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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球,訴說的全是人心裡的秘密。
這些人表面看着客客氣氣,心裡對別人其實都特別不滿,很快大家就明白雪花球說的人話是怎麼來的,教室亂成一團,大家瘋狂扭打在一起。
只有二百多斤的胖子史裡炮擦着頭上的冷汗,喃喃自語:“不好了,詛咒真的開始了。”他開始猛烈的咳嗽起來,很快嗓子裡就跑出來新的黑色的毛茸茸的雪花球,他還以爲是塊痰呢。
史裡炮的雪花球飛到空中,和別的雪花球混跡在一起:“那個不存在的女人碰了我,大家都得死!”
這時,天花板上的電風扇忽然開始抖動,嘩的砸了下來,正好砸到了史裡炮的大腦袋上,西瓜一樣露出了紅色白色的瓤——史裡炮變成血裡泡了。
而三年三班的人,當時誰也沒想到,這只是詛咒拉開的序曲而已。
很快校長帶着別的老師把史裡炮的屍體拉走,並叫來了他的家長來處理後續事宜。範老師由於過於害怕,甚至顧不得跟阿翔計較給自己戴綠帽子的事情,趁課間連忙把他拉到走廊裡:“阿翔,你說這些事情是不是和於非有關係,我怎麼這麼害怕啊,總覺得要有什麼事情發生。”
“你想多了,能有什麼事。”阿翔不耐煩的甩開她的手,“史裡炮只是自己倒黴,這只是個意外,我們肯定是安全的。”
“可是,人家好害怕啊。”範女士一臉嬌柔狀。
自從睡了班花之後,阿翔一點都受不了這個老女人裝腔作勢,可是爲了討好她,還是不得不繼續跟她逢場作戲,他不耐煩的拍了拍範女士的後背:“好了寶貝兒,別害怕了,不會有危險的。”
範女士一直往阿翔臉上蹭,希望能換來他一個吻,兩個人正要膩歪呢,一陣嗡嗡嗡的聲音又響起了。
範女士只覺得自己頭皮發麻,緊張的四處張望。阿翔本來都被撩撥的起了反應,現在瞬間泄了氣,覺得自己還不如一個太監。
等到他倆悻悻地離開,苟曉曉拿着正在放錄音的手機走了出來。
可惜,阿翔說的話不過是他美好的願望。
下午,又是一節體育課。
操場上空飄着密密麻麻會說話的雪花球,誰也不敢再到操場上活動。但是這些雪花球的數量卻越來越多,就像一羣人站在天上討論一樣,嘰嘰喳喳的,吵的教室裡不得安寧。
苟曉曉心裡有事,總覺得於非有點不太對勁,想找他聊一聊,可是等到她穿過人羣,卻怎麼都找不到他的影子了。
這時,窗外的雪花球飄飄揚揚的飛進來,紛紛鑽進這些同學的嗓子裡,他們拼命掙扎着,嗓子都要摳破了,瞪大眼睛聽着自己的喉嚨裡傳出自己的心聲——那是他們平日裡埋藏在心底卻不敢說出來的話。
這時,班花尖叫一聲向外跑去,跑着跑着跌下樓梯,漂亮的額頭磕到了走廊上的第十三級臺階,然後,她再也沒起來過。
阿翔全身的血都涼了,班花已經沒有呼吸了。
這時阿翔才真的開始害怕,他明白是有人在這裡做手腳,不由得嚇得心跳加速,全身冷汗,向學校大門方向跑去。
逃出去,離開這所日暮高中,他就能得救。
只要再跑快點,跑快點。
突然一個女人出現在他面前,她的腦袋磕到了走廊的臺階上,美麗的臉頰上橫貫着巨大的傷口:“阿翔,我漂亮嗎?”
“你滾開啊,你醜死了!”阿翔驚恐的推開了班花,撒丫子繼續向外跑,這時變成鬼的班花卻在後面一直拿着剪刀追他。
“騙子,阿翔是個大騙子,你說我很漂亮的,說我比那個老女人好看多了,你這個騙子,我要殺了你。”班花跑的飛快,幾次剪刀已經劃到了阿翔的後背上。
“他媽的關我什麼事啊,女人都是麻煩。”阿翔使出吃奶的勁在跑,路過廁所時,被一隻手拉進了隔間,他終於躲開了班花的追殺,喘息着回過頭,卻怎麼都笑不出來了。
“範老師,你在找阿翔嗎,他逃走了。”苟曉曉看着這女人,只見她跑到停車場開上自己的車,顯然是想逃跑,可惜苟曉曉早就在這裡恭候多時了。
學校裡實在太不對勁了,範箭箭長這麼大沒這麼害怕過,一定是那個不存在的人帶來的詛咒,再不跑所有人都得死,她可不想跟着這羣蠢學生陪葬。可是越着急越打不着火,好不容易踩下油門,車子卻怎麼都開不出去。
“別掙扎了,車胎都讓我扎漏氣了。”苟曉曉愉快的拍拍車窗,“範女士,你再不下車,我就把馬蜂窩扔進你的車裡。”
“原來是你這個賤人!”範箭箭不得已下了車,惡狠狠的瞪着她。
“喲,現在捨得跟我說話了啊。”苟曉曉咧開嘴露出笑容來,“之前不是還挑唆學生當我不存在的嗎?我真不明白你這種惡毒的人,到底怎麼成爲一個教師的,你真是侮辱了這個行業,讓別的老師蒙羞。”
“關你屁事!”範箭箭脫下高跟鞋甩在苟曉曉臉上,自己則轉身就跑,“你以爲你能活着嗎?你做夢,開啓了詛咒,這裡的每個人都得死。”
詛咒,這個詞被提起太多次了,難道這就是這次的任務提示嗎?
苟曉曉沒搭理範箭箭這個蠢貨,站在那裡思考着整個故事的走向。可是前面的範箭箭跑着跑着,就發現自己身前出現了一道身影,擡起頭,範女士發出有生以來最驚恐的叫聲。
走在逐漸昏暗下來的校園中,苟曉曉獨自向着檔案室的方向走去。
“你也發現不對了?”零五二一的聲音自腦海中傳來。
“現在的學校裡有點太安靜了,安靜的有些詭異。”苟曉曉直接踹開檔案室的門,腐朽的門板在半空中搖晃。
她直接找到了最開始的那一年,三年前,死者混入生人中那個傳說的開始。三年三班的同學和老師們,因爲抑制不住對死去同學的思念,一直對着空的桌子當那個學生還存在着,但正是因爲這麼做,導致了死者以爲自己沒死,從此陰陽錯亂,生死平衡被打破,日暮高中成爲被詛咒的學校。
苟曉曉顫抖着打開了那一年的畢業照,一聲嘆息從她口中傳出來:“果然。”
照片上最中間,那個對着相機笑的最燦爛的少年,的確就是於非。
“你終於知道了呢。”於非站在門口的陰影中望着她,“曉曉,現在你知道了我是什麼,你會害怕我嗎?”
“不會,我見過很多死者,他們有些一樣很善良。”苟曉曉直視她的眼睛。
“可我不善良,我特別惡毒。”於非慢慢走見來,手上居然拿了一把帶血的解剖刀,“那個老女人,我剝了她的皮,在她身上扎滿了針,然後罰她每天在生物教室打掃衛生。”
“所以廁所裡那個屎人,就是阿翔了吧?”苟曉曉後退一步,心裡還是有些害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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