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木楚夢會被單于睿藏起來也不是沒有原因的,這木楚夢在盛京本來就不是她的地盤,雖然也置有產業,可是陸家的人發起狠來又哪裡查不清楚她的產業是哪幾處,因此木楚夢根本就不能在那些地方露臉。因此木楚夢和那個身邊的侍衛就去了盛京一級的地下賭場,很不巧的這產業是屬於單于睿名下的。
盛京本來就是最繁華的地方,那地下的排水道就和蜘蛛網一樣的,縱橫交錯,地底的深溝大的很,很難想象在這樣的臭水溝裡面竟然還有最大的豪賭。能進入這裡面的人多半是 覈實了身份了,這裡不會有光明的力量得以延伸進來,因此木楚夢他們能放心的呆着的竟然只有這樣一個去處。
單于睿本來也比較關注陸暖伊的事情,所以在木楚夢一到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了。只是單于睿最終卻沒有對木楚夢下手,雖然木楚夢對陸暖伊做過不少不好的事情還特別恨陸暖伊,只是單于睿在陸暖伊那裡也是碰了不少的釘子,他心中一直都憋着一股子的惡氣,所以單于睿到了最後竟然把木楚夢給護下來了。
“你的目的是什麼?”
問單于睿這話的是木楚夢的侍衛,他已經不是第一次問這話了。木楚夢現在不知道在想什麼,總是不太正常,可是他卻從來都不認爲單于睿的庇護是不用付出代價的,他的感覺一向很敏銳,這個人很危險。
單于睿皺眉看着眼前的人。他也在想救了他們難道只是爲了賭一口氣嗎?那也的確是太不值得了,可是事實上他就是在賭一口惡氣,因爲他們想要傷害陸暖伊,所以他就偏偏要救下他們。單于睿都有些弄不清楚自己的心態是怎麼回事了,又怎麼有辦法回答出來這個問題,最終他只是抿着脣不想說話。
偏偏那個侍衛不會看單于睿的臉色,他不知死活的說道:“你告訴我你的目的,這樣我也比較好安心,你知道嗎?”
單于睿慢悠悠的開口說道:“我的都不着急你在着急什麼呢?到底誰纔是債主?你放心,我總會有收債的那一天的。”
單于睿笑了,笑的特別的惡劣,偶爾看着別人這樣難受心情也是難得的好,這個白癡看起來對木楚夢那個腦子有問題的女人倒是挺上心的,憑什麼那種連自己的孩子都嫩親手害死的女人都還能得到別人的愛,他卻得不到呢?越想就讓人感覺越是不爽,他卻不想想他自己同樣也擁有這樣的愛,可是他卻不想要,或者是他自己親手毀了屬於他的那份愛。
單于睿其實已經有些心裡扭曲了,他就是想要看見這個侍衛反覆的因爲一個女人受折磨,這樣似乎他在陸暖伊那裡受得氣就會憑空消失一樣。侍衛用不安的眼神看着他,不知道他那所謂的收債的內容會是什麼。
說完單于睿就神清氣爽的離開了。
“你放開我,你放開我,我要殺了陸暖伊那個女人你聽見了沒有?”
單于睿手下的人依舊和木頭樁子一樣一動不動的拉着木楚夢。
單于睿向來是個心黑的,因此雖然沒有要木楚夢的性命,卻把她的武功廢掉了,卻偏偏沒有廢掉侍衛的武功,因爲這樣纔好玩。
而侍衛和木楚夢現在依舊還是被困在地底的世界,他們沒有辦法回到地上。那個侍衛剛纔會那麼急切的問也有這個原因,只要他不是再像現在一樣的把他們困在這個地底的世界,那他至少可以爲他們爭取一個可以離開的機會,只是很可惜的是,他最終還是沒有給他一個這樣的機會。
只有失去了才知道可貴,侍衛現在才知道原來可以在藍天白雲之下自由的前行就是一件很讓人窩心的事情了。他不想再看着他跟了這麼多年的小姐在這個地方就這樣慢慢的枯萎下去,他甚至想着,要是可以離開這個地方的話,到時候哪怕他們再也得不到木家的一點點支援,只要他們可以活着,哪怕是隱居在窮鄉僻壤也會是一種幸福,小姐就是太執着了,一直都是,所以纔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侍衛臉色開始變幻莫測,這裡一定要出去的。
單于睿如果知道會給自己埋下一個怎樣的禍患的話他一定不會這麼悠哉的看別人的好戲了。
單于睿一直都讓人跟着陸府的所有人,其中最讓單于睿玩味的就是那個蠻族的女子竟然和陸府的陸勇毅勾搭上了。
單于睿自從知道有些事情是太后在背後弄的之後他就開始在慢慢的佈置。知道了目標以前很難辦的事情到了最後也變得很好辦了。單于睿被太后手上的那些人中傷的太厲害。
單于睿笑的眼睛都眯了起來,特別陰險的那種。
笑過之後單于睿直接讓人去送帖子,這一次,他會好好的等着這個女人,他就不信她會不來。
陸暖伊在房間裡面的時候,又一次看見有東西釘在牀柱
上面,陸暖伊擰着眉,心中萬分的厭惡這個,以前就是陸暖如忽然不見的時候看見過這個,陸暖伊從此之後就對這個一點好感都沒有。
陸暖伊也不怕直接用手拿會出現中毒這種不科學的事情,她還不覺得有誰能真的做到這份上,在紙張裡面弄那種皮膚接觸就會中毒的玩意陸暖伊還不相信誰能弄的出來,真以爲毒是不要錢的嗎?真要有那麼多錢還不如多買幾個殺手來要她的命還來的划算一些。
陸暖伊擰着眉打開那封信紙,看見上面的字體陸暖伊接着擰着,擦,單于睿的墨寶她早就見過了。等到陸暖伊看了那上面的內容之後她才發現她殺人的心思都有啦。
回來。
紙張上面就寫着大大的兩個字,連是誰寫的都不署名。
陸暖伊心思翻涌,心想此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囂張了。回來,回什麼地方?根本就不用多想陸暖伊就知道 ,他會想要她回去的地方就只有一個,那就是賢王府。
如果單于睿寫了一大堆威脅的話陸暖伊倒是不會像現在的這麼心慌了,可是他寫的越是簡單,陸暖伊就越是覺得心中七上八下的,腦子裡面拼命在想他有什麼依仗,也拼命在想他又想要做些什麼。
明明現在就是晚上了,可是陸暖伊焦慮的像個螞蟻一樣的,最終還是決定去了。
陸暖伊出去的時候沒有告訴別人,只是自己悄悄的出去了,陸府守衛雖然森嚴,但是這麼久了,早就被陸暖伊混熟了。
當陸暖伊青煙一樣的從陸府出去的時候,正好月正中天,賢王府的後院,陸暖伊原先的住處還亮着燈,陸暖伊其實並沒有怎麼費勁的就進了賢王府,沒有人攔着她,單于睿早就佈置好了一切,陸暖伊去他的身邊,然後陸暖伊看着他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單于睿倒像是不急的樣子,不但不着急,而且還分明就是悠哉過了頭。要不然也不會把吃的喝的擺在院子裡面,而且陸暖伊的面前分明還擺着已經倒好的酒,陸暖伊剛纔就沒有客氣的坐了下來,等到真正的坐在單于睿的跟前的時候,陸暖伊才感覺到似乎真的很久沒有看見眼前的這個男人了。也不是說很久沒看見,就是陸暖伊一直都沒有靜下心來看他,就是感覺今天晚上忽然看的特別清晰。
單于睿看起來靜靜的,臉上沒有帶着任何額外的表情,卻分明可以感受到他強撐起來的架子後面的濃濃的寂寞,那種寂寞在這種月色之中竟然鋪天蓋地的衝着陸暖伊的方向而來,陸暖伊不由的抿着脣笑了笑。她什麼時候也去理會別人寂寞還是不寂寞了,果然是心中疼的太久了,她只是對這樣的情緒變得特別的敏銳。敏銳到她不管去關注可是還是忍不住把注意力放在這個地方。
單于睿注意到陸暖伊的表情,他擰眉擰眉再擰眉,淡淡的開口道:“先喝酒。”
陸暖伊也不知道怎麼的聽見他這句話之後比剛纔要來的有耐心多了,她坐在那裡卻不再去催促他,陸暖伊知道他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既然不着急,陸暖伊自然是慢慢的品酒,這酒倒是香醇的很,陸暖伊的酒量不差,只是覺得這酒是極好喝的卻也說不出來好喝在哪裡,只是喝了一杯就放下杯子,然後只是拿眼睛就那樣看着他。
單于睿也喝完了,凝神看了一下那個在月光裡面的影子,然後他纔開口說道:“你就沒有什麼話想對我說?”
陸暖伊沒有想到他悶了半天最後說出口的就是這麼一句話,陸暖伊笑眯眯的看着他道:“你想聽我說什麼呢?說實話你不樂意聽,說假話我又不樂意,所以我們之間根本就是無話可說,既然無話可說就不用多說,你還是省點力氣,直接說那主要的好了。你請我回來我回來了,現在輪到你了。是我應該問你你想說什麼,你想做什麼?”
單于睿瞧着陸暖伊很是不滿的說道:“我討厭你用現在這個表情看着我,伊,我是真的喜歡你,你怎麼就總是把我的心踐踏在地底呢?”
陸暖伊覺得莫名的就從背脊升騰起一股子的涼意,陸暖伊瞧着單于睿道:“你讓我來這裡不會只是要對我說這些吧?”
單于睿臉上露出一個惡劣的笑容道:“當然不是,我讓你來這裡只是因爲我想你了,可是你總是不回來,你回到朝國這麼久了,你從來沒有想過要回來,我親自去接你你還是不回來,你爲什麼不回來,你爲什麼要拋下我?”
陸暖伊真的是連再說一句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她都不知道眼前這個男人的理智還留不留在這裡,這些問題根本就不需要問的,可是他卻偏偏要全部問出來,哪裡有什麼爲什麼,唯一的原因說出來只是會讓他們兩個的心更加的血肉模糊,所以他們兩個最好還是什麼都不說的好,沒有什麼好說的。
單于睿卻因爲陸暖伊的態度不滿,他
不滿,所以他聲嘶力竭的吼道:“我比他們都要好的多,所以你不可以拋下我,沒有人可以拋下我,要不然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陸暖伊擰眉厭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說道:“你想讓我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呢?我忽然覺得阮桑是不是被你給藏起來了,也是因爲你要讓她付出代價嗎?”
單于睿卻只是癡癡的笑,過了半晌才道:“呵呵呵呵,那個傻女人。”
只是他卻沒有多說什麼,陸暖伊也沒有多問,反正她也不是真的關心那個阮桑。單于睿過了一陣臉上的神情恢復了正常還顯得有些嚴肅,陸暖伊頭疼的看着單于睿,她不怕聰明人也不怕瘋子就怕他這種聰明的瘋子。
陸暖伊不說話,單于睿卻開口說道:“想知道如果你不聽我的話我會讓你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嗎?”
陸暖伊沒有打斷他說的話,只是背脊一下子就挺直了,人家是瘋子,她真的惹不起,單于睿接着說道:“我會讓你們整個陸家因爲蠻族的事情而徹底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面的,我說到做到,你信不信?”
陸暖伊的瞳孔一下子就放大了,她終於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到底爲什麼這麼有恃無恐了。
單于睿又接着說道:“而且,要是陸勇毅死了,那個白蠻肯定也會死,到時候只怕會把所有的事情全部丟算在你們陸家的頭上,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陸暖伊惡狠狠的罵道:“卑鄙。”
單于睿無所謂的看着陸暖伊道:“從明天開始你住回來,要不然我不保證我會做出什麼事情。”
單于睿用絕對命令的口氣說道。你陸暖伊不是厲害嗎?可是誰叫你畢竟不是真正的冷血無情,誰叫你還是會在乎一些人,既然是這樣的話就不要怪他不客氣。單于睿在心中想着,只要能達到目的就好,他根本就不會在乎是卑鄙還是下流。
陸暖伊惡劣的瞧着單于睿,死死的瞪着他,良久陸暖伊才道:“明天我可以搬回來,但是我不要和你一個房間,你也不要想碰我一個手指,要不然你知道要是我真的喪失理智的話,我也不確定我會不會想要和你同歸於盡,單于睿你不要逼我。而且我就不相信你是真的一點都不在意你自己的親生兒子,你畢竟也只有這麼一個親生兒子,要是你真的把我逼急了,我什麼都做得出來。”
單于睿冷冰冰的看着陸暖伊道:“你先搬回來。”
陸暖伊重重的哼了一聲,然後迅速的消失在月色裡面,她還要回去,然後好好的想想明天應該怎麼和陸府的人說才行,要不然的話真的他們應該不會安心的。
早晨,陸暖伊就把好幾身的衣服全部都給收拾起來,然後吃完早餐之後,陸暖伊就開始默默的等待,一直到陸雪華他們下朝爲止,陸暖伊靜靜的看着他們抿着脣,然後纔開口說道:“爹,大哥二哥三哥,春雪,我要離開了。”
陸勇堅一頭霧水的看着陸暖伊道:“你要去哪兒?”
陸暖伊淡淡的說道:“我要回賢王府。”
陸雪華的眼睛狠狠的縮了一下,他道:“你說什麼,你要回賢王府。”
陸雪華帶着怒氣重複了一次,陸暖伊只是肯定的應了一聲說:“是。”
陸雪華的聲音更加重,他道:“你還敢說是。”
陸暖伊只是低着頭,她知道這一次是她自己不對,陸雪華怒聲道:“早知道你會有回去的那一天,我又何苦盯着那麼大的壓力,你真的以爲你這樣子很好看嗎?你……你真的是……算了,我不說了。”
陸勇毅也是擰着眉道:“三妹妹,你怎麼忽然會決定回去的?”
陸暖伊嘴角帶着一個笑容,笑的炫目無比,讓人無法從她表面的表情看出一絲絲的端倪,陸暖伊看着他道:“昨天我去見他了,我想通了,不管呆在哪裡也只是這樣過日子,我想或許我和他還是可以過日子的,以前我們會變成那個樣子我也有一部分責任,並不是全是他的錯,我累了,我想我們或許也是會好好的,哥哥,你也知道我現在對誰都沒有心,只是要是他的話,我覺得還並不是那麼難受的。”
陸暖伊那個略微苦澀的笑容看的陸勇毅一呆。陸雪華瞧着陸暖伊道:“你是真的想好了纔好。”
陸暖伊道:“我是真的想好了,賢王,其實對我也不是那麼糟糕。”
陸勇毅敏銳的問道:“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陸暖伊道:“沒有,我只是覺得我應該回去了,所以我就決定回去了,哥哥,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糟糕,你也該記得,他曾經也爲我做了很多。”
陸勇毅聽見這個閉口不說了,正如陸暖伊說的那樣曾經的單于睿也真的爲了她做了很多,於是陸暖伊在之後就離開了陸府,回到賢王府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