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易連忙把冬莬護到身後,表情嚴肅。
“你無須戒備,如果我要對你動手,還能讓你來到這裡嗎?別緊張,我們可算是同族了。”對面男子輕笑。
“雖然我身懷妖族之血,但我也不覺得和你是同族!慕子羽!”古易冷聲道。
眼前站在海岸邊的正是慕子羽,他依然一身飄逸的長袍,不變的笑臉,看起來好不逍遙。
“古兄,你爲何要爲自己的妖族血脈感到自卑?想知道妖族的來源嗎?”
古易一顫,他從未想過妖族是如何產生的,雖然明知道站在這裡聽他講話肯定有詐,但他的確想知曉!
他的反應讓慕子羽很滿意,微微一笑,他轉過身去看着血海,開始自言自語。
“很久很久以前,妖界根本就不存在,也許它確實存在,但沒有人知道,就算是神王也毫無知覺,直到有一天,第一位仙靈被神王吸取了力量,將死之際,他出現在妖界裡。”
“也許你會以爲這位仙靈在妖界做出了什麼驚歎動地的事情,不過很可惜,你猜錯了,那位仙靈很快就在要妖界裡死去。”
古易嘴角抽了抽,還好受到洛千塵和玄素的影響不大,不然肯定會血她們那樣立刻吐槽。
慕子羽還在繼續回憶:“此後每一位仙靈來到妖界,都會很快死去,這是他們的宿命,當然了,我說的並不是死亡,而是爲了完成這個妖界!”
“每一位死去的仙靈都會讓妖界的地面染紅一分,直到有一天,地面紅得鮮豔,一個生命從泥土裡冒出來了,他,就是妖族!”
轟!
古易腦子就像被敲了一下,彷彿爲了響應他的震撼,血色的天空也傳來一陣轟鳴,似獸非獸。
“越來越多的妖族誕生,它們漫無目的地在地上游走,很快就覺得餓了,於是互相廝殺起來,倒下的妖族血液散落地面,又有更多妖族誕生,周而復始,大妖成形,小妖不斷。”
“當又一位仙靈進入妖界時,當即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但是仙靈沒有懼怕這些孩子,相反和它們還有一種血脈相連的感覺,自然而然的,仙靈知道了自己的使命,要給這些無法安息的仙靈之魂一個交代,要光大妖族,讓它們回到原來的世界,並且——殺盡仇人!”
古易緊盯着他,久久不能平息,他不知道應該如何應對這些信息,他的心亂了。
“你覺得妖族醜陋嗎?是異類嗎?不,醜陋只是它們對人類憎恨的表現,即使是最低微的一頭妖族,它的前身也是尊貴無比的,而身懷大妖血脈的你,更是妖族中的佼佼者,是仙靈一脈的貴族!”
“你……你這個瘋子!”古易倒吸一口,說了一句牛頭不對馬嘴的話。
慕子羽開始走向他,沒有一點防備,反而向在跟老朋友說話:“古兄,我是在給你打氣啊,你根本沒必要在洛千塵面前自卑,你的血脈是如此的高貴,和問心這樣的仙靈比起來,你無疑要有實力得多,他們只是受到規則的羈絆才彼此吸引,而事實上,你也可以做到!怎麼樣,想不想以以爲尊貴的妖族公子身份去奪回你朝思暮想的女人?”
古易本來腦子被慕子羽繞得差不多一團亂,但一聽這番話頓時清醒過來。
奪回洛千塵?這個提議的確很令他心動,只可惜他已經在洛千塵處受到太多打擊,由此至終她根本沒有愛慕過他,這一點已經和身份無關了!
抽出長劍,古易一臉厭惡:“我不會傷害她!更不會順從你!”
“愚忠。”慕子羽可惜地搖搖頭,“她本來就屬於你,她受到你的血脈吸引,所以才親近你,對問心也是這樣,只不過問心比你更懂得利用自己仙靈的身份,才奪了先機,他是個卑鄙的掠奪者。”
古易不再和他耍嘴皮子,運轉功法提劍刺去!
慕子羽輕笑一聲迎了上去,實力讓古易感到震驚,慕子羽什麼水平他也旁觀過不少次數,不說比不上冷禪,就算是他,慕子羽也不一定能贏。
可現在古易卻感到陣陣壓力,慕子羽的實力居然給他一種高山仰止的感覺,而且是逐步提升上來的。
慕子羽彷彿能夠感受到他的震驚,好心地解釋:“是不是覺得我的實力有所變化,那是當然的,這裡是仙靈的墳墓,妖族的棲身之所,我作爲這裡的統治者,自然能夠得到庇護,實際上你也是一樣,在這裡,我們都是無敵的,只可惜你拒絕接受家園的饋贈,如果你敞開心扉,讓你的血氣跟着感覺走,你會發現……”
“閉嘴!”古易怒喝一聲,心裡有些慌,慕子羽這個人真的很古怪,他的話彷彿有一種魔力,讓人不自覺地就跟着他走,也許古易並沒有真的讓血氣運行,但體內的妖氣好像真的開始變得狂躁了!
“哈哈哈,古兄,順應本心啊,你明明就很在乎,想改變自己,也許你更應該去問心宗,學一學那些老不死的心法,啊,我差點忘了,問心宗已經不存在了。”
慕子羽笑得很開心,輕鬆地應對着古易,明明實力已經比古易高一籌,卻始終沒有下殺手。
“慕子羽!你到底想怎樣!”
“想怎樣?我只是寂寞太久了,想找個同伴而已。”慕子羽突然收回架勢,臉帶淡笑,那笑容居然還有一絲淒涼和苦楚。
古易一愣,隨即聽到身後傳來驚呼。
糟糕!冬莬!他該死的忘了!
轉身看去,冬莬正在抵擋一個光頭男子的攻擊,男子看起來很年輕,大概十六七歲,雙目通紅,面無表情,偏偏出手狠辣,讓冬莬無力招架。
“冬莬!小心!”古易當即向她掠去,逼退這個看起來像傀儡的男子。
還沒來得及把她拉過來,她卻神色大變:“主人!危險!”
一把劍穿胸而過,從古易的胸膛透了出來,痛楚傳來,古易在臉色慘白的冬莬面前踉蹌一步。
“呵呵,古兄,你該不會以爲,我會一再忍讓一個冥頑不靈的同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