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找他什麼事?”高軒當然不會說這裡沒有丁聰這個人,他們既然能夠找上門來,那自然是打聽好了的。
“跟你沒關係。”那看報紙的人垂下了頭,不再搭理高軒。
“這裡的主人好像是我吧?”高軒摸了摸鼻子,“說句實話,你們坐在這裡影響生意,所以這裡不歡迎你們,我不介意你們等丁聰,但是請你們出去等。”
“如果我們不出去呢?”那人饒有興趣地側過頭看向高軒,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報警嗎?”
“報警倒沒必要。”高軒左右打量了一下這些人,大約十來個,“只不過你們的身份都不怎麼幹淨,到大陸內旅遊的?身上有槍嗎?”
那人這個時候才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放下手中的報紙站了起來:“你知道我們的身份?”
“竹聯幫在臺灣也算是個大幫派,看你們的作派,確實是有辱形象。”高軒譏諷地道,“給你們五分鐘時間,出去等,不然我真的不介意報警,我相信,警方也願意打擊一些不法分子的。”
這時一個呆13道:“我們又沒做違法的事。”
“你們現在這就私闖民宅,懂嗎?換了在國外,未經我的允許,我完全可以把你們都斃了。”高軒冷冷道,“所以,立刻滾蛋。”
“你敢這樣跟貴哥說話,找死是不是?”剛剛那呆13叫囂着向高軒撲了過去。
高軒原地不動,淡淡道:“想動手?那警察更有興趣了。”
“住手。”被稱作爲貴哥的領頭人怔了一下,喝止了那人,衝着高軒豎了根大拇指,“已經很多年沒有人跟我這麼說話了。我不管你是不是知道竹聯幫是什麼,但是我要告訴你,你會爲你的話付出代價。”
“我是不是可以把你的話理解成爲恐嚇?”高軒臉上的嘲諷之色更濃,“忘了告訴你,你們只剩下三分鐘了。”
貴哥揚了揚手道:“我們走。”
目送着十幾人出了去,卻是沒有離開,只是站在外面的路邊上,大有不等到丁聰不罷休的架勢,高軒就是一陣頭疼,這事看來真是沒完沒了了,心裡就在想着該怎麼解決。
返身回了樓上,丁聰沉着臉,也不知道在想什麼,聽到腳步聲,這纔回過頭道:“高……軒,我去把事情解決了吧。”
高軒淡淡道:“解決問題我不攔你,但是我想知道你怎麼去解決,那個什麼貴哥的又是什麼人?”
“殺手貴,竹聯幫的四大金剛第二位,雖然排在第二,手上的人命比我多。以前在幫裡,見得光的事,我做,見不得光的,他做。其實他的地位比我要高。”丁聰彷彿又回到了以前的歲月裡,沉默了半晌才道,“他一出面,我就知道,他是來殺我的。”
“殺人?”高軒不由想起了很多年前那個後來他才知道叫做米瑪的恐怖分子,一條鮮活的生命就終結在自己的手中,那種滋味真的不好受,雖然過去了很多年,可是有時候總是會不經意地閃現在自己的腦海裡,所以對於“殺人”這麼觸目驚心的字眼,他仍然是很敏感。
丁聰點了點頭:“是的,不過在內地,他們不敢亂來,以他的性格,估計會約我做一個正式的決鬥吧,畢竟曾經並肩戰鬥過,無論是他還是我,要是死,也是死得體體面面的。”
高軒笑了笑:“丁聰,不要這麼悲觀,生命不是兒戲,他們愛在外面,就讓他們喝風,說說以前的事吧,你是怎麼受陷害的?”
丁聰的眉毛擰到了一起,過了老半天才道:“那個女人叫溫婉,是老大的女人,我很喜歡她。她只是老大的金絲雀,沒有自由,沒有自我,我知道她不開心,所以在保護她的時候,我就會跟她說說話,解解悶,可是我們從來沒有過什麼。一天晚上,老大過生日,我們都喝多了,老大去打麻將,我送她回去,在路邊我們……後來才知道酒裡是被下了春藥。事情敗露後,老大怒不可遏,發了江湖追殺令,我們東躲西藏,在逃亡的過程中,她被亂刀砍死。”
說到這裡,丁聰的目光時露出濃濃的悲愴和哀傷,一滴淚珠從眼睛裡滾落出來:“我永遠也忘不了她被人亂刀砍殺的時候還抱着殺手貴的腿,大叫着讓我快逃的樣子,我真想跟他一起死了算了,可是我不能,我不能讓她白死了。其實,如果我先死,她現在可能還活着。”
高軒能夠理解丁聰的心情,遞了根菸過去道:“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了,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血債血償。”丁聰吐出這四個字,“孟總救了我一次,其實我的心早就死了,只要能爲小婉報仇,我就是死也沒有什麼留戀了。”
高軒淡淡道:“我姐救你,不是讓你再去死。尊重自己的生命,別人纔會尊重你,所以,不要輕言生死,況且在這裡,殺手貴也不敢亂來。”
丁聰默默地點了點頭,高軒嘴上這麼說,但是心裡也覺得挺麻煩,殺手貴陰魂不散,還真不大好處理,而且最重要的是,如果竹聯幫一直纏着不放,丁聰就沒有好日子過。
這個時候,高軒忽然想起了一個人,香港界的大亨——劉大權。這名字雖然土得要死,但是絕沒有人認爲他土,因爲他的手裡不但掌握着鉅額的財富,還是地下皇帝,雖然已經“退休”了,但是江湖中還流傳着他的傳說。只不過這個名字,他也只是在小高的嘴裡聽說過一次,說他的影響力不侷限於香港,在整個東南亞都非同小可,還曾提到過他一次的輝煌事蹟,連夜殺到臺灣險些把竹聯幫一鍋端掉,這樣的話,是不是能解決這個問題呢?
接到高軒的電話,小高顯得極其意外,當高軒提到這事時,小高應承了下來,問了高軒的近況,高軒沒說自己被免職的事情,說很好,便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