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逼着自己闔眸,雙手結着複雜的手印,全身內力涌動,然後驀地便將一束力量擊在紫微珠上。
啪的一聲,紫微珠接受到了他的力量,竟然開始出現了微微地鬆動,裂開了一道紋路。
蓮王爺歡呼起來,“動了,動了,繼續加油!”
沈雁秋只覺得渾身的血液快速奔流,內力如同一下子被人抽乾一樣後繼無力,知道自己這樣強行打開紫微珠,所遭受的反噬就會加倍。
他只得吞了一把蕭蕭給他的丹藥,然後咬破右手無名指,手指輕彈,數滴鮮紅的血液便飛入紫微珠的縫隙內,有了鮮血的滋潤,紫微珠突然發出了畢啵的聲音。
……
突然,轟然一聲,光芒乍盛,滿室清香。
紫微珠一下子炸開了花,由墨色的水晶球變成了一朵巨大的紫色蓮花,越往花心處,顏色越深,紫的幾乎發黑,濃重得如墨。
蓮王爺手舞足蹈,沐浴在那片光華中,感覺着脫胎換骨一樣的變化,身體就好像一株生命力旺盛的蓮花一樣開始貪婪地吸收着能量。
她蒼老的容貌開始恢復美麗,鬆弛的皮膚也緊緻彈性,她看着自己的變化,哈哈地大笑不止。
“沈雁秋,你住手!”
蕭蕭趕到,飛身而至,她手中的寶劍如長虹貫日一樣劃過,切斷了他和紫微珠的聯繫。
蓮王爺見她竟然來搗亂,眸光冷寒,森冷道:“風蕭蕭,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進來,可不要怪我無情了!”
她得了紫微珠的力量,隨手一擊,就是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蕭蕭雖然閃得快,卻還是被尾風掃中,悶哼一聲,蕭蕭跌倒在地,噴出一口鮮血。
沈雁秋大爲急切,合身撲至,一掌擋下蓮王爺的攻擊,將蕭蕭護在懷裡,“師姐,紫微珠已開,我要告辭……噗。”
話音未落,他吐出一口鮮血,然後委頓在地,懷裡的蕭蕭也摔在地上。
蕭蕭拼命托住他,給他吞下一把丹藥,沈雁秋握住她的手,輕輕地搖頭,“蕭兒,不用再……麻煩。”
他頭上的玉冠已經被蓮王爺的掌風掃爲齏粉,一頭鴉青的髮絲如流瀑一下披散下來,蕭蕭卻驚恐地發現,那些髮絲,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色。
由黑變灰、變白。
猶如一幅水墨畫,慢慢地褪去了墨色一樣。
蓮王爺冷冷地哼道:“師弟,你背棄師門,終於遭受了師門的噬心咒,你強行打開紫微珠,元氣耗盡,只能等死了。”
蕭蕭看着沈雁秋,“真的嗎?”
沈雁秋還想笑,卻笑不出,他不想等自己容顏褪盡,變成一株蒼老的枯樹皮,再跟她說什麼對不起。
他手一拂,滿頭白髮在眼前遮出一道屏障,原本沉穩的聲音多了一絲低沉,“蕭兒,離開這裡。”
蕭蕭卻搖搖頭:“我不能,既然有人打開紫微珠,變成紫微帝,那就是我的敵人。”
她看着他,眼裡卻沒有了痛苦,如果註定,多活出來的一世只是爲了這一遭,那她不想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