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兒,你先下去吧,這裡暫時沒有什麼事情了。”四夫人勸完陸建寧後,便立刻將她的這個丫鬟給遣走了。
丫鬟看到心地善良的夫人替自己解圍了,得到命令之後趕緊退了下去,省的萬一被這個五小姐給想起來抓住自己不放,那就不是自己往槍口上撞嗎。自己本來就是四夫人的貼身丫鬟,這次本來算是自己玩忽職守,估計到時候就不是一個巴掌能夠解決的事情了。“奴婢遵命,謝謝夫人小姐饒命,奴婢就先告辭了。”還是能開溜的時候,就早點開溜吧!
不然的話,不然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呢?這五小姐的脾氣要是上來了,那可得了啊!
“孃親,您幹什麼把她放走了呀?這次事情本來就是她玩忽職守,身爲您的貼身丫鬟,應該在你睡覺的時候都應該陪在你的身邊,她卻早早睡着了,連您躺在了地上都不知道了。”陸建寧看着母親一副活菩薩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最重要的還是她的孃親不知道爲什麼好像總是對她隱瞞一些什麼。母親的想法,也真的讓陸建寧一頭的霧水!
四夫人趕緊把氣得跳腳的陸建寧給拉住,讓她坐在自己的牀邊上語重心長的說到,“建寧呀,得饒人處且饒人吶,更何況本來就是孃親讓她先回去休息的,我自己要自己睡覺的,你以後要改改你的這個脾氣,不管是在外人面前還是下人面前都不能發火,要不然會吃虧呀。”自己這個女兒啊!真的是什麼都好,就是這大脾氣,一點都沒有改。或許就是小時候,都將她給慣壞了。現在想改,估計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改過來的。
“哎~孃親您就是太軟弱了,所以平時才被那些人欺負呢。”陸建寧不甘心的反過來說起了自己的孃親。
然後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好奇的問道:“孃親,您不要欺騙我,告訴我您剛纔是做了噩夢了嗎?還是有什麼東西闖進了您的房間裡面了?”
“你……難道你也看到什麼了嗎?”四夫人被她這麼一問有點不措手不及,趕緊慌張的一邊掩飾一邊反問她。不會吧,難道被自己的女兒看見了什麼嗎?四夫人一下子又緊張不安起來。
沒有想到陸建寧只是無奈的搖搖頭,“沒有看見,不過我剛剛進來的時候總是感覺,您的房間今天有點不對勁,好像有什麼東西存在似的,但是現在……那種感覺倒是消失了。”
見到陸建寧並沒有看見什麼,只是感覺而已,四夫人暫時就放心了,萬一被女兒看見了自己經常在噩夢中看到的那樣,她擔心女兒會因此而恐慌。雖然膽子小,但是畢竟是個母親,當可能會遇到什麼危險的時候,她還是第一時間儘可能的讓自己的孩子去避免。“沒有什麼東西,怎麼會有什麼東西呢,我還是老毛病,一到了下雨天就做噩夢而已。”
“沒有就好,不過……孃親您還是夢到的是哪種東西嗎?”陸建寧自然指的是關於大夫人的那些事情,自從小的時候有一次偶然看見了母親做噩夢之後,陸建寧便知道了大夫人和母親以及二夫人之間的事情,以及母親每到了下雨天就愛做噩夢的習慣。
“……是!”四夫人由於了好一陣子,才終於開口回答陸建寧的問題,“快八月十五了,大夫人的忌
日就要到了,所以可能纔會出現今天這樣的情景,你倒是不用擔心,我沒有什麼大事。不夠我們還是要準備準備,畢竟我的心裡還是不安,當年的事情也算是我曾經參與過的,我這個人心中裝不了這麼罪惡的事情,我們還是要給大夫人準備一下忌日的事情。”
雖然大夫人死去已經有那麼多年了,但是這些年,她一直都過得不開心啊!每次到了夜晚的時候,就會開始害怕。尤其是下雨的夜晚,她整個人就開始精神不正常起來。夢裡面,都是當年發生的一切,到現在也沒有什麼改變。
“大夫人的事情本來就和孃親沒有太大的關係,只不過是大夫人心眼小想不開而已……”陸建寧忍不住抱怨起來,自己的母親當年只被孫夫人威脅着給她幫了一個小忙而已,卻以後的近二十年的歲月裡面遭受着噩夢的摧殘。
母親終究還是太善良了,正是因爲母親的善良跟怯弱,纔會讓她這麼多年,一直都活在內疚和恐慌中。其實這些,在陸建寧看來,根本是沒有必要的。母親又不是幕後的操縱者,她只是剛好幫了一個忙罷了!這也沒有什麼天大的過錯,何必讓自己整天惴惴不安呢?
父親因爲誤會大夫人,是從來不允許將軍府裡面的人給大夫人操辦忌日的,但是自己的孃親卻自從自己記事兒開始,每年的八月十五大夫人的忌日的時候,在自己的院子裡面悄悄的辦一個小型的祭奠活動。按理說,就算是自己的孃親欠着大夫人一些什麼,到現在已經快要二十年了,也已經該全部還清了,但是母親在下雨天做噩夢的習慣卻依然還存在,這個大夫人也是捏獅子撿軟的捏,放着凶神惡煞詭計多端的孫夫人不去嚇唬,倒是嚇唬自己孃親這個膽小怕事軟弱的女人。
“哎~建寧,你這樣說便不對了,當年確實是孃親做錯了事情,不該只是聽孫氏的教唆,只顧着自己而掩蓋了事實,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們娘倆活的也算是風平浪靜。但是你看看大夫人和陸含煙呢,死的死,傻得傻,倒是含煙的病最近好了,還順利的出嫁了,也算是了卻了大夫人的心願了。”其實四夫人對陸含煙這樣的結果,還是挺滿意的。至少現在的她,已經很幸福了。
四夫人這些年也倒是看開了很多,她在府中算是已經鬥不過孫氏了,孫氏這個女人太陰險了,自己當年幫着她一起除掉大夫人已經算是一個錯誤的舉動了。孫氏這個硬骨頭,自己鬥不過也不想鬥了,自己這輩子就被她壓在了手下永遠都沒有翻身的可能了。
這個將軍府中的女人,各個都是名門之後大家閨秀,只有她和孫氏兩個人出身寒酸。自己也是鬼迷心竅,明明不是那種大富大貴的命數,當年卻爲了能夠在這個將軍府之中立下足和孫氏聯起手來做了一些傷天害理的事情。如今孩子們都已經長大了,自己卻還始終逃脫不了自己良心上面的譴責,就算是每年都爲大夫人辦忌日,就算是每天都吃齋唸佛,卻始終還是逃不出這些惡魔一樣的夢魘,可能只有自己死了之後才能解脫吧。
“但是孃親,孫夫人這個主導者現在不也是活的好好的嗎?您不過是一個幫手而已,卻整天被噩夢纏身,我覺得這樣太不公平了。不行,我明天就去山上找師傅問一下,有沒
有破解的方法。”陸建寧實在是不想要讓自己的母親再次經受這樣的噩夢了,於是便想起來,自己之前在五福山帶髮修行時候的師傅,好像對這種解夢做法事之類的也有所研究。
想到這裡陸建寧趕緊給四夫人建議,“要不然請師傅回來給她做做法事,給她超度一下,或許她再也不會來找您了。”
“這個……還是不要了,我擔心被人家知道了……”四夫人還是有些猶豫,她向來膽小怕事,不想要把這件事情給鬧大了,萬一被老爺知道了她還在偷偷祭奠大夫人的事情,她擔心會被老爺責罰。畢竟當年事情的真相自己說不出口,因爲那是老爺心中一直的痛,早就已經在整個將軍府中禁止了任何談到關於大夫人的任何事情,她擔心陸建寧真的請回那個大師來,萬一引起整個將軍府的躁動,那就真的麻煩了。
“那難道您還要真的以後下半生都要在恐懼和噩夢之中度過嗎?孃親,如今陸含煙的病已經好了,而且還嫁了一個好人家,她的冤魂也早就可以放心了。我們找大師來做做法,讓她超度一下,估計她就再也不會來找您了,您以後就不用做夢了。”陸建寧一心想着讓自己的母親不再受這些噩夢的困擾,也不讓她這樣繼續給孫夫人這樣揹着一個黑鍋。
“要不然,您大不了告訴父親當年事情的真相,或許您就是因爲知道這些真相一直積壓在心中,讓您才整天心裡過不去才做噩夢的。或許您將當年的事情說出來就一切會好了,何必因爲當年的那些事情來束縛您的一生呀,孃親您就聽我一聲勸吧!”
“這個……我不能說呀,我要是說了萬一老爺將我們母女兩個給趕出將軍府呢。我們娘倆這些年也沒有攢下一些錢財,要是這樣被趕出去,也沒有地方可以投靠,你現在還沒有一個婆家,我怎麼能忍心這樣就讓你跟着我流落街頭呢。”四夫人性格軟弱,性格還是瞻前顧後,考慮的比較多,實在是擔心要是將這件事情說出來之後,會被陸辰飛趕出門來。畢竟她的孃家勢單力薄,這些年還需要靠自己接濟,要是連自己都被趕出來了,估計自己和孃家人更沒有任何生活來源了。
“……”陸建寧一時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反駁自己母親的這句話,母親說的確實是有道理,自己現在還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婆家,和母親主要靠生活在將軍府中。母親的孃家生活更是慘淡,自己和母親之後要是真的被趕出去,舅舅沒有什麼本事,一家老小那邊還是要靠着孃親從牙縫中省出錢來接濟的,所以根本不可能會收留自己和母親。如今想想要是想要說出真相來,必須要有一定的經濟基礎,或者自己找到一個可靠的夫君,但是這兩樣自己暫時都沒有,也只能這樣得過且過。
但是她可是陸建寧,陸建寧一直以來就是出身雖然寒微但是心氣高,本來想着依靠找到一個有權有勢的如意郎君之後擺脫這裡的一切。但是經過今天的事情之後,讓她不得不想要現在就需要一筆銀子好幫助她和母親度過難關,要是想要讓自己的母親擺脫那些夢魘,陸建寧只能講事情的真相說出來,或者請來師傅做法。因爲她深刻的明白,紙是包不住火的,事情隨時都有可能會暴露,所以她必須在準備好後路之後再幫助母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