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想着和自己的手帕交一起出門買一些胭脂水粉的舅夫人,被白珞初這突然開口的一句話,嚇得一個趔趄,當即就是有些重心不穩要往後仰面倒下,多虧了身邊的幾個丫鬟眼疾手快的扶住了自己,要不然恐怕就是要真的交代在這裡了。
陽光之下,白珞初的虎牙尖尖,折射出了好看的光澤,若是不知道白珞初性格的人,還當真是是因爲這是一個天真嬌憨的小美人,可是隻有舅夫人本人才知道。這個長着虎牙的少女,可是個不折不扣的惡魔,那一對虎牙,更像是索命的獠牙還差不多。
可是人已經是來了,自己總不能不開口寒暄兩句不是?到底自己是個長輩,總不好在小輩面前失了面子,當即就是對着白珞初問道:“珞初啊,你這些日子不是一直在忙嗎?怎麼今天突然就想起來過來看看舅母了?”
白珞初眉頭一挑,心道這個舅母如今倒是學聰明瞭不少,至少不會整天傻乎乎的觸自己的黴頭,巴巴的往自己的槍口上撞了,人家給了咱們好臉色,咱們自然也是應該禮尚往來不是嗎,這麼想着,白珞初頓時就是笑得更加燦爛,只是這個笑容在衆人看來,都是有點滲人的罷了。
“舅母,有道是百善孝爲先,外甥女這些日子,整天都忙些有的沒的去了,忙到最後也沒見得忙出些什麼來,這不想着很久沒有過來同您說些體己話了,便就趁着今日閒下來的時候,直接過來跟您說上兩句不是嗎?”
舅夫人只覺得自己眉心直在這突突的跳,這個珞初怕不是把自己的腦子給磕壞了吧,怎麼想着來找自己說什麼所謂的體己話?怕不是魔怔了。可是轉念一想,這個丫頭平日裡恨不得從來就不曾認識自己,如今竟然是直接自己找上門來,難不成是知道了什麼了?舅夫人心中頓時就是警鈴大作,不行,可不能就這麼放任這個蠢丫頭出去宣揚些什麼還是自己先下手爲強,把事情直接給盤問清楚了纔是。
舅夫人頓時就是連出去逛街的心思都沒有了,當即就是對着珞初和顏悅色的說到:“哎喲,難得咱們珞初有心,我這個做舅母的,怎麼能弗了你的好意呢,快隨我進來吧。”說完就是自顧自的轉身進了門。
白珞初帶着采苓不急不慢的踱步進了主院的房門,而後就是直接坐下,沒有任何猶豫。
舅夫人進到自己房間之後,就對着這房間之內的其他伺候的丫鬟說到:“都下去吧。”看到采苓沒有任何動作,剛想對她說些什麼卻又是轉念想都,這人可是珞初那丫頭的貼身丫鬟,自己應該是指使不動的,當即就是又轉頭看向白珞初,示意白珞初將這丫鬟給趕走。
白珞初卻是沒有任何反應,對於舅夫人的眼神好像是沒有感覺到一樣,只是說了一句:“都是自己人,沒有什麼能不能聽的。”一句話就是將舅夫人想要將采苓支開的想法給打碎了。
舅夫人別無他法,如今只能是老老實實的坐下來,對着白珞初問道:“不知道到底是有什麼急事,能讓大小姐你親自等了這麼久來找我這個老婆子啊?”如今已經是沒有外人,舅夫人也就是已經撕下來了自己那張僞善的麪皮,陰陽怪氣的說到。
白珞初沒有直接回答,反倒是自顧自的說了一句:“我爲何落入鬥獸場的那件事我已經查的差不多了,舅母可是想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話落,白珞初轉頭看向舅夫人,午後的陽光灑在白珞初的臉上,少女的皮膚在陽光的照耀之下顯得晶瑩剔透,白裡透紅,因着陽光太過於強烈,連少女臉上的絨毛都能看的一清二楚的,瞳孔的顏色也因爲陽光而變淺,看起來多了幾分異域風情,就連頭髮都像是鍍了一層金一般。
可是就算是這樣一幅活色生香的美人圖,在舅夫人眼中看來確實那從地獄走來,一路披荊斬棘,染滿鮮血的索命使者。
早在白珞初說到“鬥獸場”三個字的時候,舅夫人就已經是臉色大變,生怕這珞初知道了什麼自己並不想讓她知道的事情,如此一來,這舅母再開口的時候,就已經是落了下風:“說吧,你到底是想幹什麼。”
雖然話語間依舊是一副不肯認輸的樣子,可是實際上語氣已經是示弱了不少,白珞初滿意的微微一笑,便就是直接將自己今天所來的最終目的,給直接問出了口:“自打上次表妹被舅母禁了足,我也已經是許久未見表妹了,實在是有點想的慌,便就想問姑母一句,表妹這些日子都在幹嘛呢?整天閉門不出的,別把自己給憋壞了纔是啊。”
聽到白珞初這麼問,舅夫人當即就是有些疑惑,心道這個珞初閒着沒事過來問芊芊幹嘛?
這舅夫人雖然說認識尖酸刻薄了一點,但是那僅限於對白珞初尖酸刻薄,對於自己的女兒可是實打實的好,如今聽到白珞初這麼一問,還以爲白珞初要對自己的寶貝女兒做些什麼,當即就是緊張了起來,對着白珞初說到:“你……你想幹什麼,你若是有什麼事情,儘管衝着我來,別拿芊芊開刀。”
白珞初看到舅夫人這般緊張自己女兒的樣子,倒是徒生了幾分憐惜之心,想着這人就算是對於別人有多可惡,卻終究是虎毒不食子的。
“舅母想到哪裡去了,不過是我覺得表妹不過是個小孩子心性,關幾日讓她長個教訓就是了,哪裡用得着一直這麼關着。怕是要憋壞了,不如就這麼放出來吧,這麼些日子了,也應該已經是長了記性了纔是。”白珞初已經是那樣一副平靜的樣子。
這一番話說出來,倒是讓那舅夫人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原本覺得這二人應該是勢同水火的關係,怎麼如今這麼一看,反倒是讓人有些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