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鳥兒,就算是那些能歌善舞,吟詩唱曲,還會繞口令的畫眉,也不過是機械性地單會那一樣,不能和人自如溝通。
很快蕭蕭的道歉節目排練完畢,隊長灰少,陪同巧巧和習習,表演者白玉冠,凱里,紅頂子,黃鶴樓。
一行鳥浩浩蕩蕩地出發飛往青雲書院去。
夜半涼如水,香風陣陣衣襬若飛。
沈雁秋正在打坐練功,突然聽得一聲尖利的啼鳴,眼前一條黑影閃過,宛若幽靈使者一般,緊接着一隻黑羽黑爪黑嘴的鷹隼落在他跟前,爪下還按着一隻色澤豔麗的大緋胸鸚鵡。
沈雁秋正是打坐要緊處,心神不爲所動,自爲有玄青在此,不會被人隨意騷擾,自然也就不在乎。
過了半頓飯功夫,他吐納收功,緩緩斂息,睜開雙眼,一雙眸子精光四射,清亮得驚人,他神情冷峻,那雙平日裡可以柔化的鳳眼越發的幽深莫測,透出清冷肅殺的光芒。
身後一點燈火如豆,打在他挺拔的背影上,更有一種神秘而強勢的氣息在周圍流淌。
習習嚇得爪子蓋住了眼,渾身哆嗦着,“要死了要死了,魔鬼來了,魔鬼來了。”
沈雁秋修眉輕挑,瞥了一眼玄青爪子下的鸚鵡,目光頓時柔軟起來,脣角也噙上了淡淡的笑,他一擡手,那隻黑羽鷹隼便呼啦一下子落在他的手臂上。
這隻鷹隼半米多長,爪子尖利如刀,他竟然不戴任何護具就任由它抓立其上,可見不凡。
“沈院長,沈院長,兩國交戰,不斬來使。”習習把自己聽來的戲文胡亂用上。
雖然它靈性十足,可還是沒有那麼靈光。
沈雁秋薄脣微啓,掃了它一眼,“你是來下戰書的?”
習習原本被拋在地上,肚皮朝上,忙翻過來,理了理羽毛,不至於讓自己太狼狽,它啄着自己的羽毛道:“我們小姐派我們道歉小隊來跟院長道歉。我是道歉先鋒,結果被那隻臭老鷹給抓來了。”
那自然絕非普通老鷹,而是一種罕見的雕,卻不像普通雕那樣笨重而更像矛隼那樣矯健飛速,犀利狠辣。
那鷹隼看也不看它,昂首挺胸望着深沉的夜空。
沈雁秋不禁笑了笑,道歉?這個小丫頭,派幾隻鸚鵡來?
他看了習習一眼,“它們在哪裡?”想必被玄青嚇得躲起來了。
習習立刻撲棱着翅膀,大喊着:“安全了安全了,都出來吧!”
撲棱撲棱,黑暗中有鳥直衝過來,速度很快,氣勢很足,不過——比起玄青來,這簡直是小兒戲。
沈雁秋袍袖一揮,將它們阻住,然後又一拂,灰少幾個便被他拋在跟前和習習排成了一排。
除了灰少,一個個都有點狼狽,不是身子歪斜就是羽毛凌亂,只有灰少,那一身層次分明的灰色羽毛永遠是那麼順滑,神情永遠那麼高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