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國牢房的最深處,那裡一般只有罪大惡極的人才會被關進去。
侍衛將她們倆關在一起,像扔廢物一般,將她們重重的扔在地上,然後關上牢門離去。
“阿素……”重無縈撐起身子,朝阿素爬了過去。
“來,阿素,趕緊吃下去。”重無縈趕緊將藏在胸間的藥丸拿出來給她喂下。
阿素和她都是被小梗給打傷的,既然連柳給她喂下這藥丸,那這藥丸就對阿素的傷有作用。
她費了這麼大的勁得到這麼一顆藥,還趁別人不注意的時候,放在胸間。
若不是她這剛生完娃,每過一段時,奶水就漲的難受,這時候的胸又大,又硬,放顆藥丸在那兒,完全不會被發現,還不擔心會掉,即使換上囚衣的時候也沒有掉出來。
“姐姐……”吃下藥丸後,阿素漸漸地有了力氣。
“阿素,你覺得怎麼樣?”重無縈比阿素先吃好久,藥效也發揮的快些。
現在她已經有力氣坐起來了,將阿素扶起來。
“姐姐,那藥……”
“放心吧!這藥丸就是連柳給我吃的那個,沒有問題的。”
阿素這才明白,重無縈做這些的目的,就是爲了給她拿藥,阿素的眼眶微紅。
“我不是讓你帶着兩個孩子,先走嗎?你怎麼進宮來了?”重無縈問出了心裡的疑問。
“我不來?我不來怎麼會知道你都有赴死的決心了?”
“阿素,你放心好了。說不定我們還有一線生機。”重無縈給寬慰着阿素。
“都蹲死牢了,哪來的生機?”
“老祖宗不是說過嗎?置之死地而後生,還有九死一生的說法。”
“姐姐,我真羨慕你,這種時候還有心情說笑。”
重無縈沒有在說話,是說笑嗎?其實她只是在賭而已。
她有她的自尊和驕傲,她不知道安濉是否與當年的事有關。自從嫁給他,雖然安濉也曾懷疑過她,也派人監視她,但是至少沒有讓她吃過苦,在外人面前,也護着她。
今日之舉,就當還他這些日子以來的照顧,以後天涯陌路,不再有任何關係。
“姐姐,其實我之所以進宮,是因爲兩個孩子不見了。”
良久,阿素才說出她進宮的真正原因,重無縈聽到後,整個人都不鎮定了。
“你說什麼?什麼叫不見了?”重無縈緊緊的抓住阿素的肩膀。
“那日,你們離開後,我就直接回房了,但是,回房後,房間裡沒有人,我問過奶孃她們,說看到小主子吃過奶,睡着了,她們就走出房間透透氣,但是她們只是在門外走走,並沒有離開過。”
重無縈的腦子瞬間活躍起來,安濉不可能沒有派人在暗中保護孩子,但是能無聲無息的抱走孩子的……腦子裡閃過有可能抱走孩子的每一個人。
有可能是安懷,安景,輕蟬或者連柳,他們都有理由偷偷帶走孩子。
也有可能是安濉,他想神不知鬼不覺的將孩子保護起來。
到底是誰偷偷帶走孩子的呢?重無縈和阿素都在思考這個問題,每個人都有可能,而且可能性都還不小。最關鍵的是,他們都有能力這麼做。
而在此時,安濉也回到了別院,安濉沉着臉,別院的下人全都小心翼翼的。
看着別院的景緻,安濉只覺得心裡膈應的慌,這裡的景緻全是重無縈親自設計,和佈置的。
沒想到,
他的王妃本事真大啊!從南國到漓國,一個個的人幫她,難怪她不願意跟他說實話,那些人全都比他有出息,要權有權,要能力有能力……
沒一會兒,就到了房間外,安濉本想一掌拍飛門,但是一想到孩子,還是放輕了動作。
靜……房間裡很安靜,安濉手一揮,房間裡亮起燭光。
房裡哪有孩子的身影,空蕩蕩的,安濉坐在凳子上,小黑立刻出現在房間裡。
“孩子呢?”
“回!回……回主子,小主子不見了。”
“不見了,不見了?那本王養你們何用?”
狐狸趕緊上前跪在地上:“王爺,此事也不能怪小黑,畢竟這麼多人盯着小主子,今日難得這麼好的機會……”
狐狸的話剛好提醒了安濉,他瞬間想到,他知道今日那幾個人的目的,想着重無縈腹背受敵之間,會向他求救,會是一場惡戰,所以才把狐狸他們都帶上,只留這小黑在暗中保護。
“好啊重無縈,使得一手好計啊!一邊在宮中演戲牽制着,一邊讓人偷偷帶走孩子。難怪,你會把阿素留下,原來你打的這個主意。”
安濉手下一用力,手下的桌子成了廢渣。狐狸一聽安濉是這麼想的,心一下子就提起來了。
“既然,你想毫無顧慮的去死,那你就去死好了,本王要是皺一下眉頭,本王的名字倒過來念。”
啥?狐狸一聽整個人不淡定了,安濉若是撒手不管,那阿素不就得陪着重無縈去死了嗎?
“王爺,不一定是王妃偷偷帶走了孩子,也有可能是別人啊!”
“別人?今日宮中那一幕你沒看到嗎?,別人早就是她的人了。”
安濉站起身,一甩衣袖,直接離開了別院。
狐狸看着安濉這麼決然的離開,憤然起身,對着小黑,辛汖,徐良和獒蕪,做了一個抱拳的動作。
“各位兄弟,今日我狐狸就要任性一回,以後若是狐狸還能活着,我們依然還是兄弟。”
說完,狐狸運起輕功,也離開了。
小黑搖了搖頭:“都是爲了女人啊!”
辛汖,徐良和獒蕪都盯着小黑看,小黑只覺得壓力山大。
“小黑~”
“小黑黑~”
“兄弟~”
最後小黑只能妥協,無語的看着他們:“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小黑轉過身去,取下臉上的黑布,從懷裡拿出什麼東西,在臉上搗騰了一會兒,再轉過身來,完全和狐狸一模一樣。
“我說,你們太過分了,在小芒面前,她總讓我化成這張臉。上次王爺讓我陪他去賑災,也是這張臉。”小黑抱怨的說着:“現在,你們還讓我頂着這張臉,你們是我兄弟嗎?”
“兄弟,聲音。”辛汖雙手環胸,打探着他。
小黑調整了一下嗓子,用着狐狸的聲音說:“我都快忘記,我自己長什麼樣子了。”
“爲兄弟兩肋插刀,在所不辭。”獒蕪意氣風發的說。
面對獒蕪的熱血,小黑則是無語極了。
“我都已經犧牲個人形象了,你還想刀插我兩肋?”小黑一臉的不情願:“我要跟你割袍斷義。”
“這對你來說,是個機會。&rdq
uo;徐良拍了拍小黑的肩膀。
“你想想看,你接觸平時狐狸接觸的人,學會了狐狸的爲人處世,你還能不知道小芒迷戀狐狸哪一點嗎?”辛汖朝他神秘的說。
獒蕪被他們坑了很多次了,這次決定不說話。
小黑想了想,好像是這個理,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挑了挑眉。
“不過,兄弟……”
“怎麼?徐兄弟?”
辛汖接過話:“我們啊……”
小黑不明所以,等着他們的下文。
“已經想不起……”獒蕪很配合的說。
“你長什麼樣了……哈哈……哈哈……”三人共同說了一句,瞬間跑開。
小黑意識到被他們耍了,抽出劍就要找他們打一架。
當他們打打鬧鬧的找到安濉時,他正拿着酒壺,坐在假山上喝酒。
四人收起那一副嬉鬧的樣子,安靜的守在假山下。
“咻咻……”小黑輕輕的說出兩個字。
其它三人不由的看向他,小黑朝某個方向使了一個眼色,三人同時看過去。
渾身上下只露出一雙眼睛的輕蟬,帶着小梗,朝着這邊款款而來。
“王爺!”輕蟬直接躍過四人,看着假山上的安濉。
安濉看都沒看她一眼,仰起頭繼續喝酒。
“王爺!酒喝多了,對身體不好!”輕蟬繼續勸着。
安濉又連着喝了幾口,搖了搖手裡的酒壺,空空而已。
“啪……”
“公主當心!”
安濉將酒壺扔下假山,剛好砸在輕蟬的面前,一片碎瓷朝輕蟬的臉飛去。小梗及時伸出手接住瓷片,瓷片劃破她的手,鮮血直流,小梗連眉頭都沒有皺。
“狐狸,本王的酒沒了,還不快給本王拿酒來。”
“是!王爺!”小黑趕緊應下。
很快,小黑拿來一壺酒,將酒送上假山後,又退到一旁繼續守着。
安濉仰起頭,咕嚕咕嚕的喝着,一口氣又喝完一壺。
“啪……”
空酒壺又扔下假山,小梗直接站到輕蟬面前,替她擋住濺到身上的碎瓷片。
“狐狸,拿酒!”
“是,王爺!”
小黑轉身就要走,輕蟬及時叫住他:“站住。”
小黑當真停下腳步,回頭疑問的看着她。
“不準去。”
小黑爲難的看了看假山上,側躺在假山上的安濉。
“對不起,公主,我是王爺的侍衛,只聽王爺一人的。”
小黑轉身繼續去拿酒,輕蟬看着借酒澆愁的安濉,不由的再次相勸。
“王爺,這酒不宜多喝,適量就夠了。”
安濉停下喝酒的動作,輕蟬以爲他聽進去了,只是還沒來得及開心,安濉直接將手裡的酒壺扔下。
“啪……”
酒壺裡還有沒喝完的酒,直接濺了輕蟬和小梗一身都是。
輕蟬雙手緊握,轉身就走:安濉,你等着,我會讓你後悔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