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距離我住的地方似乎有些遠,可眼下我腳又不能動,不如就在這屋子裡歇息會兒吧。”雪玉指了指面前的那一個緊閉房門的屋子。
“公主,不可,這屋子裡的人又髒又臭,唯恐髒了公主的眼,公主還是另擇屋舍,屬下等送你前去纔好。”那守衛趕緊回道。
這不是柳凌霜住的地方,那是什麼地方?
又髒又臭?
又……
難道是……
柳纖凝心中猜測,排除後已然有些確定。
“哎,我們都被困在這裡幾天了,這裡的屋子不都一樣,哪一間屋子是很乾淨的,再說了,我現在的樣子就算是想要多走一會兒那困難啊。”
“可是這……”
“好了,扶我進去休息會兒,稍微好受一點,我便離開,又不會打擾你們,給你們添麻煩。”雪玉退一步說。
現如今,只差這一步,她自然是不會放過如此好的機會的。
兩個守衛對視一眼,還是有些遲疑,“可柳小姐有令,沒有太子妃的命令,不允許任何人進去。”
這可是柳小姐強烈要求的,他們也只是守衛,根本就做不得主的。
“嗯,姐姐可真是心思縝密,不過我也只是進去小坐一會兒便走,由你們陪着和在外面守着不都是一樣的道理?”雪玉面色略顯不悅,隨即開口解說道。
“這……”兩個守衛對視一眼,隨即也只能默默的應允了。
雪玉脣角擒着一抹淺笑,那是奸計得逞的笑意。
柳纖凝遠遠的便瞧見了那一抹令人深思的笑容。
如今,依舊那般,心機頗多,讓人不敢大意,此行似乎是對她並未起到任何的啓示,纔有如此的下策之舉。
柳纖凝遠遠看了一眼那緊閉房門的屋子,快速的旋轉離開了那扇牆壁,從後面繞行而走。
吱呀……
一聲響,守衛將門推開,隨即攙扶着雪玉走了進去。
雪玉身體的力度似乎都放在了他們的身上,現在的她腳受傷,自然是不能夠用力的,否則就露餡了。
“哎喲……”雪玉的嘴裡還輕微的呻吟,身體無力。
兩個守衛雖然心中早就歡喜,可也還是不敢胡來,這可是公主,要是一個不高興,那他們都可能會死在這裡。他們雖然是下屬可也懂得有些東西是碰不得的。
走進去,裡面空蕩蕩的,只有簡單的一張桌子和一張凳子,似乎就沒有其他的東西了。
雪玉掃了掃屋子,將目光停在了地上躺着的賽風,眼角閃了閃,脣角閃過淺笑。
一個守衛趕緊上前,將凳子擺正,用袍子擦拭了一下面子,卑微的佝僂着身子,“七公主,這裡簡陋,你且稍作一會兒,待你覺得舒適一點,我們再送你回去。”
“嗯,有勞兩位小哥了。”雪玉輕笑着點了點頭。
“不敢不敢。”守衛驚恐萬分。哪敢讓一個公主給他們說這樣的話來。
雪玉看了一眼地上的人,擡起右手,微微的遮住了自己的鼻息,“這人是不是死了呀?怎麼一動不動的。”
兩個守衛都站在她的身後,自然是看不清楚她面上此刻的神色,其中一個守衛上前查看了一下,“此人尚未斷氣,可氣息似乎快沒了。”
這意味着什麼?
還沒死?
柳凌霜將一個將死之人放在這裡,是什麼意思?
眉心微微的蹙了蹙。
柳凌霜之前要求她將此人救活,似乎是有些迫切,可後來又不要了,這人還沒被扔出去,留着有何意義。
她記得,柳雨彤和柳凌霜的神色似乎都有些不一樣,難不成此人……
“哎,此人都快死了,怎麼還放在這裡,還要你們兩個小哥在這裡受罪,直接扔出去不就完了嘛。”雪玉似不在乎的說道。
言語間,還一臉嫌棄的用絲帕遮住了自己的鼻尖。
“這……屬下就不得而知了,也不敢貿然行動,只能聽命行事。”其中一個守衛回道。
他們在這裡的目的就是爲了守住此人,還有柳小姐交代,要加強戒備,防止有人前來偷襲。
雖然不知道到底是何人,可看柳小姐的模樣甚是嚴肅,倒顯得極爲嚴重。
“原來如此,那可是苦了兩位小哥了。”雪玉柔和的聲音傳來,帶着幾滴的安慰。
“屬下們不覺得苦,只要是太子妃的命令,屬下們都會聽命完成。”兩個守衛頓時開口。
他們本就是聽命行事,自然是不會覺得苦的。
現如今能夠得到太子妃重用,來到這裡,已經算是他們的榮幸了,所以他們自然要珍惜的。
“姐姐真是教導有方,手下的人一個比一個厲害。”雪玉忍不住的誇讚起柳凌霜來,現如今他們可都是柳凌霜的人,誇讚柳凌霜也相當於是誇讚這兩人,倒也有利無害。
兩個守衛只是相視而對,只是卑微的彎着腰,並未言語。
對於太子妃,他們可不敢有什麼言語,那都是貴人的事情,他們只是一個小小的下屬,能夠得到如今跟隨的機會已經屬於幸運了。
雪玉的眸色時不時打量地上的人,想要看清楚容貌可是從第一眼見便是蓬頭蓋面的,根本就沒有看清楚容顏,現如今更是如此。
整個身子都躺在地上,臉頰是靠近地面的,另一面雖然朝上,可也被那零散的頭髮給遮掩住了。
過了許久,雪玉才伸出那纖細的手指,輕碰腳踝,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揉捏,似要將現有的疼痛緩解。
“好了,我的腳似乎好很多了,我也該回去了,現在也有些晚了。”雪玉看了看外面的天際,早就暗黑下來,就算是走出去都不一定能夠看清楚外面的一切。
“屬下護送七公主回去。”其中一個守衛微微抱拳,說道。
雪玉擺了擺手笑了笑,“那倒不必了,現如今打擾小哥兩個已經是我的不是了,怎好勞煩兩位再送我回去呢?”雪玉的笑容總是透着一股妖嬈的嫵媚,不論是在什麼時候都有一種酥骨的聲音。
此刻的話語已經將兩人的神色勾走了不少,顧及再待一會兒,說一些話,便將兩個人的魂兒都給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