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于睿的心裡面升起一種明悟,陸暖伊這話卻是沒說錯的,他忽而認真的看着陸暖伊問:“你一再拒絕是因爲這個原因嗎?”
陸暖伊淡淡的看着他說:“我雖這樣想,但這卻不是我拒絕你的原因,我若當真滿心都是你,不管是搶還是使勁各種手段我都會讓你完完整整的只屬於我一個人。”
單于睿笑的苦澀。這個女人一向做的很絕。他溫和的臉上卻閃過一瞬間的殘忍。
陸暖伊,你恐怕不知道,有一天我會爬上你最不屑的那個位置。你可知,若不這樣,我就無法保護你。若不這樣,我就無法得到你。
至於他不可能做到把陸暖伊當成唯一。打從那個位子成了他的心病開始,他這輩子就不可能只把自己給一個女人。只是,他可以把自己的心給她。
這樣想着單于睿攥緊了拳頭,等到這回和大良的這場仗打完了,他就準備着手進行他的事情了。
今日,單于睿依舊沒有在陸暖伊這裡留宿。他在若紫的桑苑,腦子裡面卻想着陸暖伊。天下真真沒有比這更可笑的事情了。
從前這裡取名桑苑,可是爲了阮桑。
若紫看着單于睿又開始在那裡走神,心情變得暗沉起來。莫非他又是在思念姐姐嗎?
若紫一邊喝着雞湯一邊不着痕跡的看了他一眼。
“你說,世上女子是否都想着夫君只把她一人捧在手心上?”
單于睿的話飄忽的傳進若紫的耳裡,他似乎並不是特別期待若紫的回答,只是這樣想着就這樣問出來了。
或許是這句話說中了若紫的心思,她手上的碗竟然一下子就掉到地上碎了。“
單于睿聽見響聲,看了若紫一眼說:”紫兒,你怎麼了?是我問的這個問題太難回答了嗎?”
若紫看着單于睿的眼神依舊有些失神,她帶着些許沉鬱的聲音說:“卻不知爺想聽真話還是假話呢?”
單于睿拿起手絹幫她把嘴角的雞湯擦掉,然後笑眯眯的說:“紫兒卻也和我玩起這些心思,你既這樣說,那我倒真想聽聽,紫兒說的真話是什麼,假話又是什麼?”
若紫被他溫柔的舉動感染,臉色也柔和了幾分,她說:“若紫不知爺怎會想起這些問題,可我卻要說假話就是,不管爺心裡面想的是誰,又有幾個妻妾,若紫都高高興興,絕不爭風吃醋,把也伺候的好好的。”
單于睿嘴角的笑意收斂,他凝神看着若紫說:“那真話呢?”
若紫眼睛明亮的看着單于睿說:“若爺的心不在我身上便罷了,也無非是過的和尋常女子一樣,可是若爺的心在我身上。我又如何會不期盼,爺的心裡只想着我一個人呢?世上每個女子想的都是差不多的。只是敢說這話的卻是不多。”
單于睿眼睛眯起來笑了,笑的像只慵懶的豹子。
沒錯,這世界是男人的世界,就算是若紫,若他不問,她定也不會說。
繼而單于睿心中又有些苦澀。可陸暖伊不是若紫,她太較真。心中煩,單于睿卻是一把抱住若紫,再不去想那麼多。他只知道這個女人是完全屬於他的,她不似陸暖伊那樣難以掌控。
若紫盡情的投入單于睿的懷抱,她不願意去想,那個可以讓單于睿思考這些問題的女人是誰。可是卻還是止不住去想。那人定然不是姐姐。
自己的姐姐自己最清楚不過了,就算是愛情她也可以狠心去利用。那麼那個人只怕是陸暖伊了。想到那個女人還說有空你去找你姐姐的不痛快去,少來這裡生生的礙了我的眼。真的是這樣嗎?可是,爺的心卻在你身上呵。
若紫臉上的難受在看見單于睿的一瞬間被她收斂起來。她心裡面清楚她就是不被單于睿放在心裡的女人。她要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就只是取悅他。
月如鉤,青草的氣味在夜晚瀰漫開來。男人大大方方的踩在腳尖上面。王府裡面的暗衛想去稟告,卻被倩倩攔了下來,她的手指着裡面,那暗衛明白了。這個時候不能打擾。於是,只能由着單于澤大大方方的走到陸暖伊的房門口,大大方方的推門進去。
當然,門沒有上鎖,只是裡面的房門卻是上了栓子。這種栓子對單于澤來說是小意思。
哼,單于睿把陸暖伊帶到了邊疆真的當他不知道不成。
什麼是去了淨月山莊,那才真的是騙人的。
只是這陣子忙的夠嗆,那邊還打仗,南邊就下雨,北邊是大旱。這老天爺愣是看不得他過幾天鬆泛日子。
單于澤知道單于睿是帶着陸暖伊去見冷狄,他也知道陸暖伊的情況必須是去冷狄。所以,纔沒有阻止。要不然,他有無數種辦法阻止單于睿。
單于澤用手描繪陸暖伊臉部的輪廓,他聲音輕輕的對着睡着的女人說:“你是真的好了?好了就好。”
看着陸暖伊睡得香甜單于澤的臉上馬上露出一個笑容。生生的把他臉上的那種陰
鬱衝散了。
“誰?”
陸暖伊一下子就睜開了眼睛。雖然她現在不會陷入噩夢裡面,可是或許是長久以來都睡不好讓她變得非常的淺眠,只要有一點點動靜她就會馬上睜開眼睛。
可是陸暖伊卻沒有想到她會看見單于澤。單于澤的樣子太不真實。他的笑容實在太明媚,讓陸暖伊能看見的只有他異常的清俊的臉,單于澤實在是當世少有的美男子,當他的臉上出現溫暖的笑容的時候,他會在一瞬間變得光芒萬丈。
陸暖伊一時之間竟然看着單于澤的臉入了神。
單于澤看着陸暖伊因爲他而着迷的樣子,眼睛一熱,低下頭就在陸暖伊的脣上吻了一下。
那種火熱的氣息一下子就鑽進了陸暖伊的脣裡。她的眼睛瞪的大大的。想一把推開他,然而無奈的是她的手卻被男人的手捏在了一起,男人的速度還是從前一樣快的很。
因爲單于澤的存在陸暖伊有無數次懷疑她那個所謂接近一流水準的水平是不是假的。
她的腳一腳踢出去,踢的是男人的下盤。此等陰損的招式要是踢中了絕對會給男人造成生理還有心理上面的雙重傷害。可是陸暖伊的腳卻被他的腳一下子摁住了。單于澤順着那個動作直接翻身上了牀上。
要知道陸暖伊的速度已經算得上是很快了,可是卻只能被他死死的壓制住。這隻能說單于澤不管是內力還是武功招式都是陸暖伊拍馬都趕不及的。陸暖伊是接近一流水準,可是他絕對是已經超一流了。
所以弄的陸暖伊現在連反抗都變得那麼不專心。因爲這個男人根本就是比她厲害太多了,怎麼反抗都是輸,也難怪陸暖伊根本就提不起興趣了。
想是這樣想,但終究還是不甘心。到底爲什麼她會對這個人一點辦法都沒有呢?
身體的摩擦讓兩個人之間的空氣一下子就變得曖昧起來。等到單于澤終於滿足的鬆開陸暖伊的脣,陸暖伊眼睛裡面帶着羞惱。她看着單于澤說:“幾月不見,一見你就給我這樣的見面禮嗎?”
單于澤眼神火熱的看着陸暖伊道:“爲什麼不承認,你根本就沒有辦法不對我心動。”
單于澤壓制在陸暖伊的身上,陸暖伊剛好看見他象牙白的頸項。單于澤的頸部弧線很美,那鎖骨的地方正好形成一片陰影。
陸暖伊覺得嘴脣變得焦渴,最終卻嗤笑出聲:“呵……愛美是人的天性,你非要這麼說我也沒有辦法。”
單于澤親暱的親吻陸暖伊的鼻尖說:“那你爲什麼不大大方方的享用美色?”
單于澤說這話的時候,氣息剛好噴到陸暖伊的臉上。他用那麼曖昧的語氣說話,倒是讓陸暖伊覺得自己如同喝了一點小酒一般,微微的醉了。
男人的手還在陸暖伊的身上到處遊移,陸暖伊垂死掙扎的說:“我倒不知你後宮佳麗無數,還會缺人。”
單于澤聲音沙啞的說:“然我偏不愛那後宮佳麗,你奈我何?”
陸暖伊咬牙切齒的說:“那你也不該來尋我。”
單于澤挑釁的看着陸暖伊說:“爲何不可?我就來尋你。你當我當真三月不見你。每夜每夜,你在哭,我就幫你擦淚,你在鬧我就抱你入懷,你在害怕,我就親吻。每夜每夜。不管在哪,我心裡都想着你……想着一次一次狠狠的把你揉碎。”
陸暖伊不但臉上燒成一片紅雲就連脖子和耳垂也全部都紅透了。天哪……眼前這個男人竟然當着她的面說出他是如何意淫她的話。陸暖伊覺得這個世界真的是瘋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這回沒有辦法生氣。其實有無數個夜晚她都真的覺得再也撐不下去了。可是,她能感覺到那些懷抱,那些吻,不得不說那一切讓她有撐下去的力量。
可是陸暖伊卻還在掙扎,她說:“我不信,即便真有那個人,那個人也不是你。”
陸暖伊不知,因爲她這句話男人的眼睛危險的暗沉起來。他的舌勾着陸暖伊的耳垂,他冷冰冰的吐出一句話:“是不止是我。”
陸暖伊聽見這句話頓時覺得一陣頭暈目眩。
她艱難的開口問:“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單于澤在陸暖伊的耳邊輕輕的說:“倒是我要問你是怎麼認識嶽冉晨的,弄的他連身上的長命鎖都給了你,倒是我要問你,你是怎麼做到的?能讓那個裝的厲害的單于睿爲了你千辛萬苦的跑去邊疆?”
聽着男人口中那種酸溜溜的調子,陸暖伊就知道她猜對了。也就是說在那段時間這三個男人全部都來過,每晚每晚那些感覺不是她頭腦不清楚。
陸暖伊的臉哄的更加紅。那是覺得心裡面艱澀的難受,什麼時候她竟然變成那個樣子了?
陸暖伊不敢回想,有的時候被前主折磨的太厲害了,她會不管不顧的迴應親吻她的人。那能讓她不害怕。就像她沒有辦法控制前主晚上的時候不斷的出來鬧一樣,前主
也沒有辦法控制她,偶爾控制這具身體。
可是,如今想想,她卻是有些不知所措。
她不敢看着男人過分火熱的眼睛。
很想說些什麼,陸暖伊卻覺得什麼也說不出口,很想一把推開他,可是她卻沒有這個實力。
陸暖伊閉上雙眼難受的感受着男人不斷的在她身上點火,她的耳邊響起男人的話:“不要這個表情,你說的沒錯,你說沒有辦法不恨我,那我就讓你恨我,可是我不會再像上次那樣傻,既然你的心不會給我。那我爲什麼還要委屈自己。”
男人下一刻直接進入陸暖伊的身體,那種銷魂蝕骨的緊緻讓他舒服的哼出聲來,陸暖伊的眼一下子睜開,她的眼睛是那樣清亮。現在的她做不到對這個男人如同當初那樣極致的恨,可卻也做不到接受。
陸暖伊不知該怎麼辦。她忽然想離開這個地方,不管去哪兒,只要不要呆在盛京,不要再被這個男人纏上。
可這個男人總有辦法威脅她,她的哥哥,她的父親,她的姐姐。陸暖伊現在越來越懷疑陸暖如的去向了。這麼久了,爲什麼能夠傳遞到他們手上的依然只有她一切平安的紙條。
陸暖伊心裡面恨極了,如若不是尋不到陸暖如,她有的是辦法離開這裡。
最讓她鬱悶的是,此時的這個男人早就已經學會了呵憐她的這個身體。每一處動作都可以溫柔而又火熱的讓她無法抵抗。
陸暖伊很害怕,她害怕她的恨意會被這個男人一天一天的消耗完,她害怕有一天她會變得完全不是自己。
男人很溫柔,可是也很貪婪,他一直到過了三更才離去。那還是公務繁重沒有辦法。若不然他會一直到陸暖伊只剩下最後一點力氣才離開。
男人這三個多月來就只有今天是過的最開心的。
陸暖伊惡狠狠的從牀上爬起來,她受不了這滿室的甜香。天哪,居然又被這個男人纏上了。或者說她就一直都沒有擺脫過這個男人。
陸暖伊一把把牀上的被子還有毯子全部掀開。
她沒有穿上衣服,任由身子光光的暴露在外面。她的手臂上面、脖子上面、胸前、肩膀上、背後,到處都是那個男人制造的牙印。
陸暖伊悲愴的笑出聲,一步一步的走到櫃子裡面把裡面的新被子還有新牀單全部都拿出來重新鋪到牀上面。那些被扔到地上的被子被陸暖伊一腳全部都踢進了牀底。
她重新坐到牀上,眼角帶着一滴淚。然後用被子把身上遮住,把頭埋進被子裡面。她憎恨這樣的自己。憎恨這樣無能爲力的自己。
等到男人離去,府裡的暗衛也沒有告訴主人這裡發生的事情。直到第二日,男人靜靜的從牀上起身,毫不留戀,也沒有看還睡着的女人一眼。
這個時候他更衣洗漱。然後走出若紫的屋子,剛打開門就看見外面一臉欲言又止的暗衛。
單于睿看着那暗衛說:“有什麼事,你說吧。”
那個暗衛嘀嘀咕咕的在單于睿的嘴邊說了一大通。單于睿臉上露出難看的神色。
他恨的咬牙的說:“當真是欺人太甚。”
他狠狠的踹了暗衛一腳說:“怎麼昨晚不告訴我。”
暗衛爲難的看着單于睿說:“倩倩姑娘在門外攔着。”
單于睿的臉色變得暗沉起來,他的心裡面有一股子邪火沒有辦法發泄出去。他就覺得一口氣哽在喉頭,也不去管那個暗衛,快步的出現在陸暖伊住的屋子裡面。
剛纔在院子外面的時候很礙眼的看見那晾着的被單。
走到屋子裡面的時候陸暖伊正在一口一口的喝着粥,可是她的手卻是顫抖的。
單于睿臉色難看的問:“這是怎麼了?”
單于睿問的時候眼睛卻是看着春雪的,春雪有些害怕單于睿的臉色,總覺得今天的王爺特別的嚇人。不得不說越是心思單純的人對危險的逼近往往就特別的敏銳。
春雪聲音顫抖的說:“是……是……小姐半夜去洗了牀單和被子,因此弄成這樣的。”
春天到了半夜的時候水依舊是冰涼的很,再加上陸暖伊不要命一樣的死勁用水搓,她的手不受傷纔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了。
陸暖伊儘量保持聲音的平靜說:“你可別嚇壞了春雪,春雪,我吃飽了,你先把這些碗筷收下去。”
春雪勸道:“小姐,你這才吃了幾口。”
陸暖伊眼神嚴厲的瞪着春雪,春雪嘴裡的話一下子就吞了下去。她不想再春雪的面前和眼前這個叫單于睿的吵架。看那一臉來勢洶洶的樣子,讓春雪避開纔是好的。
春雪擔憂的看了一眼,卻還是動手收起桌子上面的碗筷。誰知道單于睿卻厲聲喝道:“放下,不許收。”
看了陸暖伊一眼,只見她示意她先出去,春雪這才放下碗筷。剛纔她被王爺那一聲呵斥差點就嚇得把碗筷全部給摔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