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劉遠也沒有在臺灣繼續待下去的必要了,先將白伯暫時控制在家裡,保證他的人身安全,劉遠則需要儘快回去一趟,看看這種情況三爺爺有沒有見過或者聽說過,也好拿出個解決辦法。
不過今天肯定是走不了,一方面還要安慰一下白葉葉,另外回北京的機票最早的也要明天才能訂到。
秋來晚涼,碧湖霞光,給臺灣帶來別樣的韻味,不過站在水邊的劉遠,並沒有欣賞這美麗風景的心情。內憂外患忽然在一夜之間全部壓在身上,換成任何一個人,也不可能還有心情遊玩,之前放鬆一下的計劃自然也就擱淺了。
“師傅,你不高興嗎?”少瑋胖胖的小手被劉遠牽着,望了望自己愁眉不展的師傅,少瑋小心翼翼的問道。
“嗯,師傅沒事兒。走吧,咱們回家。”將少瑋抱起來,一大一小兩個人便要往回走。
“回去吃點東西吧。忙活一天都過了吃飯的時間,我隨便做了一點兒,你也別嫌棄。”剛走不遠,田靜已經迎了上來。方伯和白葉葉在家裡照顧白伯,劉遠等人就暫時寄宿在田靜的祖屋,作爲地主,肯定是田靜掌廚。
劉遠道了聲謝,隨田靜進了院門。
桌子擺在不大的天井中央,看來田靜也很喜歡在屋外吃飯的感覺。
飯菜已經做好,都擺在桌子上,常洋和胡素似乎因爲白葉葉家出的事故,也都悶悶不樂,坐在那也不說話。
“好了,大家別擔心了,我會想辦法的,先好好吃飯,明天咱們就回去。”劉遠看了一眼大家,舉起了碗筷,沒有注意,自己所說的話,根本沒有得到任何的迴應。
“噗!”隨着劉遠舉起碗筷的田靜,此時忽然一口血噴了出來。
“啊!”董少瑋此時卻捂着腦袋大叫起來。
“師傅,是她!是她!”
劉遠一掀桌子,騰的一下站了起來。
就在同時,劉遠發現,自己身邊的景色竟慢慢變得模糊,旁邊冷眼看着自己的常洋,似乎也離自己越來越遠。
不用想都知道,自己着了常洋的道了。
“少瑋別怕。”此時劉遠的身邊只剩下董少瑋一人。
仔細的觀察了一下,劉遠知道這是螭龍局,一個並不算難解的困局,但是解局過程很繁瑣。
劉遠當下再不遲疑,按照解局的步法迅速行動起來。
“遠哥!遠哥!”劉遠能夠聽到不遠處胡素的喊聲,但在這螭龍局中,能看到的,只是白茫茫的一片,劉遠不知道胡素在什麼地方喚他。
擔心胡素也被常洋和田靜暗算,劉遠加快的速度,用了將近兩分鐘,才從這個不大的螭龍局中解脫出來。
眼前的景象又重新恢復現實。常洋站在田靜的身邊,而田靜似乎還沒有從剛纔的傷害中恢復過來,捂着小腹低着頭大口喘息。
“素素,你沒事兒吧?”看着一旁一臉驚慌的胡素,劉遠急忙跑過去,檢查了一下她的情況,見胡素並沒有受什麼傷,劉遠轉過頭來。
看來自己一開始的猜測沒有錯,田靜果然就是這些事件的始作俑者,看來這筆賬得好好算算了。
然而就在這時,劉遠忽然感覺身後有一陣涼意直刺腰間,危急間劉遠向右一個急擰身,胡素舉着一把小匕首衝到了劉遠的前面。
變拳爲掌在胡素後頸用力敲了一下,將其打暈,一摸後腰,被劃出長長的一道口子,所幸傷的不深,不然可真的算是腰斬了。
再看田靜那邊,竟是人去樓空,僅留下一臉敵意的常洋。
讓常洋享受了和胡素同等的待遇後,將兩個人綁在屋中的立樑上。
“少瑋,你跟師傅說說,剛纔到底是怎麼回事兒?”簡單的包紮了一下傷口,劉遠從少瑋這瞭解情況。
“我不知道,我就感覺有什麼東西要鑽進我的腦袋裡,我不讓它進,然後那個阿姨就吐血了。”
劉遠終於知道這麼多的事故都是如何出現的了。看來田靜是個利用精神攻擊的人。可是自己爲什麼沒有從田靜的身上發現一點端倪呢?
劉遠現在當然很懊惱。白伯,胡素,常洋看來是被同一種方法控制的,而且這種病症劉遠從來都沒有見到過。看來明天必須得趕回去了。
可是讓劉遠頭疼的是,常洋和胡素現在的狀態,別說飛機了,不管用什麼方法也沒辦法安全的帶回北京,但要放在臺灣,無疑又危險重重。
眼下唯一的辦法,就是將三個人集中在一起,然後盡力控制起來,再儘快找到解決辦法。
劉遠給白葉葉打了電話,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白葉葉自然是又驚又怒又愧,人是她帶到北京去的,結果不但害了自己爺爺,還將劉遠的家人也連累到。
“這個跟你沒有關係,他們本來就是衝着我來的,你只不過是他們事先就想好的一塊跳板而已。你和方伯帶着白伯先過來吧,這幾個人要聚集在一起,不然不好控制。”劉遠現在行動不便,實在沒有辦法將胡素和常洋帶到白葉葉那邊,所以只能讓他們過來。
田靜的祖屋被劉遠用陣法團團圍了一圈。因爲蹲不下去,所以都是劉遠口述,少瑋來做。雖然不是特別難的陣法,但這麼大的範圍,還是把小胖姑娘累得滿頭大汗。
看着漸漸成長的董少瑋,劉遠心裡很是安慰。
“我明天帶着少瑋回去,這個陣法,我教你如何破,之後你和方伯把食物和水準備好,就待在裡面。我這裡面的陣法有專門抵擋神識攻擊的,只要你們不出門,應該可以保證一段時間內的安全,我會盡快趕回來。”劉遠對白葉葉耳提面命,生怕錯漏了某一點。現在的情況很不樂觀,自己要多線作戰,哪一方面照顧不到,就會出現意外。
渡過了一個難熬的夜晚,第二天一早,劉遠帶着少瑋回到了北京。
“這怎麼才待一天就回來了?素素和常洋呢?”看見步履蹣跚的劉遠走進來,常開泰就感覺事情不妙。
“進去再說。三爺爺,我需要你幫忙。”
……
“想不到所有方面都考慮在內,最後竟然在一個幾歲的孩子身上翻了船!”
此時的田靜一臉憤怒,臉色蒼白,看來被董少瑋的精神反噬狠狠地折騰了一番。
看着田靜此時的窘態,理查半是驚恐,半是暗喜。既害怕主人抑鬱難舒,拿自己泄憤,但同時又覺得連她都對付不了劉遠,自己這些人失敗,自然是情有可原。
田靜這招借刀殺人的陰謀本來非常縝密。
因爲意外發現自己兒時的玩伴白葉葉竟然和劉遠有十分密切的關係,這對田靜來說無異於天上掉餡餅。
所以田靜打算先用自己的能力將胡素和常洋控制起來,接下來到北京對兩人實施進一步的精神滲透,同時打消劉遠對自己的懷疑,然後讓白伯遇難迫使劉遠離開防範重重地北京,最後在臺灣藉助常洋和胡素的手將劉遠消滅,跟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輕鬆的將劉遠除掉,一舉兩得。
怎料到,當生性謹慎的田靜想把劉遠身邊最後的一個小孩子也控制下來的時候,卻發現這個小姑娘的精神力竟然比自己還要強大很多,登時便漏了馬腳,處心積慮毀於一旦,越想越氣,手中裝着香檳的酒杯被田靜狠狠摔在地上,玻璃碎片散落一地。
“你現在去發佈公告,在我們沒有解決掉劉遠之前,任何其他人只要敢搶這樁單子,就是我們的敵人!”
兩個最得意的手下死在劉遠手裡,自己又被劉遠搞得狼狽不堪,田靜很火大。
明面上,田靜是個很成功的商人,實際上,她是“夢靨”組織的發起人與領導者。“夢靨”被稱爲“繼‘MC*’之後最偉大的殺手組織”,十年內成功完成僱傭暗殺任務不計其數,其中有多起案件知道現在都無法偵破死者的死亡方式。
很多人在猜測,“夢靨”的殺手是具有特異功能的變異人類。在田靜看來,雖不中,亦不遠。不過她當然懶得去迴應這樣的傳言。
買劉遠人頭的兩千萬美金暗花一出,第一個接單的,必然是“夢靨”,而這樣的價格,也值得田靜將自己的得力人手派過去,沒想到,僅一個疏忽大意,兩個人便同時身死香港。要知道,陳小翠和強森可都是殺手界屈指可數的強人。
很久沒有出過手的田靜在多方調查之後做出這樣的計劃,卻仍然被一個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小角色破壞,田靜豈能善罷甘休?
撂下這樣的話,已經間接表示“夢靨”在一個月內未必能夠解決劉遠,但同時也明確的宣佈了劉遠這條命的主權歸屬,也不問劉遠是答不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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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的事情,我聽說過一次。”
聽劉遠說着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常開泰一邊給劉遠換上更好的傷藥,一邊沉吟。待劉遠將事情講完,常開泰開口了。
“當初具體的過程我不是很瞭解,但最後結局是好的,這個人還安然無恙的活着,而且是個你認識的人。”
“是誰,三爺爺?”
“店五。”
看來,要找到對付田靜的辦法,還得去趟西安。
(*MC,MurderCo.Ltd縮寫,謀殺有限公司,綽號“麥克”,美國20世紀40年代以來最成功的殺手組織,以阿比·萊利爲首的MC殺人無數,而且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死者無法找到屍首或明確死因。目前已轉入地下,難覓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