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傷勢也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你讓我府中的人給我送來些解悶兒的東西,免得你忙的時候我還沒有事情做。”裴清風神色自然根本不像是在算計什麼的樣子。
白珞初聞言,輕微皺眉很是不解的問道:“你既然好得差不多了,幹嘛不直接讓人接你回去?藥我給你配好,儘管回去就是了,你在你自己的府中也樂得自在,我也落個清淨。”
白珞初這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實在是將裴清風氣的心肝疼。裴清風心想,自己回去自己府邸幹嘛,放任你和那個什麼勞什子陸溫書雙宿雙飛啊?
裴清風心裡生氣,這嘴上自然就是開始賣慘外加數落白珞初:“哎,有些人啊,還真是沒良心。前些天還說什麼自己醫者仁心,今天就要把自己還沒能痊癒的病人給轟走了。嘖嘖嘖,可憐我拼死救了某人,到最後竟然換來了這麼個下場,當真是悽悽慘慘慼戚。聞者傷心,見者流淚啊。”
白珞初前世雖然是魔道妖女,可是身邊的人都知道她的性子清冷,所以也就沒有什麼人敢在白珞初面前這麼插科打諢沒個正行的。可是這裴清風是不一樣的,這一世白珞初是個孤女,人家可是皇子,擱外人眼裡面能讓一個皇子這麼沒有皇室架子的跟你說話那是你的榮幸,你若是不識趣,那便是不知好歹。
白珞初這個人遇強則強,遇到弱者也會禮讓三分,可是武功秘籍和師門的訓導裡面都沒有教給白珞初遇上沒臉沒皮的無賴怎麼辦,而且這個無賴還是皇子,更是她自己的救命恩人。
白珞初實在是沒有辦法,爲了不再聽裴清風這個樣子哭爹喊娘,實際上是在說給自己聽指桑罵槐,只能連忙開口應下:“好好好,住!二殿下只要不嫌棄我將軍府這處僻靜小院平白的讓您失了身份,您就儘管住好了。我這就讓人去二皇子府傳信,讓你的侍衛帶着給你解悶的東西過來,可是醒了?”
裴清風一見自己的計謀得逞了,當即就是將自己那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給收了起來,又恢復了以往那種霽月清風的樣子,開口說道:“如此便就先行謝過白神醫了,叨擾數日,還望白神醫見諒。”
白珞初背過身去接着配藥,在裴清風看不見的角度,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明明是他自己吵嚷着非要留下來,結果到最後反倒成了自己留着他?白珞初心中感嘆,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這個裴清風,怎麼能變臉變得這麼快,那不成他一個皇子,是個梨園裡學唱戲的戲子不成?
雖然白珞初已經是嫌棄裴清風嫌棄得不行,可是她自己既然答應了裴清風要幫他找人送信到二皇子府,那自己也應該言出必行。當即就是叫了人讓人將消息傳到二皇子府中去。
這消息傳到了二皇子府的時候,弄得裴清風的貼身侍衛實在是摸不清頭腦,自家主子平時的愛好?除了修煉和纏着白神醫還有什麼呢?研究古籍?
既然如此那就將府中藏書給二殿下搬過去一點就行了。正當這個侍衛準備就這麼上車運古籍的時候,突然想起來自己殿下好不容易有一個能這麼接近白神醫的機會,肯定不可能就這麼白白浪費了。既然主子會在那待上不少時日,那不如自己再多帶點?對了主子平日裡閒暇的時候還願意給扇面題字畫畫,空白扇面和顏料也要帶一些纔是。
就這麼想着,這個侍衛就裝了整整一馬車的東西給裴清風帶去了將軍府。
等到裴清風反應過來的時候,東西都已經堆在了自己的面前,摞起來都可以直接當一個桌子用了。
“你……怎麼帶了這麼些東西過來?”裴清風看着眼前這些東西只覺得頭皮都有些發麻,太陽穴也是一突一突的疼着。
那侍衛看着這一地東西很是信心滿滿的說到:“主子,您說是要用來解悶的東西不是,我這思前想後的也就只知道您有研讀古籍和寫扇面的愛好,又想着您可是好不容易有機會能在這白神醫身邊待着,所以就特意給您多帶了一些,畢竟您短時間之內應該也是回不來的不是?”如今白珞初依舊是到了別的地方忙着自己的事,所以這個侍衛才這麼肆無忌憚的說到。
裴清風看了自己傻侍衛一臉等着表揚的樣子,很是無奈,只能咬着後槽牙開口說道:“真不知道,我到底應該是誇你還是說你蠢。”
誇他吧,他又沒明白自己的真正意圖,說他蠢吧,他又考慮到了自己要在將軍府這住不少時日的問題。
那侍衛還沒理解自己主子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的時候,便就聽到裴清風開口說道。
“叫你來是爲了讓你去暗中盯着一個人,那個人實力高強,所以不能離得太近,只是將他大致的行蹤告訴我就行了。那個人還挺有名的,叫做——陸溫書。”
“陸溫書?主子,您這是在難爲我。誰能跟着啊,被人家發現了不還要了我的命?”
“你跟也要跟,不跟還是要跟!別那麼些廢話。”裴清風此刻爲了白珞初可謂是不將自家下屬當人了。
那侍衛聽自家主子這麼說了就只能開口抱怨道:“主子,您能不能告訴我,爲什麼要跟着那陸溫書啊”
“咳咳,這個一來他傷了我,我日後報仇也好知己知彼纔是。二來,他最近總是纏着珞初,我怕他心懷不軌。”
那侍衛心想,恐怕第二條纔是他的真實理由吧。哎,自家主子自從和這個將軍府的小孤女攪和在一起,就是滿心滿腦子的她。擱在史書上,自家主子就是那種爲搏美人一笑而烽火戲諸侯的昏君,這個珞初就是禍國殃民殘害忠良還能讓君王感嘆春宵苦短的妖妃。
裴清風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猛然擡頭問道:“你是不是暗中罵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