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爲什麼要抓我,我爹會生氣的。”嶽笙撅着嘴不滿的看着眼前這個人。
“你快放了我,你聽見了沒有?”嶽笙泄氣的看着抱着懷裡的孩子連一眼都沒有看她的討厭鬼。
哇哇哇哇,單于睿懷裡的孩子哭得很歡實還是沒有理會她。嶽笙受不了這個了,她猛地尖叫出聲道:“放我回去放我回去放我回去,你這個壞蛋。”
單于睿終於有點反應了,他狠狠的瞪了嶽笙一眼,嶽笙喪氣的閉了嘴。
“你要是再在這裡亂叫的話,我就把你丟到山上喂狼。”單于睿惡狠狠的威脅。
“你這個狼心狗肺的人,你會有報應的。”嶽笙可不是看不清楚形勢在瞎鬧,而是她知道,就現在來說,眼前這個人是不會動她的。她要沒命早就沒命了,而且估計是因爲他懷裡那個孩子的原因,他對待同樣還是孩子的嶽笙顯得意外的寬容。
“你到底爲什麼要把我抓過來,抓了我對你又沒有好處。”嶽笙被悶在地道里面都快要被眼前這個人悶死了。
“抓了你,不僅是你爹,那個人也會乖乖的到這裡面來。”說到那個人的時候,單于睿眼眸之中閃過一道狠戾的神色。在地面上,對他來說實在是太不安全了,實力懸殊,就算他想動手也沒有勝算。
而把嶽笙抓走就不一樣了。嶽笙是嶽冉晨的女兒,依着陸暖伊和嶽冉晨的那段過去,眼前的嶽笙對嶽冉晨重要,那就是等於對陸暖伊重要,而單于澤最是在乎陸暖伊的,如此一來,單于澤就只能被他引到這下面來了。
嶽笙笑眯眯的笑着單于睿道:“我知道你說是誰,你說的就是那個一隻眼睛被我爹弄瞎了的叔叔。我知道他其實很討厭我爹的,如果不是有陸姐姐,或許他們早就動手了。”
嗤,單于睿不屑的看着嶽笙,他手上的小傢伙剛纔就不哭了,此時正睜着圓溜溜的雙眼看着他們,這個孩子特別的可愛。
“他那個白癡,自以爲厲害,只瞎掉一隻眼睛,真是便宜他了,要是落到我的手上,我一定要讓他剩下的那隻眼睛也全部瞎掉,這樣我看還有誰會喜歡他。”單于睿沒有注意到小傢伙眼底閃過的凌厲。
事實上嶽笙還是挺喜歡單于澤的,嶽冉晨和單于澤以前的事情是他自己告訴嶽笙的。嶽冉晨的想法和別人有些不一樣。對於他來說,儘管嶽笙只是一個孩子,一個女孩。可是不管是陰暗的還是光明的他全部都會告訴嶽笙。嶽笙足夠聰明,不會因爲這樣就被他毀掉的,反倒會因爲他這樣而讓嶽笙從小就養成獨立思考的習慣。
而且,單于睿並不知道,嶽冉晨其實撇開陸暖伊這件事情,他對單于澤的評價是很高的。他對嶽笙說過,還好現在和朝國不是敵對的關係了,也幸好單于澤不再想坐在那個位置上面。要不然只要有單于澤在一天,是沒有任何人任何勢力能夠輕易的侵犯朝國的。
當然,那個時候嶽冉晨還不知道顧瑜是個什麼樣的傢伙,等到後來他知道之後,也只是嘆息朝國又有一位好君王罷了。
所以,因爲自己的親身接觸還有受到嶽冉晨的影響,嶽笙此刻挺看不上單于睿的。只是既然被他用來當做把單于澤引出來的餌,而且畢竟現在她還呆在這個地方,所以適當的讓單于睿放鬆警惕,對她還是有好處的。
“叔叔,這個孩子真可愛,她叫什麼名字?”嶽笙滴溜溜的轉動眼珠子,看着他手上那個娃娃問道。
單于睿愣了一下,對啊,這麼久了他居然還沒有幫這個孩子取名字的。他道:“她還沒有名字。我還沒有想好要讓她叫什麼名字?”
愣了一下單于睿就把實話說了出來。不過被嶽笙一說,單于睿滿腦子都在想着這件事情去了,他的女兒的名字一定要好聽,一定要有氣勢。他明明有兩個孩子,可是那個孩子的名字卻沒有他的事情,這一次有這樣的機會了,他是不會浪費的。
或許是因爲嶽笙的話拉近了他們之間的距離,讓單于睿看着嶽笙的時候比剛纔的臉色要好的多了,他看着嶽笙問道:“那你覺得她應該取個什麼樣子的名字呢?”
或許是太久沒有和一個人好好的說話,或許是嶽笙年紀小長的又可愛,讓單于睿竟然用了最輕鬆的姿態面對嶽笙。其中還有一點就是,在單于睿的心中嶽冉晨讓他有一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覺。認真說起來嶽冉晨和陸暖伊根本就是好好的在一起了,最後卻變成這樣。
因爲對陸暖伊一直都沒有放下的緣故,所以單于睿是讓人特意打探過的,有的東西雖然很是隱秘,可是隻要有心的話其實還是不難查得到的。當時知道一切的時候單于睿只覺得嶽冉晨實在是太傻了也太慘了。所以在面對嶽笙的時候,在這些因素的作用下,他有了和嶽笙聊天的興致。並非
真的想從這個小孩子的口中得到什麼答案,他只是單純的想要說話罷了。
“說說你姓什麼?”嶽笙很是認真的問道。她挺喜歡這個孩子,倒是真的上心想名字了。
“我姓單于。”單于睿笑看着嶽笙,他就不相信一個小孩子真的能說出什麼來。
“那她的娘叫什麼名字呢?”嶽笙接着問,不過單于睿的臉色卻顯得有些難看了。
“爲什麼要問這個?”取名字是他一個人的事情,和阮桑纔沒有關係。一想到阮桑單于睿就憋悶的要死,居然說他配不上她,居然說他不如單于澤。想到就嘔血。
“可以告訴我嗎?”嶽笙並沒有回答,只是用黑亮的大眼看着單于睿。
“阮桑。”單于睿的口氣不太好,可是最終還是從他的口中吐出了這兩個字。
“那她叫單于柔好了。軟就是柔,女孩子嬌柔一些總是好的。”單于睿沒有對這個發表評論,也沒有說阮不是那個軟,只是嶽笙的話卻一直在他的腦海裡迴盪,女孩子嬌柔一些總是好的。阮桑看起來倒是嬌柔了,只是骨子裡和這個詞根本就沾不上邊,陸暖伊就更是和這兩個字不搭邊了。若紫這個女人,單于睿本來以爲她骨子裡應該是嬌柔的,可是……
那些不夠嬌柔的女人全部都是他人生裡面的災難,好不容易有個女兒,他可不想將來她也變成那個樣子,於是單于睿看着嶽笙點頭說道:“好,以後她就叫單于柔。”
此刻,嶽笙皺眉,這個叔叔也不像是她想的那麼討厭,可是怎麼就老是做那邊讓人不痛快的事情呢?嶽笙還不明白,沒有幾個做壞事的人真的是天生的萬惡不赦,只是在人生的道路上有的時候一不小心走偏了,就永無翻身之地了。
嶽冉晨和單于澤可不知道嶽笙和單于睿是一副和和樂樂的樣子,他們兩個人都快要急死了。這密道縱橫交錯,誰也不知道是通向什麼地方,他們爲了加大找到嶽笙的概率,所以是分頭尋找的。這一次兩個人都沒有再讓其他人跟下來,省的打草驚蛇,那就不好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命中註定,嶽冉晨走的方向離着嶽笙那裡越來越遠,而單于澤走的方向卻離着單于睿那邊越來越近。或許他們兩兄弟之間就註定了是要廝殺一場的。
等到單于澤沿着密道不斷前行的時候,他聽到了一陣微弱的嬰兒哭聲。可以肯定的是這就是單于睿放孩子的地方了,果然他貼着牆聽見了單于睿的聲音。
“柔兒,柔兒,很快所有的事情就都可以結束了,你開心嗎?”單于睿逗着懷裡的孩子,還不知道單于澤這麼快就找上他了。這些日子龜縮在密道里面,其實很苦很苦,那些吃的喝的全部都是以前放在這裡的。
有多久沒有吃到新鮮的東西,就連單于睿自己都弄不清楚了。等到吃喝只是爲了生存的時候,就再也無法從中找到絲毫的快樂。單于睿有的時候竟然會回味起陸暖伊因爲太過生氣而逼着他找來的天下第一味的廚子做的菜了。
而他懷中的孩子,其實前一段時間他是託付給一對鄉下的夫妻照料的。給了錢,那兩個人剛開始照料的還算是妥帖,可是等到單于睿又一次悄悄去看的時候,看見單于澤手上被人掐出來的印痕,他毫不猶豫的把那對夫妻殺了,然後把單于柔帶在他自己的身邊。儘管那樣大多數的時候,只能把她一個人放在搖籃裡面。
而這個時候,這個小傢伙,她吃的東西就是米糕。地道里面存着的米挺多,糖也還有,就是弄起來麻煩了一些罷了。
嶽笙呆的有些煩悶了,這裡的東西實在是太難吃了,等到出去找到爹爹的時候,一定要讓他好好的補償一下她的腸胃。
“這裡面的東西很難吃。”嶽笙皺眉看着那一堆臘肉煮出來的菜。還有乾白菜煮出來的東西。她討厭這些不新鮮的東西。
只是擡頭淡淡的看了嶽笙一眼,單于睿就繼續吃,他和嶽笙呆了這麼大半天,他已經弄清楚眼前這個孩子,其實並不能把她當成孩子看待了。
果然,雖然嘴裡在不停得抱怨,但是該吃的嶽笙還是沒少吃。
單于澤一直在想應該怎麼才能做到把嶽笙安全的帶出來,現在他知道應該怎麼辦了。忍着腹中的飢餓,單于澤貼在牆角聽了好一陣子,他總算是弄明白了,單于睿根本就不會對嶽笙怎麼樣,因此,在打開機關的一瞬間,單于澤直接帶着那個搖籃就離開,單于睿也顧不上嶽笙,只是把嶽笙關在了剛纔那個地方罷了。
嶽笙看着開啓機關的地方,深深地鬱悶了。她看着四面的牆,撅着嘴說道:”這是在欺負我的個子矮嗎?”
只是嶽笙卻也沒有貿然地離開,在這密道里面要是沒有人的帶領的話,隨便亂闖就只有死路一條。
單于澤的速度很快,但是單于澤的速度也不慢,他們一前一後飛速的在密道里面不斷的亂串。很神奇的這兩個人居然會遇上在另外一邊的嶽冉晨。
“笙兒沒事,你往前走就能找到。”單于澤只是留下這麼一句話就飛快的離去。
“我這裡的事情你不用管了。”這句話嶽冉晨基本上都要聽不到了。
嶽冉晨聽話的往前走,還是找到他的孩子纔是最重要的。
走了一段時間,嶽冉晨試探着喊着嶽笙的名字,還真的有人答應他了。
“爹,我在這裡,我在這裡,爹。”嶽笙高興的叫着嶽冉晨的名字。
順着嶽笙的提示,他很容易的找到了嶽笙的位置。
“笙兒,你沒事吧?”嶽冉晨一把抱起嶽笙好好的看了一下她的樣子。看起來這孩子精神還不錯。
“有事有事當然有事,爹,你都不知道這些東西有多難吃,也多虧他能吃的下去,我很肯定這些臘肉和香腸都快要不能吃了。”嶽笙看着桌子上面的菜在不停得抱怨。嶽冉晨縱容的看着她。
“所以,爹,你出去要好好的補償我,請我吃好吃的,我還從來沒有吃過這麼難吃的菜。”嶽笙繼續對嶽冉晨唸叨她對那些東西的怨念。
“笙兒,那是因爲你從小錦衣玉食的緣故。”嶽冉晨淡淡的說了這麼一句。
“爹,那我纔不管呢。不過,也有一件挺讓我開心的事情的,爹我告訴你,我剛纔在這裡看見一個很好看的妹妹,而且她的名字還是我取得,她叫做單于柔。”奇怪的看了一眼嶽笙,他自然知道那個孩子應該就是單于睿和阮桑的孩子,可是他怎麼都想不到單于睿怎麼會讓一個孩子幫他的孩子取名字。
不滿嶽冉晨看着她的懷疑的眼神,嶽笙強調一樣的再說了一遍,她道:“爹,我說的是真的。我告訴你,是這樣的。”
說着嶽笙就把事情的經過詳細的告訴嶽冉晨。嶽冉晨嘴裡唸叨着道:“單于柔呀。”
嶽冉晨無論如何都想象不到以後這個女孩子他會帶在身邊,一養就是很久很久。
抱着孩子好不容易躲過了單于睿,他就把這個孩子帶到阮桑的面前,“孩子,我幫你帶回來了。桑桑……”
阮桑把孩子抱在懷裡,親了這個孩子的臉頰一下,有些心疼的看着這個孩子,單于睿就是愛逞強,分明就照顧不好她的孩子,還非要和她搶,阮桑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說他纔好了。
“澤哥哥,謝謝你,要不然的話我就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就只是這麼短的時間,孩子就瘦了這麼多,你一定吃了不少苦。”
阮桑解開衣帶給孩子餵食,她根本不在乎單于澤在這裡,只在乎把這個孩子照顧的好好的。單于澤自然是轉過了頭,只不過他卻是在嘆氣。這個孩子只是剛剛出生就註定了不能平靜。毓兒比起她來,似乎還算得上幸運了,至少那個孩子有太后的庇護。
以後,就算他離開了,那個孩子至少也會是個王爺。
不過,事情到了如今這個地步,單于澤依舊沒有和太后說一句實話。但是太后畢竟是太后。她不知道單于澤在想什麼,可是看他總是這麼忙,太后卻可以明顯的感覺到單于澤是在做離開的準備了,她很不安,不知道單于澤會把朝國的江山交給誰。
太后一直靜默着,她知道單于澤想做的事情沒有任何人可以攔得住。只是太后想了好久還是不知道到底單于澤會把這一切交給誰。太后總歸是瞭解他的,他不會把朝國交給外人,更不會把這裡交給單于睿。這個兒子,太后早就對他失望透頂。就算是單于澤要這麼做,太后也不想的,她想的更多的是毓兒,或許他會把這一切交給這個孩子也說不定。
只可惜,太后猜錯了,就算她對這個孩子有再多的期盼,這一次她還是猜錯了。
單于澤放下了很多事情,可是他不會把朝國交給一個孩子,更不會把朝國交給單于睿的孩子。那個孩子雖然還小,可是單于澤卻能感受到,如果是他,或許會巴不得這朝國毀掉,就像是單于睿一樣,沒有絲毫理智可言。
不得不說,單于澤猜對了,在單于毓的心中一直認爲他會處在那麼尷尬的位置,全部都是皇位鬧得。他已經知道了單于睿纔是他的父親,也知道阮桑沒有死,但是卻跑掉了。整個皇宮,對於他來說是那麼大,大的讓人害怕,只有太后願意讓他親近。只是每次太后看見他,總是和他說起那個實質上的父親,但是單于毓卻一點都不想聽到關於他的事情,這個人他討厭死了。
單于毓只想如果可以,有朝一日他一定會飛出這個牢籠一樣讓他萬分窒息的地方。或許仗劍江湖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只要可以離開這裡,做什麼對他來說真的不重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