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着腰。
低頭緊緊的盯着顧斐然的臉。
沉默了許久不語，兩個人面對面貼的很近，甚至彼此呼吸的溫熱也打在對方的臉上，顧斐然不由的往後面縮去，卻是完全忘記了反抗的事情。
鳳玄奕的目光灼灼：“你來找我，就是爲了表達你對我的感謝？”
聲音裡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重重的，夾雜着幾分的怒意。
他要的從來就不是感謝。
這些就算是沒有感謝，他依然是會做的，他在清涼院時，就承諾過，要護她的周全。
他想要的。
是她能正視他們兩人之間的感情。
顧斐然不明就裡的點點頭，她是真的很感謝他，經歷過前世今生，鳳玄奕是帶給她感動最多的人，甚至在她最落魄的開始，是他遞給了她一瓶藥膏。
“好，那我知道了，你走吧。”鳳玄奕將自己撐在凳子兩邊的手收了回來，便轉頭過去。
顧斐然不知道鳳玄奕爲什麼還是不高興。
下意識的便是去拉住他的衣衫。
紫蠶絲的衣衫布料觸感是極其的好，握在手裡有一絲絲的冰涼柔軟，很快又會變得溫暖。顧斐然像是發現了好玩的東西，拽着衣衫便更加的起勁。鳳玄奕的衣衫上面都用金線紋着好看的紋路，這些紋路是祥雲的樣子，顧斐然見鳳玄奕也不搭理她，便自己玩衣衫上的金線往的特別開心。
所以。
鳳玄奕回頭的時候，便看到了自己的衣衫，被凌虐的不成樣子。
明明是生氣的，看着顧斐然難得放下清冷露出稚氣的一面，偏偏又生不出氣來。
任由顧斐然玩着他的衣角，自己則是在旁邊坐了下來。
兩人沉默了許久。
鳳玄奕伸手在口袋裡將那枚梅花扣給拿了出來，遞在顧斐然的面前：“這是在鳳鳴時，你還給我的。這枚梅花扣是在清涼院時，我親手送給你的。在素時宮那次，我以爲是我丟了，後來你說是你拿了，當時我是有幾分的竊喜，你從我的手裡偷了過去，說明你是真正想要留住它的，我不管你前面還給我的原因是什麼。”
“現在，它就在我的手裡，你的面前。”
“你想要拿走它，還是讓它繼續留在我的手裡。”
“你若是拿走了，便要一直保管着它，不管發生了什麼，都要留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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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你選擇吧。”
顧斐然看着自己面前的那枚梅花扣。
絲毫沒有猶豫的拿在手裡：“對不起，我不應該，我不應該....”
“噓，不要和我說對不起。”
“你沒有對不起我的。”
“我知道，你的初衷是不希望我會難過。”
“但是，比起那些難過，對於我而言，最難過的事情，是你離開我，隱瞞我。”
“於我而言，你是最重要的。”
顧斐然的眼眶泛紅，突然就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應該要做什麼了，手裡還拽着鳳玄奕的衣衫。
鳳玄奕見她的樣子，大手一揮，抱住了顧斐然。
剛剛抱着。
門被突然的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