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良久。
斐然都沒有任何的反應。
祈南與安哥還有謹言均是一臉擔憂的看着顧斐然,心裡皆是忐忑的心情,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中了忘魂蠱的毒素,能做的,就是死馬當活馬醫。
都清楚這個道理,安哥與謹言不說,便是生怕會傷害到祈南。
就在三個人都有些失望之際。
顧斐然的手指微微的動了動,昏迷了數十天,顧斐然整個人都清瘦了不少。手指根根分明,關節甚至還有些突出,讓祈南心疼了許久。
見到顧斐然在動。
祈南像是看到了人生的希望一般。
連忙的把脈,查看情況。
安哥與謹言皆在旁邊。
顧斐然蒼白的臉,眼睛微微的睜開。
嘴角的血流了出來,她就那樣無力的躺着,眼睛裡迷迷糊糊的,感覺自己的身體一點一點的在消逝,卻什麼都做不了。
謹言拿了錦帕不停的給顧斐然擦拭嘴角的血跡。
安哥在一旁,眼睛也有些溼潤。
顧斐然嘴巴微微的動了動,勉強的扯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意:“還好,這次沒有上次那麼痛苦。”
祈南的眼淚大顆大顆的掉在顧斐然的手腕上。
有那麼一刻。
祈南甚至衝動的想要將鳳玄奕提到顧斐然的面前,但卻忍住了。
斐然說,她不想要讓她愛的人看到她這麼狼狽的一面。
祈南胡亂的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眼睛,連忙的去拿滋補的藥丸過來。“還好你醒來了,醒來了便不要再擔心了,你氣鬱積在心裡,給你服了藥,血出來了便好了。答應我,不要再睡過去了。”
顧斐然點點頭。
有些昏沉的閉上了眼睛之後。
血才慢慢的沒有了。
她身上乾淨的素白色衣衫,又沾染了不少的血。
“我來,我來給她換件衣衫。”謹言手顫抖的將沾了血的錦帕扔掉,連忙的說道。
祈南與安哥均迴避。
古書《全川穹醫文記》中有記載:忘魂蠱之毒,用盡其至寒之藥提煉而成,名忘魂。中此蠱毒之人,身上血色標記。此毒不已發覺,毒發時難以控制自己的行爲,若要解,需用至熱之藥熬製,但伴隨而來的便是冷熱交替,流血不止,多半中此蠱毒之人,最後皆是血盡而亡。
之後便再沒有記載如何能讓中此蠱毒之人痊癒。
現在顧斐然在經歷的便是用至熱之藥來補身體裡的寒冷,用的卻是自己身體裡的血在維持生命。
此時的祈南有多麼的無助。
安哥自然是清楚的。
兩人不分晝夜的翻閱所有關於忘魂蠱毒的記載,這些記載裡面,甚至連忘魂蠱具體是用什麼藥提煉而成的也不清楚。
顧斐然經常會醒來。
但幾乎都是在牀榻上,臉色蒼白,連同起身的力氣也沒有。
謹言偶爾會給她畫下藥王谷的樣子。
畫安哥口裡所說的那棵銀杏話,放在顧斐然的面前,也算是帶着她看盡了藥王谷到底是什麼樣子的,給她畫她孃親的樣子。
偶爾給她將當年藥王谷的故事。
顧斐然卻總是聽着聽着又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