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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聞的消毒水味兒,醫院特有的紫外線探照燈,來往的穿白大褂的人,這次苟曉曉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躺在了一處病牀上。
同一個房間中有六張病牀,房間小卻擁擠,然後她就看見了穿着迷彩t恤的謝飛一,正睡眼鬆惺的從牀上坐起來。
謝飛一看到她也很激動:“苟小姐?沒想到這麼快就見面了。”
苟曉曉覺得不對,一看自己,也穿一件軍綠色的短袖,看着活像參加軍訓的大學生。
這時天還沒有徹底亮,看了一眼房間中的鐘表,早上六點,屋子裡的其他人也陸續起牀了,紛紛活動筋骨。
他們無一例外全穿着軍綠色短袖,而且看起來精神萎靡,眼神呆滯。
苟曉曉的對牀是謝飛一,臨牀是兩個一模一樣的小胖子,叫王大,王小。在對面左邊是一個瘦弱且黑的女生叫蓮子,還有個叫葛寬的男人,看起來三十多歲。
這裡與其說是病房,不如說是宿舍。
這些人互相打量了一下,王大先開口,敦厚的小臉對着苟曉曉:“你因爲什麼進來的啊,犯什麼病了?”
苟曉曉能怎麼說:“我沒病。”
王小嗤笑一聲:“沒病能進市十三醫院嗎?你肯定病的太重了。要是一會兒羊院長或者別的醫生來詢問你的病情,再敢胡說肯定就是記過,再敢胡說就送你去第四治療室治療。哈哈哈,讓你再胡說八道。”
苟曉曉提取着這番話裡的有用信息,問:“什麼樣的情況下會被送去治療?”
“學習大會不積極啊,不能勇敢承認自己的病情啊,拒絕治療啊,思想不端正啊,都會被記過,記過記多了就會被送去治療了。”王小掰着手指,得意洋洋的說道。
“那是接受什麼樣的治療呢?”謝飛一好奇的問道。
結果這個問題讓王家兄弟臉色一僵,他們的笑容很快消失,王大冷笑道:“你問那麼多,你去試試不就知道了,像你病情這麼嚴重的,最該被治療了。”
這時王小站起來:“哥,咱們別跟他們廢話了,馬上就要集合了,去晚了會被記過的,我們快走。”
王大,蓮子,葛寬趕緊站起來往外跑,苟曉曉和謝飛一也緊跟着走出去。
走到走廊裡才發現,這一層樓全是這是這種宿舍一樣的房間,穿同樣衣服的年輕人洶涌而出,苟曉曉還在人流裡撇見了楊蜀澤,但願顧夕瑤跟他在一起。
就在這時,牆上紅色的警報聲響了起來。
一個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跑過來,對着王大喊道:“叫上你們屋子裡的盟友,樓下門診來了新的患者,院長讓你們來協助治療。”
王大王小簡直就是狗腿子一半的存在,立刻點頭稱是,帶人就到了一樓大廳。
而樓下,一羣人正在爭執不休。
一箇中年男人穿着白大褂,站在人羣中間,笑容和藹可親,態度溫文爾雅,整一臉慈祥的看着哭鬧不休的患者,患者旁邊還陪着他的家人。
由於苟曉曉是見識過巴先生優雅的外皮下包裹着怎樣噁心的靈魂的,所以對於這種這種笑的一臉和善的人非常警惕,主要是心理有陰影了。
那個所謂的患者在一羣人中掙扎不休,死活不肯住院接受治療。
羊院長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對他說:“既然你不想住院,就走好了。”
男孩因爲憤怒而滿臉漲紅,嚷嚷着:“你們會讓我走嗎?”
羊院長攤開手:“當然了,我們醫院願意拯救迷途的靈魂,當然得是那種清楚自己有問題願意接受治療的人啊。”
男人狠狠瞪他一眼,轉身向大門跑去,像是在逃離什麼可怕的地獄。
就在這時,一直跟在他後邊的親人隨手拿起一旁的棍子,對着他的後腦勺狠狠的敲了一下,男孩翻着白眼暈倒了:“羊院長,求求你了,他病的都神志失常了,只有你才能救他,救救他吧!”
羊院長揮揮手,王大王小立刻上前抓住倒在地上的男孩,往一間門口掛着第四治療室的房間飛奔而去。
這之後,整個醫院都是靜悄悄的,所有人在安靜的等待着治療結果。
十分鐘後,羊院長從容優雅的從治療室中走了出來,身後跟着兩個小胖子拖着的患者,他眼神呆滯的環顧了一圈。
羊院長和善的問他:“你生病了嗎?”
男孩猶豫了一下,回答:“我病了,而且病的很嚴重。”
羊院長繼續循循善誘:“你錯了嗎?”
“我錯了,而且非常離譜。”男孩繼續回答。
“願意接受市十三醫院的救治,讓你脫離苦海嗎?”羊院長繼續問。
“我願意!”男孩大喊道。
“那你對父親有什麼想說的嗎?”羊院長退開一步。
男孩咣噹一聲跪下來就開始對一棒子敲暈他的男人磕頭:“爸,我錯了。”
苟曉曉:“???”
第四治療室裡到底有什麼妖魔鬼怪,未免治療效果太立竿見影了一些吧,這根本就是換了個腦子吧。
“你要是好奇,自己進去試試不就得了。”蓮子看着苟曉曉一臉好奇,翻了個白眼,“就討厭你們這種什麼都不懂的新人,跟傻子似的。”
苟曉曉沒有出言反駁她,因爲她真的懷疑這個蓮子腦子有毛病,自己又沒有得罪過她,簡直像瘋狗一樣,她是不是應激性行爲障礙?反正看着不像正常人。
不過比起這裡的患者,這些醫生明明看起來更加不正常。
她以前看過那種黑白默片,所謂的精神病其實是醫生,而醫生纔是真正的病人,到底誰有病可不好說呢。反正魔方世界裡,一切皆有可能。
“好了,別看了,一會兒要出去進行體能訓練,晚上還有一次綜合學習大會。”王大驕傲的走過來,看也不看謝飛一。
所謂的體能訓練真的跟軍訓差不多,三十公里負重還吃不飽飯,結束的時候苟曉曉已經基本散架了,結果吃的還跟豬食一樣。
端着盤子,謝飛一狼吞虎嚥,大概是上個副本的後遺症,苟曉曉怎麼也吃不下去。
“你爲什麼不肯吃飯,是在嫌棄醫院的治療餐嗎?”一個穿白大褂的人上來掀翻了苟曉曉的餐盤,然後在小本上給她的名字下畫了個圈。
“五個圈圈,一次治療,你值得擁有。”王小幸災樂禍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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