你們的宗主。”
這金丹修士一從顧傾手中逃脫,就準備反擊,顧傾冷冷一笑,“我勸你別耍什麼花樣,就是你們宗主站在我面前,我都敢打她,何況你?”
這話說完,男修才重新打量了一遍顧傾,這一看,他陡然想起前些日子門中傳得沸沸揚揚的事情,一個金丹修士上他們落仙山挑釁,最後竟然還全身而退了。
當時他遊歷在外,並未親眼見到顧傾和落仙山宗主的戰鬥,所以開始並未將顧傾和傳言中的女修對上號。
此時,方纔聯繫起來,對方連他們宗主都敢打,而且還全身而退了,他在她面前還敢玩什麼小動作。
男修變得十分老實,規規矩矩在前面帶路。
很快地,就來到了落仙山宗主洞府外。
“什麼人?”兩個只有築基後期的童子態度十分冷傲地盯着男修和顧傾。
男修額頭冒汗,顯得有些發虛,“這,這位女修要見,要見宗主。”
“宗主正在閉關,豈是隨便什麼人相見就能見的。”那兩個築基後期的童子十分目中無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顧傾沒時間和他們廢話,幾乎一閃身就來到兩個童子面前,“我沒時間和你們廢話,趕緊閃開。”
說話間,她左右擡手一揮,兩個童子根本不及反抗,就朝着兩個方向倒飛出去。
顧傾邁開腳步朝着洞府靠近,還沒走近,一道慍怒的聲音就從洞府內傳了出來,“顧傾,你真是無法無天,到我落仙山撒野一次就算了,竟然敢跑到本君洞府門前撒野!”
一股屬於元嬰期大能的威壓瞬間釋放出來。
顧傾雖然戰鬥力直逼元嬰期,但她畢竟只是金丹後期的修士,她咬了咬嘴脣,勉強站定,面上表情十分倔強地盯着洞府內,然後露出一絲譏笑,“我想宗主你似乎忘了,當日是怎麼被我傷的!”
如果再來一次,顧傾未必能取得那日的戰績,畢竟對方是元嬰修士,但是落仙山的宗主丟不起這個人。
她氣得眉頭直跳,然後一步步朝着洞外走來。
等她走出洞府,情緒已經被她完美地收斂起來,一張略有皺紋的臉上一雙眼睛正瞪着顧傾,“小丫頭,你在這裡跟我磨嘴皮有什麼用,你得罪了上界那些修士,從此以後,不用本君收拾你,你也再也不會出現在本君面前。”說着,頭髮花白的老婦仰頭哈哈大笑起來。
顧傾眉頭一擰,“你什麼意思?”
落仙山宗主笑得一臉暢快,“什麼意思?你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顧傾眉頭突然一挑,面色變得十分黑沉,“他們去了滄瀾城?”
顧傾忍住立即轉身的衝動,繼續追問落仙山宗主。
“前些日子,他們好像捉住了你一個朋友,據他所說你現在在寒月門,你還是趕緊回寒月門看看吧,再晚可就見不到你那些在意的人了。”落仙山宗主陰沉沉地笑着,看着顧傾慘白的臉色十分解氣。
顧傾終於明白那心慌的感覺代表了什麼,她甚至沒有再往落仙山宗主看戲的臉上瞟一眼,就轉身飛離了落仙山。
她朝着寒月門的方向趕去,一顆心彷彿要跳出胸腔。
寒月門是第一個讓她有歸屬感的門派,不管是同門之間的感情,還是掌門對她的再造之恩,她都無法容忍上界修士傷害他們。
祭出織雲梭,她迎着罡風急速前行,織雲梭在空中劃出一道流星般的痕跡。
她心口一直在狂跳,按落仙山宗主所說,那些上界修士已經離開了兩日,如果他們早就到了寒月門,他們會做什麼?
她幾乎不敢深思,每想一下,那些熟悉又可愛的臉孔就會在她眼前浮現,讓她的心口彷彿破開一個洞,跟着有涼風灌入,刺得發疼。
終於,將速度提升到極致後,她用了大半日的時間來到了熟悉的山頭。
遠遠看到寒月門內的情景時,她身體一晃,幾乎從織雲梭上栽下去。
整個山頭都被毀得一片狼藉,仙氣凜然的宗派內到處是斷壁殘垣。
血跡蜿蜒在山門裡的每一處,地上橫七豎八地躺着一些年輕弟子的屍體。
顧傾臉上的血色徹底褪盡,她的目光一轉,狠狠落到正和寒月門交手的洛天風身上。
寒月門掌門面色青黑,身體在半空搖搖欲墜,可還在勉力支撐。
“我再問一句,顧傾在哪裡?你們要想好了,不回答,你們整個寒月門就得給她陪葬!”洛天風殘酷的聲音落入在場每個人的耳裡。
但下面那些寒月門的弟子都狠狠地盯着他,沒有一人畏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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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