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讓奴婢辦好的事情如今奴婢都已經辦好了,這裡有奴婢守着,您放心便是。”說完還十分恭順的行了一個禮。
“若是他醒來了,說是不舒服便就給他用一顆白玉瓶裡裝着的丹藥,若是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便就讓他好生歇着,不要過多的去思慮什麼纔是。記得給他倒水喝,是要三分毒,缺了水可不行。”白珞初也是真的受夠了自己這一身髒的不行的衣裳,當即就是對采苓仔仔細細的吩咐了之後,這纔出了門,迅速的朝着自己的院子趕去。
剛剛進到自己的房間,白珞初就發現了那還冒着蒸騰熱氣的熱水,便就連忙將身上沾染了血跡的衣服扒了下來,扔到一邊去,而後就是直接一腳跨進了浴桶裡,將自己的身體浸泡在熱水中。許是這溫度剛剛好的熱水讓人倍感舒適,白珞初如今也是累極了,竟然就是這麼樣子的昏睡了過去。
知道浴桶中的熱水都涼透了,白珞初才因爲寒冷被凍醒,醒來一看竟然已經是入夜了,便就連忙用一旁的毛巾和皂莢搓洗乾淨,然後便從浴桶裡出來,換上了一身新衣服。
那處幽靜小院處,裴清風也是悠悠轉醒,只是整個人還是一個朦朧的狀態,沒有特別的清醒。因爲失血過多,而又睡了一下午的原因,裴清風頓時有些口渴,便就在嘴裡嘟囔着:“水……快給我水”
采苓聞言,想到了白珞初臨走之前的囑託,便就是直接從茶壺中倒了一杯水送到裴清風嘴邊。裴清風感覺到水源之後便就立刻將一杯水喝的乾乾淨淨,這纔是有了精神看清楚來人之後,裴清風彷彿整個人變了一個樣子一樣,突然就從牀上起來,變成了背靠牀頭的坐姿。
“白神醫人呢?怎麼會是你在這裡,去把你主子叫過來,不想和不熟的人說話。”裴清風睜開眼睛的一瞬間發現陪着自己的不是白珞初二十一個自己不認識的人,頓時就沒有了什麼好語氣。
采苓聽到裴清風的話竟然也是不惱,反倒是客客氣氣的對他解釋道:“二殿下莫要心急,我家主子大蔥一回來就盡心盡力的爲您診治,連那一身的髒衣服都沒有有時間換下來,如今見您睡着了,好不容易得了空便就是回去洗澡換衣服了,畢竟若是那一身血氣衝撞了您,惹得您病情加重那可就不好了,您說是吧。”
裴清風被采苓這一番說辭給噎住了,雖然很想反駁,但是尋不出任何的錯處,便也就保存體力不再過多的言語,靜靜的等着白珞初到來。
白珞初如今也是正快馬加鞭的往這邊趕着。生怕裴清風突然醒來,若是有哪裡不舒服,別再被耽擱了纔是。
“吱嘎”一聲,門口傳來了聲響,采苓擡頭一看,發現是自家主子回來了,連忙迎上前去,關切的問道:“主子,可是沒事了?”
白珞初見到裴清風已經醒來,便就心中暗自慶幸,幸虧自己會來得及時,若不然這個裴清風還不知道要怎麼折騰采苓呢。
白珞初搖了搖頭對着采苓說到:“沒什麼,只是那水溫太過舒適,竟然是就那麼待在裡面睡着了。這才耽擱了時間。你一個人照看他可是出了什麼紕漏?”
白珞初話雖然是朝着采苓問的,可是眼神卻已經是飄到了裴清風的身上,想要從他如今的狀態中探查他是否有爲難自己的婢女。
采苓聞言,竟然也沒有在白珞初面前,告裴清風的狀,反倒是恭恭敬敬的回答道:“還望姑娘寬心,奴婢照看二殿下的時候並未出現了什麼紕漏,這二殿下也是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只是醒來的時候見到守着的是奴婢,而不是您的時候有些慌亂罷了,着實是不值一提。”
白珞初聞言,倒是頗爲贊同的點了點頭,而後便就是直接對着采苓吩咐道:“你也是辛苦了一下午了,你先回去便是了,這裡有我,不必擔心。”
采苓自然是明白自家主子這是在光明正大的遣人了,便也就不多做停留,畢竟自家主子剛剛在自己的房間沐浴了一番,恐怕那一處還留了不少活需要自己去後續處理的,采苓索性就對裴清風和白珞初二人各施了一禮,然後徑直退了出去,臨了還將房門關上了。
“我倒是不知道,二殿下在這受傷之時,竟然是如此脆弱,一刻也離不開身邊之人的照顧。”白珞初見到采苓已經走遠了當即就是開始諷刺道。
裴清風怎又能就這麼認了輸:“白神醫此言差矣,我自小便是皇室子孫,因着這層身份,從小到大,不知道多少人想要取我性命。如今我正是重傷未愈的時候,若是此時有人講一把匕首送入我的胸膛,那我的命可就真的是命懸一線了,導師胡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撐到白神醫前來救治。是以,方纔匆忙之下,將白神醫的貼身侍女認成歹人,着實是罪過,還望白神醫見諒。”
白珞初聞言倒是毫不在意的笑了笑,他這番話說的當真是漏洞百出,這采苓分明是早先就已經見過的了,哪裡來的認成歹人,不過是醒來看不到自己便覺得是自己因爲不想救治他這才找了機會遁走的,這纔是將一肚子怨氣發泄到了采苓身上。
白珞初倒也是不着急拆穿,反倒是接着打趣道:“哦?是嗎?二皇子還真是小心謹慎,讓在下佩服。”白珞初說話的時候手下的動作卻是一點都沒有減慢,不過一會就已經將裴清風如今需要外敷的藥材給準備好了,便就是開口對裴清風說到:“還請二殿下躺好了,在下這就要給您換藥了,殿下如此惜命,定然是不會反駁在下的決定的,您說是嗎?”
白珞初一手拿着藥,一手拿着上好的絹布,面帶微笑的對着裴清風說到。
裴清風自然也是明白這其中的揶揄之意,頓時就是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