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苓,你可還記得這些人剛纔都是用那隻手動了你?”白珞初這麼沒頭沒腦的一問,場中衆人都有些懵,就連採苓也包括在內。
采苓突然被提問,腦海中也是一片空白。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當時混亂的很,她也確實記不清這些事情。只能老老實實的回答:“主子,奴婢記不得了。”
“哦?”白珞初轉頭似笑非笑道:“既然這樣,那就把他們所有人的雙手都給廢了吧。”
饒是舅夫人此刻也是白了臉色,這些家丁比起一般小廝身材要魁梧許多,若是手廢了不能當打手便是將這人的生活來源給斷了,如此一來倒是算兵不血刃就斷了人家的生路。
這珞初什麼時候變得這般狠毒了。舅夫人心中暗驚。以前的珞初雖然脾氣倔了一點,但卻是一個心地善良之人,遇上街邊的乞兒郎都要比那些煊赫世家的公子小姐們多施捨一些,可是如今的珞初竟然是這樣的不留情面。這個丫頭,是真的不一樣了,這可不行,回去趕緊跟老爺說說,看看到底是應該將這個丫頭怎麼辦,若是讓她知道了當初……舅夫人想到這裡就是不敢再想下去了。
白珞初將腰間別着的匕首取出來,遞給采苓:“動手吧,挑斷手筋腳筋讓他們幹不了力氣活就行了,剩下的就不是咱們該管的。”
采苓顫顫巍巍的結果匕首,一時間站在那裡沒有動彈,雖然這影統領早就對自己耳提面命,說是既然選擇留在主子身邊便是有許多腥風血雨,可說到底,這采苓不過是跟如今白珞初這具身體年齡相仿的小姑娘,便讓她去做這件事情,着實是有些難爲人了。
“怎麼?怕了?”白珞初見到采苓此刻的事情便明白了小丫頭心中所想。
“可是那些人在傷害你的時候卻沒有一點點害怕,他們既然敢先動手就應該做好承擔後果的準備。”白珞初此刻像是怒氣消退,言語間很是平靜。
“主子,奴婢,這就去辦。”采苓默默的走到那些人的身前,那些魁梧的家丁,看到如今這個陣仗連動都不敢動,只能在那老老實實的,等待着最後的行刑。
采苓竟然真的動手了,一開始還是有所猶豫,到後來就直接是手起刀落,手下動作那叫一個乾淨利落,整個院子裡,只剩下匕首破開皮肉之聲,家丁痛苦哀嚎之聲,再就是血液諄諄流淌之聲。
表妹和舅夫人此刻被眼前這血腥的一幕嚇得話都說不出來,若不是有人扶着,只怕是都要直接摔倒在地。
就在這個時候白珞初卻是先行開口了:“舅母可是知道,我離家的這一個月都去幹嘛了?”
那舅母自然是不敢出聲,此刻只能面色驚恐的看着白珞初,白珞初倒是莞爾一笑,接着自己的話茬說道:“我啊,養了一隻狗,可是這狗啊,我怎麼都養不熟,到最後竟然是咬了我一口,我一生氣就把它給宰了。左右也不過是個養不熟的畜生不是?您說對吧,舅母。”
這哪裡是說的自己養狗,分明是將自己一家比作那養不熟的狗,看來這珞初的確是知道些什麼了,不行,這樣下去自己的下場怕是比那些家丁還要慘,要趕緊回去,告訴老爺,一起想想辦法。
舅母想到這裡就立刻轉身想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可是白珞初又豈能這麼善罷甘休。
“舅母向來是心善之人,這些家丁既然是您帶來的,那外甥也不好奪人所愛,舅母還是領回去吧,說到底,他們倒也是因爲舅母和表妹的命令才遭了這麼大的罪。”
白珞初此話一出原本還在場中哀嚎的人,此刻皆是用着怨毒的眼神看着表妹和舅母,若是眼神能夠實質化,恐怕這二人早就被戳出了不少窟窿。
“那是自然,你們趕緊跟上來。”舅母說這話的時候只是一味的盯着頂面不敢看任何人。
舅母就這麼領着那些人走了,沿途還留下了滴滴答答的血跡,看上去倒像是綻放在這地上的不知名野花。
白珞初見二人走遠,便將采苓帶進了屋,有啓動機關將影嵐放了出來。
“主子,可是解決好了?”影嵐一出來便是關切的問道。
“短時間內是不會再來鬧騰了,眼下也沒什麼事了,你便先回去吧,五日之後的申時,依舊是在這裡集合。”
影嵐聞到了空氣中的淡淡血腥氣,心下疑惑,便開口問道:“主子可是傷到了,我聞着有血腥氣。”
“不是我,是我讓采苓將舅母帶來的那些家丁的手給廢了,那些人見我不在就對采苓動手,我自然是不能輕饒了他們,便讓采苓親手將那些人給廢了,她的仇自然是由她自己報。”
“你還真自己動手了?”影嵐轉頭問道采苓。
采苓顯然是驚魂未定,便愣愣的點了點頭,過了一會兒才又開口說道:“一開始還有些害怕,可是後來想到,那些人對我下手的時候可不曾留手,若不是影統領您教的心法和武功路數,我怕是都撐不到主子來。這麼想着也就沒有什麼怕的了。”
影嵐聞言倒是爽朗大笑:“哈哈哈哈,主子,您看我說的沒錯吧,這個丫頭跟在您身邊,您絕對是如虎添翼。”
“就你多嘴,采苓怎麼樣我自己會看,你還是趕緊回去吧,別耽誤了正事。”白珞初不以爲然道。心下卻是明白,這采苓的確是對自己胃口,假以時日,必然是和自己一個路數的人。
影嵐見自家主子都已經下了逐客令,就恭恭敬敬的告了退,從地道回了遠稻樓。
影嵐走後,主僕二人一時之間皆是無話,過了半響采苓先行開口打破沉默:“主子,奴婢先讓人把門口的血給打掃了。”說完便是要轉身出去。
白珞初明白今天這麼一出對於采苓來說怕是有不小的衝擊力,當下就決定開導采苓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