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遠,你現在能不能走?”常開泰問道。過了玲瓏遁甲局,沒有了時間的限制,頓時覺得壓力少了許多。
“念力消耗太大,稍微休息一下應該就可以了。”
“嗯,現在後面還綴着一羣毛僵,剛纔一直跟着我們,後來被困在鐵樹迷宮裡了,不過估計也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該出來了,咱們還得抓緊時間。”
“行,我儘快調理。”
“可是祖太爺爺,接下來咱們怎麼走?”
“就順着這個中軸線走。咱們是從正南進來的,就往正北走。”
休息了大概十幾分鍾,劉遠和常洋揹着軍用包,四個人一起擡着吳宣強,出了殿門,按照大殿的方位,向北行進。
“三爺爺,你們是怎麼從杜門裡出來的?”前行的過程中,劉遠問常開泰道。
“杜門只有一扇門,裡面是個鐵樹陣,這可是咱們宿土的鎮教大陣之一,怎麼可能不知道怎麼解。解了鐵樹陣,就到了這金鑾殿了。”
“看來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別人未必解得開的東西,正好就是您最擅長的東西。”
“這是本職工作嗎!哈哈!”
雖然前路未知,又有毛僵在後面緊緊綴着,但是每個人的心裡卻踏實了許多,也有心思說笑了。
大概走了能有一個多小時,又是一扇大門出現在衆人面前。
“呼,算是熬到頭了!”常洋長舒了一口氣道。
衆人先將吳宣強放下來,然後合力將大門推了開來。
待穿過大門,衆人卻發現,前面並非是什麼筆直的康莊大道,而是又一個巨大的山洞。山洞腹地呈橢圓形,周圍是四通八達的小路。
“這真是,來不讓好好來,走又不讓好好走。這下又不知道選哪條路了。”常洋看見如此多的路,糾結得咕噥着。
“這也沒辦法,自己老祖宗的墓地,誰也得好好擺弄擺弄啊。”常開泰說道。
“先想想辦法,看看這山洞是不是有什麼名堂,再想個辦法出去。”
劉遠和常洋都算是比較純粹的“學院派”,只要有名堂、有出處的東西,通常都是可以手到擒來的,相反,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純粹的憑個人喜好搞出來的名堂,反而會讓這一衆人束手無策,正所謂“亂拳打死老師傅”。
好在這羣人中真正的“老師傅”見多識廣,膽子也大,殺伐決斷並且多能逢凶化吉,所以看見這個山洞,衆人不約而同的看向了常開泰。
“不好說這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走哪條路我也不能確定,先四周探一下吧,也許能夠有什麼線索。”看來常開泰也被難住了。
無奈,只好在各個小路的路口探查一番,也不敢深入進去。
“什麼都沒有,就是幾條破巷子,祖太爺爺,怎麼辦啊?”
“呼呼......”
“愁得慌。等我再好好找找吧,也許還能有些什麼蛛絲馬跡。”
“呼呼......”
“小遠,你怎麼喘得那麼厲害?”說話的爺倆一起望向劉遠。
“啊?我沒喘啊?”在一旁安然無恙的劉遠覺得莫名其妙。
“素素,你沒事兒吧?”
“沒事兒啊,我也好好的。我也聽見有人在喘。”
四個人又看向吳宣強,也是老老實實的躺在擔架上。
“呼呼......”
衆人頓時變了顏色。
“看來又要碰上什麼東西了。”常開泰說着,將所剩不多的黑狗血取出來,收棺挺在手,全神戒備。
“咚!咚!”小路中傳來砸地的聲音。
“看來這東西小不了。”常開泰招呼一衆人慢慢向後退。大家手裡的手電也都照向四周。
“三爺爺,快看!”胡素忽然高聲喊道。
常開泰順着胡素手電光照射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全身赤裸,膚色紫黑,腹部巨大的女屍正朝着五個人的方向走來。
“呔!”常開泰大喝一聲,提了收棺挺衝上去,先是噴了那女屍一身的黑狗血,接着一刀攮過去。
“噗!”這一刀將女屍的肚子劃開,裡面腐黑色的臟器都能看得清。
“嘔!”胡素在一旁頓時又吐了開來。
卻見女屍並未得死,反而是腹中的胎兒此時也忽然轉醒過來,被女屍一把掏出來,也站在了地上,胎兒全身也是紫黑色,行動要比其母迅捷許多,快速的攻擊讓常開泰都有些應付不來。
胎兒一出來,女屍腹部的傷口竟然開始重新合攏,而且以肉眼可以看得見的速度再次鼓脹了起來。
“嘭!”常開泰一槍打在嬰孩的身上。
“鏘!”無往不利的馬格納姆彈在嬰孩身上迸出火化後,竟然並未傷到這個看似極爲羸弱的小嬰兒。
這下常開泰的作爲徹底惹怒了母子倆,只見女屍獠牙呲出,雙手迅速抓向常開泰,全黑色的指甲足有一尺多長,一見就是毒性猛烈。若是被抓牢了,這掙不脫又傷不了,可就壞菜了。
而小嬰孩則是上下翻飛,每每見常開泰露出破綻,就要上前去啃上一口。
常開泰怕把這要了命的母子倆引到其他人身上去,只能朝着別的方向且戰且退。
又一個翻身躲過了女屍的攻擊,常開泰也是急火攻心。
“這他孃的是什麼東西,這麼難對付!“饒是常開泰見多識廣,這麼變態的東西也是第一次見。
“咚!咚!”另一條路忽然也傳來重重的砸地聲。
“不行!想不出什麼辦法能夠對付她們,咱們得先退回到大門裡頭去!”劉遠大聲衝着常開泰喊道。
見常開泰也是無計可施,大家只好擡着吳宣強,小跑進大門,然後讓常開泰也趕緊跑進來,一邊用手槍阻擋幼屍的前撲,一邊費了牛大的勁把門推死。
“三爺爺,您也從來沒見過這東西麼?”胡素問道。
“嗯,老頭子我倒鬥倒了這麼些年,這懷孕的殭屍可是第一次見!剛纔槍也試過了,刀也試過了,這娘倆沒一個怕的啊,我也是黔驢技窮了。”
“咣~~~~咣~~~~”門那邊傳來彷彿敲鐘一樣的聲音,驚得幾個人趕緊使勁兒頂住門。
過了一會,依舊只是在敲門,卻沒有推力傳過來。
“看來這玩意兒只會砸門,不會推。”常開泰這麼一說,衆人鬆了一口氣。
“三爺爺,我懷疑這東西,就是天煞了。”一直沉吟不語的劉遠忽然說道。
“嗯?不對吧,天煞應該在玲瓏局裡出現的纔是,這都已經出來了,怎麼還會遇到天煞呢?”常洋又化身問題寶寶。
“三爺爺,您知不知道《平陵鑑》?”
“《平陵鑑》?沒聽說過。是什麼?”
“是一本書。我記得小時候跟爺爺出去玩,爺爺從一個老道士那裡借來看的,我跟着瞄了幾眼。書裡好像就有這玩意兒。”
“是什麼來路?”常開泰問道。
“可能是子母煞。我記得那本書上有這麼一段話:‘陰女懷陰子,胎兒不得出,遺於母腹中,其母不得活,哀於子夜時。葬於蛛腹中,雙煞擇人噬。那時候還小,還覺得挺奇怪的,那麼大個人,怎麼可能葬在蜘蛛的肚子裡,現在看來,可能這個山洞看起來確實像一個蜘蛛,這個山洞也許也是一個陣。”
“知道是什麼就好辦。小遠,這東西怎麼解?”
“解不了”,劉遠搖搖頭,“那《平陵鑑》中的所有東西,都是無解的東西。這子母煞已經跳出三道,軟硬不吃,道法也沒用。”
“那怎麼辦?”這下常開泰也急了。
“這眼瞅着都快要出去了,怎麼還出來了這麼個玩意兒!這路過不去,咱們還不得憋死在這鬥裡頭!”
“三爺爺,出去的路就只有這一條麼?”劉遠問道。
“不能確定,不過再重新去找,哪有那麼容易啊。”
“那也沒有辦法,好在她不會開門,在這裡還是比較安全,說不得,咱們還得再找個出口,這條路肯定是走不過去了。”
“這天殺的鬼道人!”常開泰似乎忘記了自己纔是硬闖人家陰宅的人,對鬼道人層出不窮的陰招報以“最誠摯的問候”。
“往別的方向找找去吧。”常開泰下了命令,衆人也就擡着吳宣強,繼續往其他的方向走。
圍着這偌大的地下宮殿羣走了也不知道多長時間了,卻依然是一無所獲。
“怎麼辦,小遠?在這麼等下去,咱們餓也餓死在這裡了。”
“小爺爺,不行就想辦法跟他們拼一下吧!咱們快點跑,興許還能出去呢!”常洋說道。
“不行”,劉遠自然知道其中厲害,“剛纔你們也聽到了,那洞中不只是一隻子母煞,更何況哪怕就一隻,咱們都對付不了,跟他們硬拼就是去送死。”
“打又打不過,躲又不是辦法,難道就耗在這等死麼?”
“別急,現在食物和水還都夠,咱們再仔細找一找。”
“吼!”離衆人較遠的地方,此刻傳來了一聲吼叫。
常開泰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不用看,鐵樹迷宮裡的糉子跑出來了。
也不知道這種兩頭堵的日子,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夠過到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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