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就是穿過竹林,聽信了宮人的閒言碎語,竟像是把腦子丟了一樣,什麼都不去思考,說出那樣的話!
宮文軒眸色深深地看着竹林,片刻後嘆了一口氣。
“把絕塵和雲帆都叫到涵露仙坊!”
做爲天祁規模最大的風月場所,涵露仙坊的生意,從來沒有淡季一說,此時天色纔剛剛黑,張燈結綵的大堂裡面,已經是人滿爲患。然而在僻靜的一個院子裡,青衣男子從屋頂翻下來,進了屋子之後愣住了。
“雲捕快都叫來了,看來爺是要做大事了,給我吩咐點好的差事,好久沒殺過人了!”
正屋裡面,一襲白衣的男子,帶着銀色的面具,緊抿着嘴脣,手指在松木香几上彈了彈,發出清脆的聲音,讓氣氛壓抑起來。
“雲帆上次查到的翰林院修編的案子,該放出風聲了,讓御史臺那幫老傢伙,有點事情可做!”
“可是背後的主謀是顏相,爺這樣做會不會打草驚蛇?”
“只是提醒他一下而已,要下手的時機還沒到呢!”
本來還可以再玩上幾年,平衡一下朝堂裡的局勢,看來是要用些手段,好讓一些人明白,拔了老虎的一根鬍鬚,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屬下明白了!”
雲帆素來就是一副冷酷的樣子,即便總是被絕塵打趣,也幾乎不會理他,此時得了命令,垂手就站到一邊。而青衣的男子,則是笑顛顛地看着他,正要說話,被白裳男子掃過來的眼神制止了。
“絕塵不是想殺人嗎?今晚就可以抽出你的寶劍了!”
“爺!這事讓屬下一個人辦就行了,千萬別讓劍晨也攙和進來,上次攔下太子妃,就要我們兩個一起,實在是太太太大材小用了!”
白裳男子的手指,又在香几上扣了兩下,不輕也不重,就如他接下來說的話一樣。
“工部尚書的命也留的太久了,既然有顏玉堂保着他,那就替閻王收了他吧!”
“拿着年俸幹盡壞事,這種人讓屬下殺一千個,那也和切菜一樣!爺什麼時候能讓屬下去送顏玉堂上路就好了!”
“你下手太快太乾脆了,不合算!他該死得其所!”
誰也不知道爲什麼,向來情緒不輕易表達的主子,這一次說話都帶着咬牙切齒的味道,好像在一夕之間,對顏玉堂再也忍不下去了一樣。
“那屬下就挑斷他的手筋腳筋,把他扔到豬圈裡面,讓他和豬屎豬尿相伴!”
“你還是少說兩句!”
雲帆難得主動和絕塵說話,這麼淡淡的一句,足以讓這個讓人聞風喪膽的殺手激動了。
“你這塊石頭居然會主動和老子說話了!這可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啊!哎!聽說弄影前些日子對你表達好意,被你拒絕了,是不是真的?我可是在這裡看了她兩年多啊,愣是想和她培養一下感情……”
“再廢話,我讓你去衙門大牢裡面待上十天半個月!”
雲帆冷冰冰地避開絕塵要搭上他肩膀的手,退到一邊,而某人顯然很不識趣,又向他靠過來。
“你們都出去吧!”
等到兩人一前一後出了屋子,才一會會功夫,就能聽到動起手來的聲音,可見風流的殺手,到底是惹毛了冷酷的捕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