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現在的里程算還有兩天就可以到達飛廉樓。
蒼然夏看着士兵休息的營帳嘆了口氣,早知道現在趕得如此急當時就不該延遲三天的。
“師兄!”身後響起熟悉的聲音,蒼然夏轉過身,看到依荷逑正往這邊跑來,“師兄,你怎麼站在這裡?”
“沒什麼。這麼晚了還不休息?”蒼然夏看着師妹語調溫和。
“睡不着。”依荷逑斂了斂眉,“雖說對飛廉樓沒什麼感情,但那也畢竟是父親給我留下的寒月樓,我不想到它有危險。”
蒼然夏揚了揚嘴角,安慰道,“沒事的。快回去吧。”
看着師兄也是很擔心的樣子,依荷逑也不想多說什麼,從身後拿出二封信,“很巧,帝都和飛廉樓的信一起到了。”
又有什麼變故嗎?
蒼然夏心有不安的接過心,依荷逑站在旁邊看看有沒有什麼事,但願就是普通的信件。然而師兄的面色看着越發凝重。
“怎麼了,師兄?”
蒼然夏將信件放下,重重的吐了口氣,“太子來信,穆荼蘼不願離開飛廉樓,要死守飛廉樓。”
那女人居然又這樣大的骨氣!
看着師兄擔憂的神色分明是擔憂那女人多一些,不由得有些氣惱,“給她安排退路,逞什麼英雄?放心吧,就她那三腳貓功夫,羅樓主不會讓她跑到戰場上去的。”
“不行!”蒼然夏想着就覺得可怕,“羅伊來信說他打算退到後山,太子讓她走都不走,羅伊更不行。那傻女人,早知道不把令牌給她了。”
令牌?!
依荷逑有些不可思議的睜大了眼睛,“師兄,你居然把樓主令牌給她了?你……”
依荷逑氣得說不上話來,那女人才跟他幾天就受他如此信任,“活該,誰讓你給她的,就讓她守着吧。
”
蒼然夏也沒心思跟她解釋,立馬命令道,“傳令下去,即刻收帳篷啓程,我們務必在三天內達回到飛廉樓。”
“三天?你瘋了……”帶着大隊人馬連夜趕路未必就能三天趕到,這是要爲了那個女人拿將士們開玩笑嘛?依荷逑氣得說不上來。
然而蒼然夏已經握着信直徑往主營帳的方向跑去了。
“該死的,那個臭公主,專門會惹是生非,死了纔好。”依荷逑暗自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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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大王子穆漢銀的第二部隊二千人馬已到,已叛國的名義對飛廉樓發動了攻擊。
起初的時候確實很痛快!
飛廉樓意料中的防備鬆懈,攻入大門輕而易舉。然而羅伊樓主也不是省油的燈,帶着弟子力挽狂瀾,將穆漢銀的人馬趕出門外,死守大門。
兩隊人馬裡外互拼了五天之久,大大小小發動攻擊四次,每一次穆漢銀都無功而返。第六日的時候,穆漢銀的第三隊人馬剩下的二千已經全部趕到。
此事也傳來蒼然夏帶兵迴歸的消息。
穆漢銀還是非常震驚的,他沒想到蒼然夏的信息居然這麼快,顯然已經事先得知了。他不得不下命令在二天之內拿下飛廉樓。一旦他趕回來,就算握有王命恐怕也很難對付。
另一面,飛廉樓也同樣接到了消息。
羅伊看着下屬上報的人數,已經死傷過半了,再加上蒼然夏於不久要回來,他的使命也算完成了。
剩下的該怎樣就怎樣吧!
穆荼蘼依然是在她的花庭內安坐着,不同的,她沒有撫琴看花,而是身着紫色勁裝,石桌上也沒有了花茶,而是放着一把精緻的冷劍。
她一直在等待着,雙手緊緊握在一起,她知道,
該來的就要來了。
終於,一身黑衣的下屬穿過百花,跪在他的面前,“夫人,羅樓主帶話來了,今晚他打算撤退。”
穆荼蘼點了點頭,握起銀色的利劍,“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跪地的人並沒有退下,而是擔憂的擡起頭,勸道,“夫人,你真要這樣做嗎?還是讓羅樓主帶着飛廉樓弟子安全撤退吧。”
“這怎麼行,今晚必有一戰,羅伊只能帶走一部分人,我不希望飛廉樓的弟子犧牲,更不希望是爲了方便撤退白白犧牲。我要守在這裡,等到夫君歸來。”銀色的利劍倒映着主人堅定的容顏。
黑衣的下屬還是有些顧慮,他是蒼樓主親衛隊裡的人,有時輪班負責守衛後院,與宮裡來的十公主有些接觸。時間久了便發現暗星公主還是非常好的夫人,更何況蒼樓主走時交代他們要好好保護夫人。
現在留下來,等到羅樓主一走,再要護送夫人撤退就危險了。“夫人,我們跟着蒼樓主多年,並不怕死。要不夫人先撤退吧,守護飛廉樓的事就交給我們好了。”
穆荼蘼搖了搖頭,她是不會走的,有些東西可以是算計中的一部分,而有些不可以。“只要是蒼然夏的東西,我都不會眼睜睜的看着被銷燬。通知下去,準備接替羅樓主的工作,死守飛廉樓。”
跪地的人露出詫異和佩服的神色,堅定道,“屬下明白了。”起身便迅速退下了。
穆荼蘼起身看着天邊,太陽墜落的方向隱隱泛着暈紅。
太陽很快就要落下了,大王子那邊一定不會錯過今夜。
其實她的心裡一點也沒底,也不自信這麼做到底對不對。可是既然如此走了,便要一直走下去。正如當初自己決定嫁過來一樣,就算是爲了幫助太子又怎樣了,並沒有人逼過她。她都是自願的,正如現在的決定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