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英,試酒。”
他的話語一落,衛英立刻就迎上前來然後將一枚銀針放入了飛香的酒杯中,飛香這才明白龍子非的意思,原來他是擔心中毒呀。
她還真是大意了,深呼吸兩口氣,她可真要注意了,她肚子裡還懷着小寶寶呢。
瞧着衛英將所有的酒菜都用銀針試過了,而銀針也沒有出現什麼變化,飛香這才與龍子非一起端起了酒杯,“來,幹。”龍子非豪爽的一笑,可那眸光還是無比強烈的射向飛香。
讓她的心,不由得更是慌亂,今晚上的龍子非,好象醉了又好象沒有醉,而她,真的看不懂他了。
“老爺,我只能喝一小口。”
“好好好,我倒是想起來了,你說你喝多了會過敏,那便由着你只喝一小口吧。”但笑說完,龍子非仰首將他杯中的酒一仰而盡。
飛香吃着盤子裡那個小伶人布的菜,才吃了一口就有點噁心的感覺。
“啊……”忍不住的轉身,也不知道是因爲她腹中胎兒的反應,還是面前的這個伶人帶給她的不適的感覺。
“小兄弟,不舒服嗎?”龍子非體貼的問道。
“嗯,有……有點。”真尷尬呀,她看着這些個伶人怎麼看怎麼怪怪怎麼象人妖,個個都生得那般的水靈,比女生還要豔上幾分。
“那就吃些清淡些的,來,你吃這青菜會好些。”說着,龍子非居然就親自爲她布了一口菜,看着他沒換過的筷子,她的眼珠子瞪的老大老大。
“老爺,你的……你的筷子沒換。”她瞧着她盤子裡他才放下的青菜不知道是要扔了還是吃下。
“哎呀,你瞧瞧我,一聽說你不舒服,我就急了,竟然忘記換乾淨筷子就給你佈菜了,這樣吧,你盤子裡的菜都歸我吧,我重新再給你佈菜。”語音還未落完,他就拿了一個乾淨的盤子將青菜給她填了滿滿一盤子,然後拿起她原本的那個盤子端起來不客氣的就大吃起來。
一會兒的功夫,他就吃光了她原本的盤子裡的菜,“喂,那……那上面……”那上面多少有點她的口水吧,她也夾過了有好幾次了。
受不了他。
真受不了龍子非,這個變態狂,昨天還說對男人沒興趣,現在卻是對男人相當有興趣。
瞧他那樣子就欠扁,真想送他幾拳。
不吃了,不吃了。
她吃不下。
筷子一放,她又靠在了椅子上。
對面,龍子非卻吃得不亦樂乎,此時,一個伶人正夾了一塊烤肉送到龍子非的脣邊,龍子非一張嘴就叼住了那塊肉,然後慢條斯理不急不慌的吃起來,才吃完牛肉,一旁,另一個伶人又夾了一塊羊肉,龍子非擡頭看看飛香,“小兄弟,你怎麼不吃?你不吃我一個人吃多沒意思。”
“哦,我沒胃口,我吃不下。”看他那份享受的樣子,該不會一會兒吃完了飯真的帶那兩個伶人到房間裡去鬼混快活去吧?
那她納蘭飛香怎麼辦?
真後悔呀,後悔跟着他出來了。
她倒不怕來到這樣的地方,這也沒什麼可怕,她是怕跟男人上……上~牀。
只一想,心裡都在顫抖。
“小兄弟,怪不得你那麼瘦小,原來是胃口不好呀,有沒有找找什麼偏方來治治,你不是對治病也有一套嗎?”
“喂,我什麼時候說我會治病了,我不過從小總幫着我媽帶孩子,所以就瞧會了一兩招簡單的罷了。”治好小陽陽的病純屬她瞎貓遇到死耗子,因爲,她根本不可能對小陽陽用假藥的,她自己的女兒她自然是心疼的。
“可我覺得你可不簡單,你這胃口不好跟胃寒也沒什麼差,好象也是吃不下,好象你剛剛也要吐了,不如,一會兒回去了我讓人也炒些鹽給你敷敷肚子?”
“謝謝,不必了,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清楚。”他少來,沒得讓她心煩。
“爺,喝一口吧。”一個伶人趁着龍子非聽她說話的空檔就端起了一杯酒送到龍子非的面前,龍子非一笑一仰頭,就着那伶人的手就喝盡了那一杯酒,還真是盡興呀。
有人侍候着,他當然舒服了,好半天才吃完一頓飯,從前在風閣的時候,她也沒見他這麼慢的吃飯速度,細嚼慢嚥的好象老太太。
終於吃完了,一個伶人拿着一塊巾帕遞給了他,他擦了擦脣角再擦了擦手,然後慵懶的伸了一個懶腰,飛香就坐在他對面看着他,他那樣子就好象是一隻要發~情的公獅子一樣正準備去……
果然,他衝着他身邊的兩個伶人一笑,“扶老爺我起來,走,咱們到房裡去。”
兩個伶人立刻眉開眼笑的一左一右的扶起了龍子非,瞧他好象忘了她的存在,她靜靜的不敢發出任何的聲響,最好他忘了她,那她就可以找機會開溜了。
誰知道,她正暗自開心他忘了她時,被扶着向前走了兩步的龍子非突然間站住了,“小兄弟,你怎麼還不起來還不帶着你身邊的那位小哥去房間裡呀,那可是你自己親自選的,你可不能虧待了人家。”
“咳……”她是女的,要吃虧也是她吃虧,訕訕的皺皺鼻子,然後不得已的說道:“老爺,你先去吧,我喝口茶就去房間。”
龍子非回頭衝着那小伶人一笑,“快給你的爺端了茶,帶他去房間裡,再好生的侍候着,侍候的舒服了,本大爺我有重賞,話說他可是我女兒的救命恩人。”龍子非煞有介事的說着,那小伶人哪敢不從命,急忙就站了起來拉着飛香就走。
別看人小,可力氣卻不小,飛香一掙卻掙不過他,一急,她低聲厲喝道:“誰給你的膽子讓你硬拉着我的,我有手有腳不必你這樣拖着我走。”
“是……是……是……”那小伶人一慌,立刻就鬆開了她的手,“公子請。”
真煩呀,龍子非居然停下來不走了,只等着她先過去。
說不得,她只得不緊不慢的隨着那小伶人向門外走去,才一出了門口,她就看到了那個先前奉茶的小男孩,小男孩看到她,立刻就笑着迎了上來,“這位公子,你瞧,那邊那個就是我哥哥,請你帶他離開好不好?”
飛香停了下來,然後向走在身後的龍子非道:“老爺,我喜歡那個人,請你將他買下來。”
龍子非一笑,“好。”然後轉身向身後的衛英道:“去問問他價碼多少,買了,再送回到客棧這位公子的房間裡,晚上,他可要侍寢喲。”龍子非笑咪咪的一邊說一邊向飛香眨眨眼睛。
那樣子,就好象她納蘭飛香是一個超級色狼一樣。
好吧,既然他這麼有錢又這麼充大方,既然他把她想得那般不堪,乾脆,她一不做二不休,“老爺,我最近的生意一直也不做不好,那販馬的事也沒個着落,我瞧着這家店的生意不錯,不如你盤下來我幫你打理,到時候,我只收你一些操心費就好了。”他要是真敢買了,她就把這店裡的伶人都放了,那也算是功德一件呢。
“衛英,去問問,看看要多少銀子,盤下來。”
“這……”衛英瞧瞧龍子非再瞧瞧飛香,他似乎很不情願。
“還要我再說第二遍嗎?”
“不……不是,奴才這就去辦。”
衛英去了,飛香在心裡忍不住的偷笑,要是他知道她要把他盤下來的店給散了夥,他一定會氣瘋的。
想着,竟是有些期待要做這楚館的男人頭了呢。
雖然,她根本就不是男人。
不過,這有什麼關係,只要她小心翼翼的掩飾自己的身份就好了。
“公子,到了。”不知不覺,她居然就隨着那小伶人走到了指定的房間門口。
另一邊,龍子非也到了,“小兄弟,一會兒辦完了事,就去剛剛我們用膳的地方等我,然後我們一起回去,我可還要帶我女兒呢。”
他還算有良心,他還記得小陽陽,可聞着他那一身的酒氣,小陽陽一定會超討厭他吧。
也不理他,飛香伸手就推開了房門,一室的幽香撲面而來,伴着的還有縈縈霧氣。
“公子,我來幫你更衣沐浴吧,我們這裡的香湯可真是香呢,全都是仿效西夏皇宮裡的秘製的香薰制的,泡久了可延年益壽呢。
小伶人說得起勁,可飛香卻站在那圓圓的木桶前傻了。
“公子,來,我爲你更衣。”小伶人說着,已經擡起了一隻纖纖玉手,那隻手絕對是沒有幹過重活的手,比她的還要細嫩,“公子,來吧,來這的人第一次都有點不自在,可經過一次之後就好了。”
那手,說着話時已經輕輕一拉就拉開了系在飛香腰際的衣帶,衣帶輕輕的墜落在地上,宛如一場悠夢,延伸至遙遠的夢際,卻惹人心慌無限……
衣袍輕解,讓飛香不由得輕輕一退,然後低聲厲喝,“住手,本公子沒那麼嬌貴,凡事都喜歡親歷親爲,這不用你侍候了。”再動手,她的身份便穿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