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死兩回了還不夠,沒完沒了了!”劉遠畫了血符,又按在了女屍的頭上。
“三爺爺,不成了!”沒想到這一次,原本一符見效的屍體已經被上了符,卻仍無知覺的一爪襲來,若不是劉遠見機得早,小腹都能被她掏出個窟窿來。
“你和小吳帶着他們先跑,我來對付!”常開泰重新提上了收棺挺站起來。
“老爺子,你彆着急,劉哥會有辦法的。”見常開泰又點要同歸於盡的架勢,吳宣強趕緊來勸道。只有一隻女屍重新又起了身,另一隻並沒起來,吳宣強也沒有什麼壓力。
此時女屍與劉遠纏鬥正急,第二次起身的女屍比上一次更迅捷,更具備殺傷力。
“小吳!過來幫我擋一下!普通的招兒對付不了你,咱試試這個!”
讓吳宣強過來接力,劉遠方得偷空,左手捏住奔雷引,將念力引於右手血符之上,“小吳,閃開!”一聲輕喝喊退吳宣強,將灌注印訣的一掌復又按在女屍天靈之上。
這一手乃是劉遠自創的功法。不同的術法有不同的功效,罡步用於拜表,祈求獲得某種有利效果;手印用於溝通天地,使自己的念力與施法在短時間內得到大幅度提升,然後通過符籙與咒訣的屬性,達到自己想要的目的,簡單來說,罡步與手印是鋪墊,符籙與咒訣是主題,鋪墊做得越好,主題才更生動,這些“讀者”們才更容易被“打動”。
但是每一種術法都是涇渭分明,手印就是手印,符咒就是符咒,這也是爲什麼修道之人每有齋醮之事,幾樣程序都不會少,繁瑣的踏着罡步,捏着手印,口持咒訣,方將術法的效果完全發揮出來。
像劉遠這樣,將兩種程序並在一起的二愣子做法,至今還沒有別人做,即使是劉遠,也只是在小時候因爲調皮試過一次,結果被術法反噬,差點丟了性命,不過在暈倒之前,劉遠可以很明顯的感覺到,這二合一的術法,威力要比分開來做的效果強上十數倍。
所以從那個時候,劉遠就一直在琢磨,怎麼能安全的將兩種術法結合在一起,一直到了現在,纔算是摸出了些門道。
雖然得窺門徑,但依然是有副作用的。
“哼!”一掌拍下,劉遠氣血逆涌上來。反觀那女屍,渾身顫抖,原本土黃色的乾癟皮膚迅速變成了黑色,再次仰倒在地。
這回應該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劉哥,你沒事兒吧?”吳宣強分明看到,一絲鮮血從劉遠的嘴角溢出。
劉遠說不出話,搖了搖頭,伸手抹掉嘴邊的血,就地而坐,調整一下自己翻騰不已的內息。
過了五六分鐘,劉遠站了起來,又從藏風囊裡取了一粒藥丸,也不就水,嚼了兩下,一口嚥了下去。
“行了。”聲音還是顯得有些虛弱。
“沒事兒吧小遠?”
“沒事兒,三爺爺,爲什麼那具起了兩次身,而這具”,劉遠指了指常開泰身後不遠處依舊“安睡”的女屍,“就起一次呢?”
“這個我也說不好,可能是道行不同?”
“是玉塞拔出的數量。”常洋在一旁小聲嘀咕道。
“你大點聲說話!”常開泰沒聽清常洋說什麼。
“是因爲玉塞拔出的數量。二次起身的那個女屍身上的玉全被我拔出來了,而這個乾屍,除了玉琀和鼻塞,都還堵着。”
聽常洋這麼一說,劉遠仔細的觀察了一下,果如常洋之言,起過一次身的女屍,只有玉琀和鼻塞被取了出來,其他的都還在。
“看來這玉握可以取,但玉琀和玉塞不能動。這女屍也是吸了陽氣就起身的。”觀察了所有剛剛動過的女屍,劉遠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這可是用兩員大將的負傷換來的結論。換成普通的倒鬥之人,碰到這樣的東西,哪還會在意那些個,全掏出來算完,自己的小命也就完了。
“行,把玉握都收了,咱們走吧。”
這回常洋再也不敢說什麼了,乖乖的上前去,拿了玉握就跑。那個已經被劉遠雷得全身發黑的女屍,自然不用跟她客氣,九竅玉全都拿到了手上。
“三爺爺,這樣的玉如果做個鎮宅陣法什麼的,效果出奇。等回去了我給咱那個院子做一個。”
收攏上來,林林總總也有二十多塊玉,所獲匪淺。
將剩下的那個女屍再送回壁中,五個人接着往前趕路。
“小爺爺,這多了兩條岔路。”跟剛纔相比,常洋老實了許多。
“我看看。”劉遠上前仔細端詳着兩條岔路。
主道仍然通往前方,這兩條岔路出現在道右側,一塊巨大的石壁將兩條路隔開,在衆人面前的,就有了三個選擇。
“小遠,是繼續往前還是從這兩條路中選一條?”常開泰問道。
“這個,我也說不好。不行咱就還接着往前走吧。”
“不一定有那麼簡單吧?否則他們整出這兩條路幹什麼?也許接着往前走就有危險了呢?”常洋見劉遠也有些吃不準,就把自己的意見提了出來。
“我看這對的路,很可能在這兩條岔路中間。”常開泰同意常洋的說法。
“那這兩條路怎麼選?”
“小遠,你開下天眼望一望,哪條路生氣足。”
劉遠氣守丹田念上靈宮,喝了一聲“開”,得了天眼向兩條岔路望去。
“右邊的岔路是這三條路中生氣最足的。”劉遠將看到的情況說給大家聽。
“那就從右邊這條岔路走。”常開泰一樣是當機立斷。
“等等!”劉遠還是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兒。
“怎麼了小遠。”
“我怎麼感覺好像中了圈套一樣。”劉遠從藏風囊中取出點星盤,不出所料,用不成。又用司南符定了向,自己在地上畫了一個羅盤出來。
只見劉遠在地上塗塗抹抹,改了又改,然後對着兩條岔路仔細看了看。
“接着往前走,這兩條路都不選。好手段,竟然將外風水整成了內風水!咱們好懸着了道!”劉遠感嘆了一下。
“小爺爺,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這個叫做黃泉煞。這黃泉煞本來是用於陰宅外宅風水的,作爲煞局,都是要盡力避免的。此中之人卻反其道而行,而且將外宅風水局做到了裡面。本來這地下煞氣就衝,這煞上加煞,還能得好!”
“那小爺爺,爲什麼不選這右邊岔路呢?明明生氣更足啊!”
“黃泉有八煞,這個煞局叫做甲癸黃泉煞,是黃泉煞中最陰毒的一煞。咱們走的這條路,是壬辰位,正對着這塊大石,叫‘艮山’,艮位兩邊,分別是甲位和癸位,十天干中,甲爲至陽,癸爲至陰,所以這右邊的甲位生氣很足,不過,這只是個假象。”
劉遠說着,指了指腳下這條直路,“咱們風水裡有句老話,叫‘水不絕人向絕人’,咱們走的這條路,相當於壬辰水,壬辰水乃是活水,可保無憂,而甲向水主絕戶,癸向水主敗亡,也就是說,進了這個煞局中的甲位或者癸位,咱們很有可能就全軍覆沒。”
“竟然一個都不放過!做局的那個王八蛋真夠缺德的!”常洋憤恨的罵道。
“哈哈,你這有不有意思。咱們可是來倒人家斗的,人還得給你留條活路讓你把東西都順出去?哈哈,走吧!”
解開了這煞局,讓衆人逃過了一劫,五個人順着直路而去。
“祖太爺爺,沒事兒的時候,我能不能跟小爺爺學學茅山的功夫啊?”
“問你小爺爺去!”常開泰現在對常洋也沒好氣。
“小爺爺。”常洋小狗一樣的神情望着劉遠。
“這可不成,你可是宿土的嫡傳,將來宿土一門還得靠你發揚光大呢。你小子夠聰明,比我有天分,不過你祖太爺爺那一手東西,你能全學到手,也能成當世一大家了。”
“哦,知道了。”常洋一見偷師無望,沮喪的應道。
“不過沒事兒的時候,我可以教你一些簡單的風水,這其中有很多跟你們宿土也是相通的,至於驅邪,你就不要想了。”
“真的?我不學驅邪,我就學風水!”
“你把貪勁兒用在正地方上,我和你祖太爺爺都不會藏私,只要你以後別見財眼開,你能學到手的東西多着呢!”
“祖太爺爺,小爺爺,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你們就原諒我這一回吧!”
“哼!”常開泰悶哼了一聲表示不滿,不過看得出來,老爺子氣兒已經順了。
“行了,那些事兒以後再說,咱們得先把這地宮搞定了。”
“遠哥,等我回了臺灣,你能不能也教教我啊?”繼續走着,白葉葉終於忍不住自己的這個想法了。
“你也要學?”
“嗯嗯嗯嗯!”
“行,不過你在臺灣我在大陸,咱們總也不能天天國際長途啊。”
“有電腦啊!而且大陸最近有一款很流行的聊天軟件,叫‘OICQ’,好像剛剛改了名字,叫什麼我給忘了,咱們可以網上聊天啊!”
“太先進,我怕我學不會。”
“你纔多大啊,你要與時俱進懂不懂?”
“好吧,等出去了我好好研究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