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峰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捆在一個不知道的地方,眼前只有三個戴着頭套的人。不過他倒是很鎮定,叫道:“你們是什麼人?敢綁架我?你們也不打聽打聽我是什麼人。”
陸漸紅蹲在他的面前,一口煙霧吐在他的臉上,淡淡道:“李雪峰是吧?你搞錯了,我們不是綁架你,像你這種小混混還不值得綁架。我只是問你幾句話。”
憑直覺,李雪峰覺得眼前這個人不是個善茬,不過嘴上卻是一點也不肯服輸:“問話?就是這樣問的?”
看着李雪峰囂張的模樣,陸漸紅怒從中來,揮手一個大耳刮子,扇得李雪峰眼冒金星。丁二毛見狀,趕緊上前道:“大哥,這種粗活還是我來幹吧。”
跟陸漸紅一樣,蹲到李雪峰的面前,丁二毛握了握拳頭,發出格格的聲響。
李雪峰慌道:“你們想幹什麼?”
丁二毛獰笑了一聲,道:“當然是揍你!”
與陸漸紅不一樣,丁二毛的手上是大有力道的,正正反反扇了八個耳光,李雪峰已經說不清話了,嘴角鮮血長流,連牙齒也脫了兩顆。
陸漸紅不是個崇尚暴力的人,但是他最恨的就是人家調戲女人,尤其是自己的朋友,這更是他所不能容忍的,所以他的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倒是龍飛面罩下的臉忍不住皺了一下,陸漸紅啊,你還是不是市委書記了,怎麼跟個黑道大哥一樣?
陸漸紅這時才拎着李雪峰的衣領道:“不想吃皮肉之苦的,識相點,問你什麼答什麼。”
李雪峰倒是硬氣,咬着牙說:“兄弟,你會爲你們所做的事件付出代價的,有種就把我給弄死。”
丁二毛一聽這話,拎着身邊的椅子就要砸過去,陸漸紅趕緊攔住了,丁二毛恨恨道:“大哥,這丫的嘴這麼硬,乾脆弄死算了。”
陸漸紅搖了搖頭,李雪峰齜着帶着血跡的牙道:“我就知道你沒這個種。”
陸漸紅看了他一眼,向丁二毛說:“死太容易了,讓他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
丁二毛豎起大拇指,道:“大哥,還是你狠。”
一邊說着,一邊靠近了李雪峰,自言自語道:“先弄斷手還是先弄斷腳呢?”
面對油鹽不浸的這幫人,李雪峰真的慌了神,趕緊告饒道:“別,別,有什麼話你們就問,我一定配合。”
“這纔像話。”陸漸紅淡淡地抽了一口煙,向身後的龍飛道,“攝像機準備。”
龍飛打開了攝像機,對着李雪峰看了兩眼,說:“可以了。”
陸漸紅坐回到椅子上,道:“把你怎麼調戲林雨的過程說一遍。”
“林雨?哪個林雨?男的女的?我不認識啊。”李雪峰愣住了。
陸漸紅補充道:“就是前幾天你們調戲的那個懷孕的女人。”
李雪峰反應過來了,心知他們這是報復,並不是綁架,心裡安定了一些,精神也上來了:“原來你們是替那小子出頭的。”
丁二毛見他還嘰嘰歪歪的,衝上去在他大腿上就一腳,李雪峰哇地慘叫了一聲。
龍飛拍了個清楚,笑道:“老大,你搶鏡頭了。”
丁二毛微微一呆,擺了擺手道:“重拍。”
這一回陸漸紅和丁二毛都退到了鏡頭後邊,陸漸紅道:“聰明的就照直說。”
李雪峰好漢不吃眼前虧,心知再嘴硬下去少不得受皮肉之苦,便老老實實地把如何見色起意,如何調戲林雨,又如何被牛達打得落花流水一一說了一遍。
丁二毛越聽越氣,媽的,這世道簡直黑透了,明明是這小子有錯在先,反而惡人先告狀,說牛達動手打人,還要定他的罪,忍不住要衝上去揍他。
這回龍飛聰明瞭,一把抓住了丁二毛,停止了錄像,然後才說:“現在可以打了。”
陸漸紅也是氣憤不已,也就由得丁二毛上去,丁二毛下手還是很有輕重的,反正李雪峰被捆着,想打哪打哪。丁二毛陰損得很,全是撿那些軟組織的地方揍,李雪峰被揍得鬼哭狼嚎,破口大罵道:“打,打吧,回頭我爸饒不了你們!”
“等一下!”陸漸紅從這句話裡聽出了一絲不對勁的地方,不是說這小子是私生子嗎,怎麼又冒出一個爸出來?
丁二毛恨恨地收回了手,陸漸紅緩緩道:“李雪峰,你爸是誰?”
“怕了?”李雪峰吐出一口血來。
“我很想知道你爸是誰,免得自己人傷了和氣。”陸漸紅開始玩陰的了。
也怨李雪峰這小子沒頭腦,還真的以爲陸漸紅怕了,冷笑着道:“現在知道怕了?晚了。鬆綁,趕緊的。”
陸漸紅心中冷笑,卻向丁二毛使了個眼色,示意鬆了綁,反正這裡有個抓咪高手,也不怕李雪峰耍出什麼花樣來。
丁二毛很配合地鬆了綁,陸漸紅很是和氣地扔過去一根菸,丁二毛仍然很配合地給他點上了煙,這種前倨後恭的態度,李雪峰大是受用,吸了兩口,才道:“我爸是副市長,跟省裡中央的關係近得很,媽的,你們想搞好,不知道死字怎麼寫吧?”
陸漸紅笑了笑,說:“那還真是大領導,不知道叫什麼名字,改天我親自上門去賠罪。”
李雪峰根本沒聽出來陸漸紅的揶揄之意,得意洋洋地說:“我爸是單明雄。”
陸漸紅回頭看了龍飛一眼,二人都是目露驚訝之色,李雪峰還以爲他們心慌了,很是得意地說:“怎麼?怕了?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陸漸紅看着他一臉的跋扈之色,忍不住笑了起來。這絕對是一個意外收穫。
讓丁二毛看着李雪峰,陸漸紅和龍飛去了另一間房。陸漸紅道:“龍飛,計劃要改變了。”
龍飛也知道,這個事情對他老子是很有利的,不由道:“怎麼辦現在?”
“你把前面的內容刻成光盤,然後把帶子交給你爸,讓他自己處理吧。”
電腦現成的,刻錄機也是現成的。很快,李雪峰的交待便刻錄在了光盤上。
現在的問題是,這張光盤該給誰。
想了很久,陸漸紅打了個電話給趙學鵬,他必須要弄清,現在的省公安廳廳長馮殿玉,還是不是忠誠地站在龍翔天這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