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說是有緣,紅藥自是信得,可是無功不受祿,這玉佩,紅藥不能要!”
慈夫人略顯驚詫的看了一眼手中的玉佩,旋即收回。
“既然江姑娘這麼說,我也就不矯情了……若是姑娘日後有什麼需要,只管到全寶齋去找我……”
江紅藥溫順有禮的頜首一笑,轉身走向佛雲寺的殿堂。
直到江紅藥走遠了,卞悅才小心上前,低聲問道。
“夫人,你這是幹什麼?怎麼對這江姑娘有興趣了?”
她狐疑的打量了一眼江紅藥的背影,眉頭更皺。
“您不會是真的因爲什麼緣分吧?!”
若是說緣分,近日來上香的香客,任何一個都算是有緣分,犯不着將那麼名貴的玉佩大方送人。
“這江姑娘……你覺得長得漂亮嗎?”慈夫人拾階而上,不急不緩的笑道。
“當然是漂亮了……”卞悅小嘴微翹:“可是漂亮的女人,夫人也是見過的啊,怎麼偏偏對她感興趣?”
“對她感興趣的……可不是我!”慈夫人笑意頗深的招手緩過身後的一名侍衛,附耳低語了幾句。
那侍衛一驚,猛然看向江紅藥,旋即應是,飛奔着向山下跑去。
“夫人,你又幹嘛?”
“……”
——
立於佛雲寺的殿堂前,江紅藥有種從未有過的壓抑感,心頭的疼痛讓她甚至於都無法呼吸。
這些年來,她一直在可以迴避自己的痛處,以爲隨着時間的流逝,傷處會自動痊癒,等她在觸及的時候,不會是很痛。
可是沒想到,等到她重新觸碰的時候,傷疤依舊疼的她撕心裂肺。
淚眼婆娑中,她取過一炷香,向着後殿走去。
因爲是放置骨灰的地方,所以整個後殿的格調顯得有些灰暗,隱約中透着絲絲寒氣。
與前殿的鼎盛香客相比,後殿冷清了太多,只有幾個小僧在打掃着牌位和骨灰罈。
腳步微微一頓,她走向記憶之中的位置,預備上香。
可是當她的目光落於牌位之上時,卻不由一愣。
上面是一個陌生的名字。
江紅藥腦袋嗡的一聲炸了,血往上涌,腦袋也有些昏昏沉沉。
“怎麼會這樣?”她的目光焦灼的遊走在周圍,“我記得就在這裡的……怎麼會不見了?!小師父……”
她驚慌失措的跑向不遠處的一名打掃小僧:“師父,我有個牌位找不到了……”
小僧正仔細擦拭着一塊牌位,聞言頭也不擡的答道。
“許是你要找的人,已經配了陰婚了……”
“配了陰婚?!”
“是啊,只有配了陰婚,入土爲安的人,纔會找不到牌位……”小僧終於沉沉擡首:“不知道施主要找的人,是哪一個?”
江紅藥方要說話,那小僧卻驟然一驚:“你是寧王府的人吧?!”
江紅藥本能的一退,她今天之所以沒有以孟婆的模樣來祭祀,那是因爲不想要兒子見到一個帶着面具的自己。
她想要和兒子坦誠相見,可是沒想到卻被一個小僧給認出來了。
可以小僧的年歲,不應該認得她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