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提她,今晚上,你只屬於朕,朕給了那個小壞蛋已經整整一個月了,朕就只要你這一個晚上,乖。”他哄着她,聲音已經喑啞。
他不記得他寵幸過多少女人了,這些,是敬事房要統計的事情,可是那真正帶給他歡悅的卻只有一個人,那就是阿香。
喜歡與她一起的感覺。
她說,夫妻間是沒有任何隱私的,她要知道他的一切,他也要知道她的一切,包括思維,也包括身體。
許多次是在未央宮,可許多次更在這個茅草屋裡。
她要的是夫妻間的感覺,她說,這小屋纔有家的感覺。
那偌大的宮帶給她的從來都是不踏實。
所以,其實在飛香提起要離開未央宮而到這溫泉的時候,他的心裡則是更加的欣喜。
小女人,她終於徹底的變成她的了。
他不要一次兩次,他要很多次。
他要給她孩子,生一個再生一個,這樣,她的病就會好了。
理所當然的做着這一切,因爲,他是她的夫君,他就是她的天,她的地,從此,她別想逃出他的手掌心。
扎爾伊算什麼,只要他不想,扎爾伊就帶不走她。
半咪着的眸子迷朦的望着他,他是她的夫君嗎?
爲什麼一直有個聲音在告訴她,他是的。
是吧,這一刻,他便是她的夫君。
她什麼也不想去想,她只是盡着一個妻子該盡的責任。
“阿香,說你愛我。”他要她說她愛他。
她微抿着脣,那三個字讓她的大腦有一剎那間的空白。
這三個字,她似乎也是說過無數次,只是那聽她訴說的那張臉卻怎麼都是在腦海裡模糊不清。
搖搖頭,她不想說,她想要看清楚那張模糊的臉到底是誰。
聽着她的無語,他忽的停下了身子,“阿香,快說。”
她心亂的回味着他才做過的一切,眼神裡迷朦了一份哀求,“阿子……”
“快說。”
她的小手迎向他的頸項,環住了他時,再拉他的臉離她的越來越近,終於,他的鼻尖貼到了她的鼻尖,她小小聲的對他說道:“阿子,我愛你。”
閉上了眼睛,一切都恍如夢中一般。
在孩子生下來之前,她從未想過有這麼一天她會與龍子非有這般的時候。
可這一刻,什麼都真實的發生了。
許久,一切歸於平靜。
那是一份見證,見證的是這一刻的他的真心。
擁她入懷,她已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可他,卻精神着,手指捏着她的鼻尖,“不許睡,天還沒亮呢。”
嚇,要天亮才許她睡嗎?
不要,她好睏,她累極了。
轉過了身,她如貓一樣的蜷縮在他的懷裡,感受着他的氣息,她的心竟是那般的踏實,這一刻,她只想睡覺,只想呼吸着有他的空氣,除此之外,什麼都等到天亮等到她醒了之後再說。
他的手指卻不依不撓的再點弄着她的肌膚,看着她依然閉着眼睛,他一傾身就飛出了牀帳,然後從那窗子中伸出手去直接就摘了一根茅草,迴轉到牀上時,那草尖就落在她的鼻頭上。
癢。
很癢。
她的小手困頓的要抓着那草尖,可每一次就要得逞的時候,他總是能迅速的逃過她的手指。
她終於還是被他給逗弄醒了,瞌睡蟲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小拳頭捶着他的胸口,“你這個大壞蛋,你不讓我睡覺,你就是個大壞蛋。”她咒罵着他,他卻一點也不氣,她這般才象他的阿香。
捧起她的臉,他開始這一個晚上他第二度……
這一夜,他給了她一次又一次,直到她精疲力竭的再也動不了的時候,他這才放過了她。
看着她身上被他留下的點點的印跡,那是隻有他纔可以在她身上留下來的。
不過,想着她對他的怨言,他已經很老實的沒有在她的脖子上留下吻痕了,因爲,他怕她一醒來就來跟他秋後算帳,這樣的事,她絕對可以做得出來。
聽着她均勻的呼吸,可他卻是了無睡意。
終於圓了得回阿香的夢,他心裡始終興奮着而無眠。
可連續兩夜只睡了一個多時辰的他卻是精神的很,悄悄的用被子包好了她的身體,抱着她走出茅草屋的時候,屋外,那天邊已現出了魚肚白。
他要早朝了。
不管怎麼愛,他也不能因爲她而斷了早朝,否則,就真的落了人的口實。
她不是紅顏禍水,她只是他的阿香。
茅草屋外,風徹然佇立在一株樹下,聽到他走出來的聲音,風徹然急忙就迎了過來,“皇上,回哪裡?”
“風閣。”他要親自送她回去,然後再準備去早朝。
“是。”風徹然亦步亦趨的跟着,昨夜裡他先還是遠遠的跟着,後來,便停在了這茅草屋外,這未央宮,還有茅草屋對於龍子非意味着什麼,他比誰都清楚。
輕輕的瞟了一眼熟睡在龍子非懷裡的納蘭飛香,他什麼也不說,可是看着兩個人重疊在一起的背影,他的心卻怎麼也不能踏實。
昨夜小公主的滿月宴,太妃沒有來,都說她是病了,可那麼大的場合她卻偏偏病了,這又有誰會相信呢。
但看着龍子非抱着飛香也是撿着小路行走,風徹然這才放寬了些心,皇上自知就好。
皇上知道了,也自然就會多注意些,這樣,他們這些做奴才的也纔好做事。
到了未央宮的時候,那宮門前已經看到了衛英,“皇上,你可回來了,可急死奴才了。”
龍子非倨傲一笑,“發生什麼事了?”就是因爲有衛英和風徹然在,他才放心的與飛香放肆的過了一個二人世界的一夜。
“皇上,昨晚上太妃娘娘的病癒發的重了,驚動了太醫院裡的幾位太醫都過去瞧了,太妃娘娘吵着要見皇上,可皇上吩咐奴才說……說不許打……”
龍子非一揮手就道:“好了,我知道了。”
他早就猜到他偷偷帶着飛香離開小公主的滿月宴一定會有人看着不自在而要生事的。
不用想,他也知道是有人向憫太妃打了小報告。
“皇上,那現在要去……”
“回華陽宮,朕還要早朝。”龍子非一點也不猶豫的說道。
“那太妃娘娘那……”
“朕下了早朝再去看母妃。”
“奴才知道了。”聽着龍子非口氣中的煩躁,衛英便明白龍子非其實是不想去看憫太妃的了。
龍子非也不理他,轉首就向風徹然道:“昨晚上,朕在未央宮裡遇到小翠和靜畫,風徹然,你說說看,最看子嫣過得可好不好?”
風徹然跟着龍子非的腳步停了一停,他擡首看着龍子非的背影,這才恭敬的道:“皇上既問了,今天徹然便去看看子嫣公主,得了信立刻就告訴皇上。”
“朕要你去你就去嗎?混帳。”龍子非低咒了一句,便不再說什麼,而是加快了回華陽宮的腳步。
身後,風徹然早已變了臉色,他半句話也不敢多說了,倒是衛英在一旁掩着嘴偷笑。
“笑什麼?”風徹然沒好氣的望着衛英,恨不得要扒了衛英的皮。
“沒什麼,只是想到了四個字,這時候倒是挺應景的。”
“不許說。”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衛英還沒說,風徹然就知道那不是什麼好話。
“可我偏要說,風徹然,你懂不懂得什麼叫做當局者迷呀。”衛英說完,笑咪咪的就急忙閃離開了風徹然,生怕風徹然就追上來。
“你……”風徹然佇立秋風中,早起的涼意已經讓他渾身上下打了許多個寒顫了。
這個時候,一定有人在背地裡唸叨着他,其實不說,他也知道。
只是,他從不敢想。
於是,便也不敢做。
可剛剛,龍子非的話卻掀起了他心中的滔天大浪。
原來,皇上也知道,只是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想到張御醫最近那麼勤的去嫣然宮,他的心裡就老大的不自在。
將熟睡中的飛香送回了風閣,好在,靜書等幾個大宮女還守着風閣而沒有睡,顯然是在等着飛香回來。
輕輕的將飛香放到牀帳中,親手爲她掩好了被子,龍子非這才轉身道:“今早上,誰也不許吵醒了娘娘,待她醒了,就爲她沐浴更衣,娘娘的身子虛,需要靜養,凡事,能做的就做了,不能做的就讓小李子去告訴了朕,誰要是擾了娘娘休息,朕不饒她,還有,那些來送禮的,來了就收了禮也不必告訴娘娘接見,要是誰有意見,直接說是朕的旨意就好。”
“是。”靜書等無不垂着頭的應了,這可真寵着呀,不過,皇上寵着她們主子,她們這些做奴才的臉上也生光,恭候着龍子非走了,風閣裡便又恢復了安靜。
龍子非換了龍袍,梳洗了一番便坐上了龍輦去上早朝了,看着那時間,一切,都剛剛好。
乾清殿裡,衆大臣早已整齊的排好了隊,聽到衛英宣着‘皇上駕到’,一個個的都恭恭敬敬的垂着頭,就連大氣也不敢出。
龍子非一一的迴應着朝臣們的上奏,一件一件的事情處理完畢,他不由得打了一個哈欠,這會,他還真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