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如墨說完就直接推開了書房門,進去在自己的椅子上坐好,同時伸手一指,示意白珞初也進來坐下。
白珞初見狀,只知道這裴如墨怕是早就猜到自己今日會來,所以早就在這等着了,當真是好綢繆,明明是他不管不顧只爲了給裴無塵添堵將事情給捅破,如今倒是來當個人給自己把消息說出來,讓自己惦念着他的恩情,這一石二鳥之計,用的當真是妙哉。
白珞初進了書房,反手就將門關上,在椅子上端坐着,一點也沒有來詢問事情始末的樣子,倒像是來興師問罪的。
“敢問大皇子,我是否就是前將軍府的大小姐,三皇子未婚妻——珞初本人。”
白珞初開頭就是開門見山,毫不含糊。
那裴如墨也是早有準備,當下回答的也是乾脆利落。
“是,此珞初就是彼珞初,你們二人本來就是一個人。”
“好,那我落入鬥獸場一事,可是因爲我和三皇子的婚約惹出來的禍事?”
“你若是這麼說倒也是沒錯,起因的確是如此。只是這背後的故事實在是一場風花雪月之事,你可要聽啊?”
裴如墨摺扇輕搖,看似是滿不在意,實際上非常想讓白珞初點頭稱是,自己也好賣個好。
白珞初倒是也沒讓裴如墨失望,當即就應下了:“既然大皇子肯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給我這麼個小婢女講故事,那在下,還真是卻之不恭的,這就洗耳恭聽。”
白珞初一連用了好幾個謙詞,可是這言語之間卻是越來越不客氣,語氣也愈發的不耐煩了。
裴如墨還真是就這麼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和盤托出,沒有一絲保留。
白珞初聽完這裴如墨的“故事”結合了自己如今的猜想党項就將事情猜了個七七八八,看着裴如墨也說不出更多的東西了,便就直接告辭,回到自己房內,準備着仔細謀劃一番,看看自己到底應該從何處入手這件事。
白珞初回到房內就開始仔細回想裴如墨剛纔的那番話。
“婚約一事我昨日在山水小榭就已經說得明明白白的也就不再過多的贅述,如今我要說的是你進入鬥獸場的諸多緣由。那鳳婉兒不知道從何處得知了你和三皇子有婚約一事,暗地裡就一直在調查你的下落,查到你不過是落魄將軍府的孤女,又是個不能修煉的廢物,便想着用錢就能打發了你,可是沒想到,你這一身傲骨和你父親是像了個十成十,所以鳳王谷的人找上門來之後,你更是梗着脖子不肯答應。那鳳婉兒自小受寵,在鳳王谷內要什麼沒有,如今在你這碰了釘子心下不爽,她本人又是個面如天仙,心如蛇蠍的主。當下就有了主意,準備將你以奴隸的身份扔進鬥獸場裡去。畢竟那個時候的你還是個天生絕脈的廢物,扔進鬥獸場,大可以說是你自己死在了靈獸的攻擊之下,既不會髒了自己的手,又能順便除掉你這個眼中釘肉中刺。這鳳婉兒也就直接這麼做了。畢竟一個落魄將軍府的孤女,這麼無聲無息的死掉倒也不是什麼解釋不了的大事。到時候只需要將你身爲廢柴,身上的衣料也不好這些理由拿出來說道說道,將責任推到那鬥獸場選人奴的人身上,這個事情也就回就此翻篇。出了你死了,不會有任何人有事情。”
白珞初如今回想起來不由得心中冷笑,這雲瀾國的京城還真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活生生的一條人命,在這些上位者的眼中竟是如同草芥的一般的不值錢。想到這裡白珞初不由得爲原主感到可惜,原本也是一個好好的小姑娘,只因爲在繁華的京都成了落魄的貴族,好死不死的擋了別人的路,就落得一個慘死於靈獸腳下的下場。
“鳳王谷?呵,三大仙宗之一,如今倒是越來越幹出些上不得檯面的腌臢事來了,既然這樣,那不如舊賬新賬一起算,也算是我感謝她讓我能奪舍重生的情誼。”白珞初透過窗櫺看向窗外,低聲呢喃道。
只是這件事情依舊不是能夠解釋的通,雖說落了毛的鳳凰不如雞,可是這天子腳下,自己再怎麼落魄後面也是跟着將軍府,跟着貴族這幾個字的,這鬥獸場怎麼就能這麼順利的將自己弄成奴籍呢?
要知道,這鬥獸場雖然看起來十分殘忍,但是一切的行動都是在規制之內的,自己若是不是奴籍,單單是官府登記那一關就是過不了的,這當中應該還有一環,是自己如今沒有想到的。
到底是什麼呢?白珞初從裴如墨說出這樁婚約的目的開始準備重新捋順一遍,剛想到開頭就腦中靈光一閃,抓住了一個念頭,進行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這裴如墨當中點破這件事是爲了讓裴無塵不舒坦,那麼自己身陷鬥獸場,是否也是因爲那些內宅後院的陰私之事?
之前也不是沒有過這樣的案例,有不少親戚會趁着這孤兒年幼式微的時候將孤兒害死,然後自己鳩佔鵲巢霸佔了孤兒家的財產。因着是個孤兒,衆人也都是瞧不起的,大多都說着什麼掃把星之類的話,死了非但沒有人可惜,反倒是還能有人拍手稱快。既然這樣,會不會是鳳婉兒找到了自家的親戚,和那些白眼狼聯手,將自己給坑害了呢?
白珞初當即就決定,去那前將軍府好好看看。看看那些豺狼虎豹們,都長得什麼模樣,誰借給他們的膽子讓他們敢這麼算計人。
白珞初當即就出了門,準備朝着那前將軍府而去。
到了門口才想起來自己不知道這將軍府的地址,正準備折回去問裴如墨的時候。卻見到那名侍衛前來。
那侍衛也是沒有過多言語,直接就對白珞初說道:“城東十二坊三街。自東邊起第二座宅子,就是原先的將軍府。主子說了,姑娘想去看看,今日直接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