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您是說,‘紀念者’的擁有者就是你?”陳小翠有些不可置信。
“是的。當然,現在這枚紅寶石歸您了。”劉遠笑了笑說道。
“可是,這麼貴重的東西,你怎麼能夠隨意的就賣掉呢?這應該作爲您的傳家之物纔對啊!我雖然在中國的時間不長,可我知道中國人都很講究這個的!”
劉遠笑了笑。家裡比這個值錢的東西太多了。
“恕我冒昧,劉先生,您是做什麼職業的呢?”似乎感覺到劉遠不願意就這件事情過多糾纏,陳小翠又提出了另一個她感興趣的話題。
“我?我是給別人看風水的,陰陽師。”
“劉先生,我不得不說”,陳小翠身體向後仰了仰,“您給我的驚喜實在是層出不窮。”
劉遠還是笑着搖了搖頭。
“陰陽風水,是中國最古老、最神秘的文化,我一直都特別想了解它,可是一直都沒有機會,沒想到今天在這樣的場合下,竟然見到一位風水師!不過劉先生,有一件事情我很迷惑,我聽說中國的風水師都是上了年紀的老人才能夠做的,爲什麼你年紀輕輕的,就......”
“不知道你聽沒聽過一句俗話,叫‘學無先後,達者爲師’?”劉遠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句。
“說得好!看來您是個很有自信的人!不過劉先生,我還聽過一句中國的俗話,叫‘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意思應該是要靠真功夫來檢驗一個人的水平,所以,我打算再請你幫個忙。”
俗話說的是沒錯,但用在這裡,感覺不太對啊!
不過算了,看她是個老外的份兒上,劉遠也不跟她計較。
“需要我幫什麼忙呢?”
“嗯,我在香港剛剛買了一套房子,還沒有裝修,所以想請你幫我看看你風水。”
“我看風水的價格不低。”
“劉先生,您認爲可以買下你手中‘紀念者’的人,會支付不起您看風水的酬勞麼?”
“當然不是。”
“那麼,合作愉快!”
......
“強森,那塊紅寶石又被陳買走了?”
“這個不是我能夠決定的。我已經盡力了,不過最後還是被她買走了。”
“他媽的,這個敗家的女人!每次見到好珠寶,都要買下來!咱們這次的酬勞才兩千萬,她一下就花了九千萬出去!啊,真他媽的讓我頭痛!”
“算了,反正花的是她自己的錢,再說,這次的計劃本來也是圍繞這顆紅寶石展開的,你也不能把問題都推到陳的身上。”
“那個劉遠上鉤了麼?”
“已經被陳約出去吃飯了。”
“強森,咱們是第一個接這單子的人,給咱們的時間只有一個月,所以,告訴那個女人,不要出什麼岔子!只要有機會能夠下手,果斷一點!哦,他媽的,我要掛電話了,我頭痛的厲害!這個敗家的女人!”
......
“這麼說,您還會看相?”陳小翠對這個男人越來越感興趣了。
“需要我幫你看看嗎?放心,是免費的。”
“不用不用,我可不想把自己的隱私寫在臉上,然後讓一個男人全部都知道!那跟我脫光了站在你面前,有什麼區別呢?”陳小翠跟劉遠開着玩笑。
一頓飯吃了將近一個小時,劉遠買單付了小費,跟陳小翠一起出了餐廳。
原本還是秋高氣爽,此時卻忽然下起雨來。
好在餐廳門口有免費借用的雨傘。
“那麼,我還要回拍賣場去,劉先生?”
“嗯,我就不去了,明天我等你的電話。”
“好的,明天見。”
陳小翠目送着劉遠走出去,似乎只是一句感慨,劉遠在撐開傘的一瞬間,看了看灰濛濛的天空,喃喃說了一句:
“真是,一場秋雨一場寒啊!”
回到家,自己的老爸媳婦還有徒弟剛吃完飯,在收拾桌子,因爲劉遠已經給家裡打過電話了,所以家裡吃飯沒有等他。
“素素,收拾完進屋,我有話跟你說。”
胡素還挺納悶兒,遠哥好久都沒這麼正經跟自己說過話了。
急急忙忙將手頭的活忙完,擦乾淨廚房裡的水漬,洗了洗手,胡素回到她和劉遠的小屋裡。
“素素,我今天見到了一個女人。”
“什麼樣的女人?”
“呃......”劉遠正考慮該怎麼說,沒想到胡素一臉警惕的問過來,立馬勾引起劉遠肚子裡的壞蟲來。
“很漂亮,很大方,而且非常有修養的一個女人。”
“那你讓我進來是什麼意思呢?”
“你猜?”
“遠哥,你是不是嫌我長得醜,小氣,還是個柴火妞啊?”胡素也學會了不少北京話,一聽劉遠這意思,胡素有點緊張了。
“哈哈!遠哥是要告訴你,那個女人,除了很漂亮,很大方,很有素養,還......很危險。”
“危險?什麼意思?”這回胡素搞不懂了。
其實劉遠在陳小翠摘下帽子到吃飯的這段過程中,已經不露痕跡的看過了她的面相。陳小翠的眉柳型入鬢,說明天資聰穎,但毛相混雜,就是聰明沒用在正地方上;眼睛黑白分明,不過黑白之間有赤紅色隱約可見,說明此女暴力嗜殺,而且因爲手中有人命,天宮很明顯的帶有煞氣,這樣的女人,怎麼可能無緣無故的跟自己套近乎,而且言笑晏晏,顯得那麼優雅?
此時的劉遠突然又想起陳小翠的那句話:“那跟我脫光了站在你面前,有什麼區別呢?”
劉遠笑了笑,這姑娘不知道,其實她早就被脫光了。
接下來,劉遠自然就回憶起三個多月前,嘎都對自己說的那些話。
看來他沒有騙人,殺手果然是找上門來了。
將自己的猜測說給胡素聽,胡素也很驚慌。她不擔心自己,也不擔心劉遠,她是擔心劉遠老爸還有自己的家人。離上次的事情纔剛剛過去不久,現在一家人又面臨危險,這如何是好?
“別擔心,素素,越是厲害的殺手,越喜歡殺人於無形,所以除了唯一的目標,其他人他們通常是不會動的。相信兩千萬僱來的殺手,這麼基本的素質還是有的。”劉遠雖然嘴上這麼說,但這種傳言究竟是不是正確的,還有待考證。
這回可管不了賀伯與毛伯會不會跟自己生氣了,說什麼也要弄些人過來保護家人。
“遠哥,那咱們該怎麼辦?”
“以靜制動。那個女人明天約我去給她看風水,我就要看看她到底想耍什麼花樣!”
劉遠的心裡早已經打定主意了,這單case只要還掛在上面一天,自己就無時無刻不面臨着危險,既然如此,就好好的跟他們玩一回,把他們打痛了,打怕了,打得再也不敢來了,他們才能消停。索性過來的人越厲害越好,一次搞定,以後就省事兒了。
至於那個陳小翠,劉遠心裡暗歎一聲,摧花非我意,惟願海波平啊!
先給吳宣強打個電話,讓他先從北京過來,之後劉遠又聯繫上了毛濟生。在劉遠的心裡,雖然小吳是最親近的人,但小吳畢竟是一直在自己身邊的,而要保護自己的家人,宮延棟和石頭,不外乎爲第一人選。
毛濟生對這個小晚輩的照顧算是仁至義盡,二話沒說答應了下來。沒過多長時間,宮延棟就打電話過來。本來正打算這陣子跟小瑤結婚,還有些抱怨時間太短,這下好了,直接弄到香港去,翻着個的結婚,時間都足夠,把宮延棟樂得夠嗆,好像這次行動不是保鏢,而是專門批給他的婚假一樣。
石頭雖然不結婚,不過心情跟宮延棟卻是差不多的,想着兩個人能夠把生死之事當成度假一樣,劉遠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第二天上午,劉遠正帶着少瑋在爺爺家練功,宮延棟打電話過來,三個人已經到香港了。
將他們接到爺爺家,劉遠把自己的情況詳細的說了一遍。
“這件事情石頭知道,在飛機上已經跟我們大致說過一遍了。你打算怎麼辦?”宮延棟問道。
“具體的我還沒想好,也是走一步看一步吧,不過既然他們已經出招了,我想不接招也不行啊。陳小翠約我今天去她那給她看風水。”
劉遠說到這,宮延棟和石頭互相對望了一眼。
“不出所料的話,那房子肯定是很偏遠的毛胚房。”宮延棟肯定的下了結論。
“嗯,方便監視,方便狙擊暗殺。”石頭隨聲附和。
“我操,那怎麼辦?”劉遠忘了這事兒了,給人家看了小半輩子風水了,忘了看風水的時候也會被幹掉。
“沒事兒,你去,剩下的,交給我們。”宮延棟看着劉遠,一臉堅定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