擡首看着亞瑟,飛香堅定的點點頭,“是的,我喜歡他。”
“飛香,可我們族中的長老爲你算過了,說那個男人不會再要你的,他即將要愛上另外一個女子,他會拋棄你的。”
“你胡說,那是不可能的。”飛香‘蹭’的站了起來,想到在星城時龍子非對她說過的每一句話,她怎麼也不相信龍子非的心會變得那麼的快。
“納蘭飛香,我們長老卜的卦象一定不會錯的,他們先前說你出現了,我們族裡的危難也就過去了,結果你來了,你瞧,這所有人的病都好了,由着這個,你還不相信那卦的準確性嗎?”
飛香一怔,是了,她果然是神奇般的救了這族中的女子,可她怎麼也不信那爲她與龍子非卜的卦會準確,“亞瑟,你不要再勸我了,就算他不再喜歡我,就算他心裡心心念唸的是別人,我也要回去,我要見他,因爲,我的女兒在他身邊,我不能丟下我的女兒不管不顧。”
“納蘭飛香,別傻了,就算你留在他身邊也沒用的,他是不會認你的,真的,卦象上就是這樣說的。”
“不信,我不信,我要離開,亞瑟,明天你就送我離開這裡好嗎?”飛香抓着亞瑟的衣角,恨不得他現在就送她離開。
“你真的鐵了心的要走?”
“亞瑟,我是離不開我的孩子。”
“好,不過,你要生下你腹中的孩子然後留給我,我不想他跟着你受苦受難。”亞瑟沉聲說道。
“你說什麼?”飛香慌了。
亞瑟輕輕的擊了一掌,麻衣便出現了,她的手中端了一碗水,清澈的透明的,可飛香看着那碗水立刻就慌了。
她在後退,不住的後退,可亞瑟只伸手一捉,她便一動也動不了的只能被動的看着麻衣慢慢向她走來。
那碗水,就在麻衣與唯安的配合下很快就被亞瑟灌入了飛香的口中。
意識在慢慢的消逝,飛香睡着了。
那一夜,她沒有入夢,她沒有遇見任何人。
飛香成了亞瑟的女人,只是,因爲她有了身孕,所以,亞瑟就再也沒有與她同牀共枕了。
她恍惚的看着這山裡的一切,可是記憶裡有的就只是亞瑟與唯安,還有麻衣。
每一次看着飄着雪的山谷裡的針葉林,她都想要從中捕捉到一些什麼。
可是她越想,她的頭就越痛。
“飛香,你怎麼站在這裡,這風雪大,快進去,千萬別染了風寒。”不知何時,亞瑟已經站在了她的身邊。
飛香轉首對他溫婉一笑,“王,這雪這麼大,可你不是說,春天就要來了嗎?”她想要看草兒綠,看花兒開。
亞瑟握住了她的手,“走吧,再過一個月就春天了,然後就是夏天,那時,我們的孩子也就要生下來了。”
飛香羞澀一笑,“亞瑟,我想要一個兒子。”她也不知道爲什麼,她就是希望她腹中的孩子是個男孩。
“飛香,一定是男孩的,你放心吧。”
“亞瑟,等我生完了孩子,我想要去這山外面去看一看,好不好?”總是覺得那山外有什麼東西再牽引着她的心,可無論她怎麼想,她也想不出那是爲什麼。
“好,只要你喜歡,等你生完了孩子,我就送你出山。”
“亞瑟,你真好。”她溫婉的笑着,“亞瑟,你說,我是不是忘記了什麼,我總是覺得我生命還經歷過一些什麼,可我,想不起來了。”她回握着亞瑟的手,想到那些似有若無的感覺,她就心慌,彷彿記不起來,她就錯過了什麼似的。
“飛香,不要想那些了,我們回去吧。”
“亞瑟,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你告訴我好不好?”
“沒有,飛香,真的沒有。”亞瑟張了張脣,可他又忍住了沒說,這是族裡的長老們的決定,他們算過了,如果納蘭飛香不留下來,那麼,她的孩子就一定要留下來,否則,他們這一族人就還將再有更大的災難,爲了避免災難的再次降臨,爲了族中人的安危,他只好讓麻衣和唯安喂飛香喝下了藥,他奪走了她的記憶,可他留下了她的名字,她依然還是叫做納蘭飛香。
可在經歷了那一切之後,她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只是這些變化,她自己並不知道,只有麻衣和他還有唯安才知道。
她額頭上的那個‘奴’字不知何時已經神奇般的消失了,還有她身體裡原本的香氣也消失不見了。
長老們說,很有可能就是她身上的香氣才救了族中的這些女人們,後來想想再仔細推斷一下,似乎也只有這個可能了。
可這神奇誰也說不清楚是爲什麼。
但是她的出現,的確拯救了他們這一族人,女人們的病好了,就可以繼續傳宗接代,就可以保佑他們這一族人人丁興旺,代代相傳。
可他答應過要送她離開的事情他也絕對不能違背了,待她生了孩子,他留下孩子就該送她離開了。
否則,他會折壽,這是長老們的原話。
可牽着她的手,帶她走進山洞的時候,亞瑟分明就聽到了他的狂亂的心跳。
身邊的女人,已經在朝夕的相處中慢慢的進駐到了他的心裡。
他喜歡她。
“飛香,如果有一天你知道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你會不會恨我?”亞瑟低聲的問她,心裡卻是幾多的忐忑。
“亞瑟,不會的,族人們都是說是我們最好的王,你是不會做對不起我的事情的。”她信任的給他微笑,那微笑卻讓他心虛的垂下了頭。
真想自私的綁她在身邊一輩子呀。
他也不怕折壽的。
可他知道這很難。
她心裡還有一個她深愛着的男子,所以,既便她失去了記憶,她也總是會站在這山裡,望着那個男人離去的方向,久久也不回頭。
挽着她的手走回山洞裡,她的手好冰好冰,讓他真想要一直一直的握着她的小手,給她溫暖給她安然,可唯安的聲音就在這時響了起來,“亞瑟,你回來了嗎?快帶着飛香一起來用膳。”
“飛香,走吧。”亞瑟只好鬆開了飛香的手,然後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到了飯桌前。
“飛香,你的臉色不好,是不是外面太冷了,你還是少出去吧。”
“我也不知道我怎麼回事,好象我特別的怕冷怕吹風,讓唯安姐姐擔心了。”
“沒什麼的,下回出去記得多穿件裘皮大衣,這樣就暖和許多了,我昨兒才縫了一件,只差釦子沒釘上了,好了,我就送過去給你。”
飛香輕輕一笑,“謝謝唯安姐姐。”
三個人,似乎很和諧,可是亞瑟從來也不在她那裡過夜,而她也習慣了這些,甚至有些怕着亞瑟會在某一天的夜裡突然間的出現在她的牀上。
幸好,這樣的事情一直也沒有發生。
時間,就在不知不覺間悄悄走過。
從秋到冬,從冬到春,從春到夏。
山中的小溪邊,飛香靜靜的坐在一塊頑石上,看着水中的水草,看着自在游來游去的水中游魚,她的手不自覺的就撩起了水。
那水,真清涼呀,觸手,也拂去了幾多的躁熱,讓她又彎身不住的拂盪着那水,看着小魚嚇得‘哧溜’的跑開了,飛香‘撲哧’一笑。
可這一彎身,卻讓她的小腹有些微的痛,抓着水拍着額頭,她努力讓自己的心平復下來。
孩子,要生了嗎?
扶着頑石站起來的時候,那水中是她才拂過的水的漣漪,此時正一圈一圈的散蕩開來。
可她小腹上的痛卻在漸漸加重了。
“麻衣。”她有些慌了。
“主人,怎麼了?”不遠處正在洗衣服的麻衣一聽到她的聲音就急忙趕了過來。
“我……我小腹痛。”
“是不是要生了?”麻衣看着飛香,已不急了,女人生孩子這是很平常的事情,她自己就是過來人,只要忍忍痛,很快就生了。
“麻衣,快扶着我回去。”才起的痛,可那陣痛很快就密集了起來,一下接一下的讓她的額頭沁出了汗珠點點,在陽光下散着光茫。
麻衣急忙扶着她就向住處走去,忍着痛,飛香走得飛快,回到山洞裡,才一躺下,那陣痛就一下接一下的傳來了。
穩婆還沒有來,她就生了,聽着孩子響亮的哭聲,虛弱的她擡起頭,看着唯安時,唯安笑着向她道:“飛香,是個小男娃呢。”
“唯安,給我看看。”眼睛瞟着兒子,一心就希望她的孩子要是個男孩,不想真的就是了。
唯安抱着小傢伙就走到牀前,一傾身就送到了飛香的面前,“你瞧,這小傢伙長得可真可愛。”
白白嫩嫩的肌膚,小臉上,一雙大眼睛正忽閃忽閃的看着飛香,很漂亮的一個小娃娃,可她怎麼看這孩子也不象自己,更不象是亞瑟。
“飛香,才生了孩子,你睡一會兒吧。”唯安勸着,便將包好的小傢伙放在飛香的身邊。
那一整個月子,飛香也沒有離開過山洞,亞瑟說,月子裡的她需要靜養需要滋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