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飛逸心中震驚不已。這女子怎麼可能是那個廢柴六小姐?
水吟蟬可不管他準備好了沒有,手臂揮動,血鞭再次揮舞了過去。
這一鞭灌注了她八成玄氣,若是躲不開,對方便會俊臉開花,因爲這一鞭子正是朝着雲飛逸那俊美的臉揮去的。
而云飛逸也確實不敢再走神,體內玄氣匯聚,使出了自己的第一招玄技——春雨綿綿。
男子周身玄氣頃刻間化爲無數雨滴,從四面八方將血鞭團團包圍,原本堅硬的鞭子瞬間就軟化了下來。
水吟蟬眼睛亮了亮,另一隻空出的手趁機揮出數道玄刃。
“太卑鄙了,居然搞偷襲!”人羣中有人怒道。
水吟蟬一雙水眸微轉,朝那人瞪了一眼,然後繼續打架。
被瞪之人忍不住嚥了咽口水,目光一錯不錯地看着場中女子。
方纔美人瞪他了,那一眼就像小貓兒在他心底抓了一下。好吧,他說錯話了,美人兒纔沒有偷襲呢,那叫聰明!
可是不對啊,方纔這女子自稱水吟蟬,那不就是……水家的廢物六小姐嗎?
衆人你看我我看你,一臉驚訝。
這麼個尤物居然會是哪個毀了容的廢柴六小姐?這太不可思議了!
有人道:“想必那女子臉上畫了精緻的梅花妝,這才遮住了那毀容的部分。”
“妝容之下,恐怕是一張嚇死人的醜臉。”另一人立馬接話。
“臥槽,等等!這些好像都不是重點,這六小姐不是一個連玄氣都沒有的廢柴嗎,可這姑娘分明是個玄者,還能與雲家公子交手一二,玄武等級肯定不低!”
“天啊,你這麼一說,我好像知道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
不管衆人議論得如何熱火朝天,打鬥中的兩人卻不受絲毫影響。
場中,雲飛逸不料對方偷襲,儘管那些玄刃被他盡數躲開,也躲得十分狼狽。若換作一般人,此時必然惱怒,然而他卻同水吟蟬一樣,眼睛一亮,興致被挑逗了起來,“此處太小,我們去外面打怎麼樣?”
“好!”水吟蟬嘴角一揚。
於是乎,兩個當事人就這麼丟下滿院子的人跑了,跑了。
水墨勉望着那俊男美女一前一後地翻院離開,不禁覺得肝疼胃疼腦袋也疼。
“大哥,蟬丫頭腹中孩子真的是這雲飛逸的?”五長老忍不住小聲問道。
“誰說是他的了?”水墨勉立馬啐他一口。
這話一出,四長老的表情頓時變得微妙起來。那廢物丫頭和雲家小子被捉姦在牀,此時幾位知情人有目共睹,可大哥這會兒說啥?
這廢物丫頭肚子裡的孩子不是雲小子的?這不是說這廢物丫頭勾搭了不止雲小子一人?
四長老一臉便秘之色,氣得鬍鬚直抖。
家門不幸啊,家門不幸啊,水家怎麼會出這種不知廉恥的淫娃蕩婦!
而在場其他人聽到這話,想法跟四長老如出一轍。
想不到啊,這麼一個醜女加廢物,勾引了不知多少個男人,恐怕連她自個兒也不知道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嘖嘖,這水家可是青城的名門世家,想不到會教出這麼一個蕩婦,小小年紀便知道勾搭男人,還懷了野種。
水墨勉剛說出口就想自打嘴巴,悔得腸子都青了!
要不是被那丫頭氣糊塗了,剛纔也不會口快地說出那種話,這下子好了,蟬丫頭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雖說水墨勉潛意識裡便存了公開的念頭,但眼下實在不是什麼好時機。
於是,水墨勉乾脆破罐子破摔,目光掃過在場一干人,一臉正色地道:“我們家蟬丫頭早已有心上人,此人驚才絕絕,堪稱絕配,而不日,蟬丫頭也會與此人完婚。好了,大家都散了吧。”
水墨勉說完這話就溜,也不管他這句話在人羣中炸出了怎樣的驚雷。
可憐雲家浩浩蕩蕩地擡着一百八十擔聘禮前來提親,結果卻被人給攆了回去,而他們家公子也被水家的廢柴小姐勾走了。
瞧瞧,這都是個什麼事兒!
此時的城外小樹林裡,戰況可謂激烈。
水吟蟬專往雲飛逸那一張俊臉上招呼,讓雲飛逸哭笑不得。
躲過她的霹靂一腳,雲飛逸得空道:“六小姐,我的臉跟你有仇嗎?”
水吟蟬嘴角一揚,邊打邊道:“沒有仇,就是看你這張臉不爽,要怪就怪你長得太俊俏了。”
追根溯源,她會毀容還跟雲飛逸有那麼一點點的干係,若不是因爲他這張禍害人的臉,水吟雪也不會嫉恨到她頭上。
過了整整兩個時辰,激斗的兩人才鳴金收鼓。
一場酣戰,讓雲飛逸痛快不已。
雲飛逸看向水吟蟬的目光帶着毫不遮掩的欣賞,猶疑了一下,他還是忍不住問出口,“你,當真是外人口中的那個……廢柴六小姐?”
水吟蟬白他一眼,徑直走到溪水邊,然後猛地將頭扎進了水裡。
雲飛逸一呆,下一刻便見對方從水中擡起了臉,然後甩了甩頭。
這一瞬間,他清楚地看到了那張掩蓋在妝容下的臉,他已經見過兩次的面容——蝕膚水留下的疤痕遍佈了女子的大半張臉,看起來慘不忍睹。
雲飛逸沒有察覺到,此刻的他根本沒有關注女子臉上的疤痕,他看到更多的是水珠從女子的眼瞼之上輕滑而下,還有那因女子搖頭而甩落出的一顆顆晶瑩的水珠,在陽光的照射下發出閃亮的光,甚是好看。
等到女子朝他看來,雲飛逸才驀然回神。
水吟蟬起身走近他,看着他道:“現在你總該相信了吧。雲飛逸,你爲何會答應娶我?你明明知道我們之間什麼都沒發生。”
“我……”雲飛逸突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水吟蟬卻忽地笑了,代他回答道:“不會是想娶了我,然後讓我備受冷落,日後不管下人如何鄙視欺凌,你也只當未見吧?”
見雲飛逸俊臉一紅,水吟蟬忍不住低聲道了一句,“幼稚。”
“你這做法又比卓雲翳天那渣男好多少?”水吟蟬嘆道。
雲飛逸微微垂頭,“這件事,我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