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的功夫,花真兒又歡快的來打擾主將了。
“卓舜,你給你熬了好吃的。”在她眼裡沒有所謂的禮儀之名、沒有所謂的階級之分,只有如感覺般自由的愛情,和單純如她心般的美好世界。
卓舜有些意外,視線凝聚到她身上,然後看着她端着一碗湯從前面一直跑自己身邊,坐下。
“卓舜,這可是我親手熬的,來嚐嚐吧。”花真兒將小鍋放在案几上,拿掉蓋子果然是芳香撲鼻。又拿起瓷碗和勺子爲勞累的男人成湯。
卓舜盯着鍋裡來了來,體型是小的,看上去像小雞。接過小美女的羹湯喝了一口,又覺得不像是野雞的問道,不過味道很好,“真的是你熬的?”
“那當然。”見對方還算滿意,花真兒頗有得意的笑笑,還有點小小的羞澀。
“這地方慌地方還有野雞?”卓舜倒從來沒看過。
花真兒開心的解釋道,“這哪裡有什麼野雞啊,這是人家射下來的白鴿子。”
正真喝湯的卓舜差點沒一口熱湯噎死他,因爲……“這地方連野雞都沒有,怎麼可能有鴿子!”
花真兒想想也對,“這我怎麼知道,不過我真的有射到了鴿子嘛。上面還綁着個奇怪的東西,大概是城裡人養的吧。”
卓舜重重的放下瓷碗,差點沒氣被過去,“好吧,你什麼時候射的?”
“今天早上。”花真兒一頭霧水的撅起嘴,“這很重要嗎?”
卓舜瞪這那丫頭,大聲道,“當然重要了。你射下來的是我送信的鴿子,你把娥皇送戰報的信鴿給宰了燉湯喝。你活膩了嗎?”
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花真兒眉毛一彎,水靈靈的眼眸可憐巴巴的看着卓舜,“我不是有意的。”
“太不像話了。你知不知你這樣我就得用人去送信,那樣更容易暴露,而且時間會很長。
”一向對花真兒的錯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男人,終於忍不住要批評她了。
“人家哪裡知道那是信鴿,這都是想着給你補身體嘛。”花真兒越聽越委屈,彎彎的細眉像醉扒下的八字,讓人又好氣又好笑。
卓舜搖了搖頭,“好端端的,幹嘛給我補身體。”
“因爲……因爲……”一向大大咧咧的丫頭突然輕聲細語起來,臉色還泛着暈紅,“因爲人家想進入部隊的核心,想成爲核心人物嘛。”
卓舜嘆了口氣,提醒道,“賄賂上官是死罪。”
“那喜歡上官是什麼罪。”
卓舜一時啞語,愣愣的看着花真兒。而花真兒也直直的看着他,等待着他的答覆。
“別鬧了,時間不早了,回去休息吧。”卓舜爲可憐的信鴿蓋上棺材蓋,頗有些不好意思。
花真兒性情直爽,又將那蓋子拿開,繼續舀湯,“反正都死了,你就多喝幾口嘛。”
卓舜無奈,但還是推託,“先放在這邊,我還將書信重寫一份了。”
“那好吧。”花真兒顯然很失落,但走的時候還是不死心的加了一句,“你現在不回答我沒關係,反正我就是要成爲核心人物。哼!”
小辮子一甩,很快樂的跑出去了。
帳篷內,卓舜有些走神,突然想東西都不能集中精神了,旁邊的鴿子湯好像是一種干擾。無意間總會注意到它,然後又會想到某個紅衣的女子。煩躁之下索性將鴿湯端到了旁邊。
再坐下時,卓舜推開了地圖,琢磨着暗殺的事情,可是另一位女子的容顏浮現在他的腦海裡——
她坐在輪椅上,孤獨的停留在梔子花旁,憂鬱的垂着眼簾,一身白色的衣衫讓她顯得更加憔悴。
也不知坐了多久,只覺得一股芳香縈繞在她周身,難以散去。
“金姑娘還沒休
息嗎?”一身綠衣流動如水,從門內走向亭外。
這裡是青龍宮的最深處。
青空在禁慾城的威望不僅僅停留在朱雀宮,青龍宮的升騰也沒少得他的幫助,特別是卓舜,若沒有他就算當初娥皇給他頭銜,他也不能長久的坐下來。
對於青空,青龍空的師兄妹三人都很是敬重。
如今青空折而復返,無論什麼事情他們都會義無反顧的幫助。
現在空着的朱雀宮安插的守衛都是娥皇的人,朱雀宮下每日都會有各種來往的人。唯有青龍宮的最深處,是無人打擾的境地。
那裡住着的是卓舜的師妹,青龍宮下角位星宮主金葉。其實她應該住在角宮內,但出於某些原因,她一直住在青龍宮內,由卓舜親自照顧。
這裡除了每日來幾個婢女定時定點打掃以外,再無其他人,所以青空將葉葉青安排在這裡。
金葉常日坐在輪椅上,葉葉青可以看得她眼眸裡的憂鬱,那一抹濃重的傷心時時刻刻的停留在她的眼底,彷彿要滴出淚來。她不愛與人說話,靜如冷潭,葉葉青無從安慰。
那雙無法直立的雙足,又是怎麼刻骨銘心的故事了?
金葉擡起頭,沒有看向靠近的人,只是直視着前方,“青空大人未必會回來,葉姑娘還是早些休息吧。”
“我睡不着。”葉葉青坐在一旁的石凳上,和她保持了簡短的距離,“總有很多事情絞在心頭。”
“有柳靈鈴有關?”
葉葉青擡頭看她,總覺得這殘疾的女子是非常聰明的人,“你是不是很討厭我?”
“我不討厭任何人,但確實不喜歡你。”金葉的話很冷,沒有任何避諱,也許是不想避諱,正如她無從避諱的雙足,難以隱藏。
“他說他愛我。”葉葉青的辯解變得無力,往往越知道真相的人越是心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