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到了小屋,遠遠離開了那喧囂雜亂的是非之地。
北冥芷月摸出了藏在空間的黑色木盒。輕輕打開了那黑盒子。露出了裡面一個流動着熒光的美麗玉色小葫蘆。它晶瑩剔透,美麗非凡。就像是暗夜裡的精靈,在這黑暗的陋室,綻放着迷人的光芒。
“嗯,是它。你成功了。”墨離忍不住又揉了揉芷月的小腦袋。
北冥芷月這回沒有反抗,而是擡起了頭來,認真地望向了墨離的眼睛:
“謝謝你。有了靈根,我北冥芷月就算是欠了你一命。我答應你,我一定會幫你做一件事情,以報答你的救命之恩。”
暗夜之中,女孩兒的表情十分堅定,認真,在一片黑暗之中,那流轉的玉色熒光照耀之下,女孩兒的眼中充滿着一種堅毅的力量。像是撒進了點點的星光,讓人不由想要深深地沉淪。
墨離皺了皺眉,“自己難道還需要她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小東西幫忙嗎?”他雖然感覺有些可笑,但看着北冥芷月那認真的表情,竟不由自主微微點了點頭。
芷月見這男人終於肯答應自己的條件,不覺心中也鬆了一口氣。她不願欠別人的恩情,如果這男人不要她的交換條件,那麼她寧願不要這些東西,也不會答應他的幫助。
突然,墨離的神色變了變:“收起來。”隨即,他便自北冥芷月的眼前消失了。
芷月並沒有爲突然消失的男人感到遺憾和慌亂,他的強大和神秘讓她羨慕,但她絕不會讓自己下賤地成爲依附他生存的廢人。更何況,他並不欠她什麼。
芷月迅速脫下了身上的衣服,將頭髮披散了下來,將所有多餘的東西全部丟進了空間之中。
幾乎是芷月剛剛躺到牀上之時,她破舊的大門就被人一腳踢了開來。
一隊鶯鶯燕燕的女人緊跟着走了進來。
“臭丫頭,趕緊穿上衣服滾出來!”芷月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似乎受到了極大的驚嚇,快速坐起了身來,揉了揉眼睛,眼神慌亂地望向面前囂張的一身紅衣的女人。
北冥琳若,這個她名義上的姐姐,一個天之驕女,北冥家的練功天才。
跟北冥芷月恰恰相反,這個四小姐年紀小小就表現出了出色的修煉天賦,一身火屬性的修爲天賦,今年才十六歲就已經是四階巔峰期的修爲了,僅次於她的姐姐,那個現在已經考入了帝國學院的三小姐北冥靜柔。成爲了北冥家一個炙手可熱的人物。
而緊跟在她身邊的穿着粉色衣裙的是七小姐北冥秋芳。
和北冥芷月一樣,她也是個庶女,只不過,她的修煉天賦也不錯。水屬性的三級修爲,讓她一躍成爲了北冥府的重要人物,連帶着她的母親也跟着尊貴了起來。
而這個北冥秋芳似乎極善於討好主母,一直跟在北冥琳若的身後,安安心心的做着哈巴狗,跟屁蟲的角色。
“臭丫頭,聽見我說話了沒有!趕緊滾出來。你們,給我搜!看看那該死的小賊是不是她!?”
幾個老婆子應着“是”,凶神惡煞向着芷月撲了過來。
北冥芷月顯得很是驚恐和害怕。嘴裡一邊叫着“不要”,一邊跳下了牀。她似乎努力的在躲避着那些惡僕的手腳,卻在不經意間,讓身後的幾個老婆子不是手撞到了牆,就是腳踢到了桌子,簡直是把場面弄得一團亂。而芷月自己也好像被人踢了兩腳,坐在地上嚶嚶地哭了起來。
那北冥琳若看着這場面,不禁火冒三丈,怒吼道:“你們這些蠢貨,給我抓住她,賤丫頭,今天就讓你知道知道老孃的厲害,我今天不打死你難消我心頭之氣。”
北冥芷月貌似害怕的望着那北冥琳若舉起的鞭子,身子一擰,飛快地跑到了北冥秋芳的身後。幾個婆子伸手去抓她,卻被她輕巧的一勾一帶,竟將那抓人的手碰到了北冥琳若的身上。
頓時,北冥琳若的鞭子失了準頭,一下抽到了北冥秋芳的臉上。而她自己也被幾個婆子撲倒在了地上,弄得髮髻散亂,衣服也被扯破了。
一時間夾雜着北冥琳若的叫罵和北冥秋芳的哭嚎,場面一片混亂。
正在這時,門外一陣環佩叮噹聲傳到了耳邊,一陣濃郁的香風襲來。轉眼,一片燈火大亮,一個貴婦在前呼後擁之下來到了這個簡陋至極的小院兒之中。
透過混亂的人羣,芷月偷眼向着那一片燈火之中的雍容貴婦看去。
她看起來不過三十幾歲年紀,眼尾上挑,眉間一顆硃砂痣,顯得很是柔媚。身上氣質端莊大方,看起來尊貴又美豔,正是這府中的大夫人,原本只是她孃親陪嫁的滕妾,碧雲夫人。
芷月看着這張臉,心裡便涌動起一股極其強烈的恨意和懼意,有一種想要衝上去生生撕碎她的衝動。
芷月心中一驚,死死捏住了自己的拳頭,這是她前身的惡念,她不知道爲什麼換了芯子之後的她仍然對這張臉如此恨之入骨。但她現在還太弱小,根本無能報仇,她必須韜光養晦,保存好自己的性命才能圖以後的報仇之事。
芷月掩下了眸中的恨意,偷偷將自己的臉上塗上了一些黑灰,甚至還狠心拉出了兩道血痕來,她本就只穿着褻衣,又在地上滾來滾去,自是弄得十分狼狽,此時一見更是可憐地像一隻瑟瑟發抖的鵪鶉一般。
陳碧雲眼尾一掃便發現了縮在牆角的一團瘦小枯乾的黑影。她的脣角快速劃過一抹快意,眼中的譏嘲一閃而逝:陳嵐月,你生下的孽種,我一定讓她生不如死!
陳碧雲眸光一掃,這才發現這屋中真是一片混亂景象。她突然眸光一掃,發現人羣之中正在怒罵着的,被幾個老婆子壓在身下不得起身的自家千金北冥琳若。
陳碧雲眼中戾色一閃,袖子輕輕一拂,便將那幾個婆子掃到了一邊,那正壓在北冥琳若身上的婆子更是直接撞上了旁邊的桌角,將那本已腐敗不堪的桌子壓成了渣,眼見她吐出了一口鮮血,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