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爲什麼要拿?明明是給我的,可是你卻讓你的手下給截取了,如果今天不是我剛好路過,不小心聽到了你們的對話,那你是不是打算就一直瞞着我還有這封信一回事呢?”
季梓一口氣說了很多話,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也許是因爲這樣的欺瞞不只一次,抑或是尉遲燕在她心中的地位更加重要了,她絲毫沒有讓尉遲燕有解釋的機會。
她身上揹負的太多,所以對任何人任何事,她都不希望自己是被矇在鼓裡的,如果是自己的事情,那麼她認爲自己是有權利知道這一切的。
“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爲了你好!”尉遲燕不知道到底該怎麼跟季梓解釋,可是這所有的事情都是連在一起,並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解釋清楚的事,更何況有些情況他並不希望被季梓知道。
“爲了我好?”季梓不屑道,“這就是你所說的爲了我好?你知道什麼是爲了我好嗎?”
“我當然知道!”尉遲燕斬釘截鐵地說道。
“哼!你不知道,你不是我你又怎麼會知道呢?你所知道的只是你認爲的對我好!”季梓的話有些咄咄逼人,讓尉遲燕有些不知所措。
尉遲燕被季梓的話問到無力,他此刻的焦慮完全表現在他緊鎖的眉頭上,一個向來穩重的人卻在這樣一個女子面前感到手足無力,全然是因爲這個女子在他心裡十分重要。
再三猶豫,他突然想到了季梓之所以會這麼重視牧近夷的信,會不會她已經對牧近夷動了心,對他來說,也沒有什麼能夠比季梓更加讓他感到牽掛放心不下了,倘若真是這樣,尉遲燕不敢再想下去,他害怕他猜測的這一切都是真的。
“小師妹,我始終無法看清你的心,對你來說牧近夷的事情就是天大的事嗎?他爲了你放下越國,去蒙國救你,如今他在途中遇到了馭蠱大師,被那人種下絕情蠱,在你的心裡始終牽掛着的人是他嗎?”
尉遲燕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在衝動之下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他沒有發現自己已經嫉妒到發了狂,就算是本來不願意對季梓說出的話,都頃刻間說了出來。
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季梓一個耳光就打了過去,那一聲着實清脆,季梓的右手還停留在半空中,尉遲燕順勢左手放在被打的那張臉上,不敢相信剛剛發生的一切。
“你怎麼可以這樣?”季梓氣得全身都在發抖,她生氣,氣尉遲燕在胡思亂想些什麼,氣他怎麼一點都不分輕重,“如今是什麼事態,你卻還在計較這些,尉遲燕,我當真是看錯了你。”
而尉遲燕只是覺得時間彷彿還停留在這一刻,他的眼裡只有季梓,可是剛纔的那一下刺痛是什麼?他頓時感到悔恨,他是那麼的厭惡自己剛剛說出了那樣的話來,也難怪季梓會生氣,會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
相比他臉上的痛,他的心裡更加疼痛,可是說出去的話就如潑出去的水,那是收不回來的,正所謂說者無心可是聽者有心。
他沒有來得及反應,季梓接着說道,“爲什麼赤國會出現如今這樣糟糕的局面,你難道不知道嗎?牧近夷與蒙惑聯合起來對付赤國,可是牧近夷救過我,我又能夠做什麼呢,最終還是要與他對陣沙場,你是想讓我一輩子都揹負這個人情債嗎?”
季梓的訴說是那麼的無力,話語中伴隨着些許無奈,她感到無可奈何,倘若不是因爲尉遲燕的自私,就不會有現在的結果,尉遲燕做的那些愚昧的事情,讓她感到生氣又無奈。
如今,她又在無意中知曉了牧近夷爲她所做的一切,原來他爲了自己捨生忘死,卻從來都沒有讓她知道,可自己卻被迫與他對陣沙場,任是誰都不願意發生這樣的局面。
尉遲燕被季梓的話問的呆住了,他傻傻地站在原地,回想着剛剛發生的一切,他多麼希望自己收回說出來的話,希望時間可以倒退兩個時辰,這樣的話一切是否會是不一樣的情景。
季梓帶着埋怨與氣憤準備離開房間,她想要去見牧近夷,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剛走到門口,便被尉遲燕攔截了下來,“你要去哪?”
“我要去找牧近夷!”季梓說的很大聲,她不想對他遮遮掩掩,也沒有必要對尉遲燕說謊。
“不行,你現在不能去找他!”尉遲燕咬牙地說道,心彷彿像被什麼鈍器重重錘打,悶疼悶疼的。
“憑什麼?你沒有權利阻止我去任何地方。”季梓冷冷看着尉遲燕說道,眼底劃過一絲嘲弄。
她很用力地推開尉遲燕,可是絲毫沒有用處,畢竟是女兒身,力氣始終沒有尉遲燕大。卻在這個時候,門外的青囂有一封來自雲天的信。
季梓接過了信,瞥了一眼尉遲燕,上面清清楚楚地寫着,好生輔佐尉遲燕,讓他們師兄妹好好相處。
季梓知道師父雲天一直想要搓合他們,縱使心裡有再多的不適,但是面對師父的囑咐,她不得不去考慮師父的感受。
季梓拂袖而去,尉遲燕長舒一口氣,感嘆師父這封信來得及時,旁邊的青囂悄悄抹了一把汗,還好他反應得快。
大戰即將開始,尉遲燕作爲一軍統帥,卻毫無顧忌地站在大軍的前面,坐在馬上的他威風凜凜,瀟灑不羈,而對面毋庸置疑的便是蒙惑。
“殺!”伴隨着一聲怒吼,決戰開始了,尉遲燕衝鋒向前,他想要一雪前恥,爲了季梓,也爲了自己。這場戰他打得格外的解恨,蒙惑根本不敵,因爲有季梓壓陣,蠱王又在季梓身上,所以他投鼠忌器,很快便被尉遲燕打傷。
將領受傷,便意味着這場仗的勝利所屬,尉遲燕完成了自己的目標,這一次,赤**威大振,軍營外響徹着所有兵士的歡呼聲,而作爲這場勝仗的頭等功臣,尉遲燕得到了軍心,軍權所屬也指日可待。
攝政王世子暖冰的權利如今已經被尉遲燕架空,此刻作爲軍師的季梓親自見證這場勝仗,心裡自然也有幾分歡喜,不過對待尉遲燕,她依舊是冷淡的。
她還是在想辦法去探查蒙越大營,爲的就是找到牧近夷,問清楚事情的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