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樓下,便看到安然站在一個大手提箱身邊,雙皇的天氣雖然已經是春天,但在夜晚涼意還是很大的,看着安然站在夜風之中的那種孤單,陸漸紅的心頭不由疼了一下,剛停穩車,人便竄了出去,一把將安然摟在了懷裡,道:“來了怎麼也不打個招呼。”
安然感受着陸漸紅懷抱的溫暖,像一隻貓兒似的伏在陸漸紅的懷中,道:“那個女人是誰?”
陸漸紅笑道:“外面太冷,上車我告訴你。”
上了車,陸漸紅將康曉敏的事情說了出來,安然這才道:“怪不得我看着有點眼熟呢,嚇了我一跳,還以爲你揹着我搞金屋藏嬌這一套呢。”
陸漸紅看了安然一眼,強自鎮定道:“怎麼會呢?”
安然笑着說:“我知道你不會,你再傻也不至於把女人帶回家的,是不是?”
陸漸紅心頭怦怦直跳,說:“安然,今晚看來要住酒店了。”
“對了,你把房子給康曉敏住了,你這一陣子都住在哪?”安然託着腮問陸漸紅。
“我都住在市委招待所的。”
“那我們也住市委招待所吧。”安然不緊不慢地說。
“替我省錢呢?”陸漸紅淡定地說着,在這麼多年的政治生涯中,陸漸紅養成了心裡越慌臉上越冷靜的習慣,他擔心安然去了市委招待所住着,如果碰上高蘭,那真是有嘴也說不清了,所以他一邊說着,一邊還是將車開出了偏離市委的路。
“漸紅,真住酒店的話,你至少也得換套衣服吧。”安然笑着道,“坐我身邊,一身的煙臭味,嗆死了。”
“呃……”陸漸紅無語了,這個時候他只有暗暗企求上蒼,別讓她遇上高蘭。
在陸漸紅心裡的定位中,已經把自己處在越軌的一方,儘管這一階段並沒有跟高蘭發生過什麼,但精神上的背叛讓他同樣有着很深的負罪心理。這個時候,陸漸紅的心裡跟揣了個兔子似的,跳個不停。
高蘭睡不着,伏在窗沿上,癡癡地凝望着燈下的後花園,花兒開得正豔,節能燈光在它們的枝葉上灑下了一層銀光,夜色中看上去更有一種說不出的悽美。這時,她忽然聽到一陣腳步聲,然後便聽到服務員小張道:“陸書記,您回來了。”
高蘭心中不由一喜,正要開門,突然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道:“漸紅,住在這裡方便嗎?”
高蘭的心猛地一涼,這個聲音她是不會忘記的,剛剛伸出去開門的手也縮了回來,頹然坐回到牀上,一種難言的酸楚情不自禁地涌上了心頭,怪不得他匆匆離開,原來是接老婆去了。這幾天建立起來的滿足和欣喜,在安然聲音響起的短短瞬間便被擊了個粉碎。街燈的光從窗簾的縫隙中瀉了進來,原本是美麗的,可是現在看在高蘭的眼中,卻是那麼地具有諷刺意味。淚水順着面頰緩緩流下,高蘭卻連擦的力氣似乎都沒有了,只能傻傻呆呆地坐着,這個陌生的地方忽然變得那麼殘酷,突然間她有種想要快速逃離這裡的想法。
開門的時候,陸漸紅心虛地看了一眼身後的房間,安然笑道:“不會沒帶鑰匙吧?”
陸漸紅笑了笑,提着安然的大箱子推開了門,安然反手關上門,猛地將陸漸紅撲倒在地。
陸漸紅吃了一驚,安然的脣已經印了上來,手忙腳亂地扯着陸漸紅的衣服,陸漸紅呆了一下,這個時候他的心情極度複雜,真的沒有心情去歡愛。可是他又不能讓安然看出什麼異樣來,只得裝出一副情慾勃發的樣子配合着安然的動作,去親吻,去撫摸。
在市委招待所裡歡愛,這絕對是陸漸紅的第一次,外面還有服務員在走動,按理說是非常刺激的,但是陸漸紅心裡抑着心事,安然撥弄了一陣子,才擡起頭來,安然不由道:“漸紅,你怎麼了?怎麼不像以前了?”
陸漸紅苦笑了一聲,道:“不會是閒得太久了吧?”
“我有辦法。”安然一撩耳邊的長髮,跪在了陸漸紅的胯間,吞吐起小舌頭來。柔軟微涼的舌尖掃過敏感地帶,陸漸紅的身體哆嗦了一下,反應很是強烈。這種反應與心情無關,完全是生理機能的體現。
安然很是滿意,沒想到陸漸紅的動作很粗野,直接將安然摁在了房間的地毯上,準確無比地找到突破口,強勢地進入,猛烈地衝擊着安然的身體。這種猛烈……
等一切都結束,陸漸紅像條死狗一般仰躺着,小陸卻還是高昂着頭顱,像條即將攻擊的小蛇一般,嘶嘶地吐着信子。
安然被陸漸紅折騰得全身發軟,推了推陸漸紅道:“漸紅,抱我上牀。”
陸漸紅翻了個身,卻發現兩人光潔的身體上全是汗水,還沾染着灰塵和毛髮,不由跳了起來,道:“噁心死了,地上這麼髒。”
衛生間裡的水在嘩嘩地響,鏡子中二人身軀的顏色有着明顯的差異,白的耀眼,黑的健康,構織成一副妖豔的圖畫。
門一直沒有再開,高蘭的心痛無可遏制,不過此時的她已經冷靜了很多,知道再留下去只能傷人傷己,與其這樣,不如儘早離開,免得大家都受煎熬。
牀上的箱子打開着,衣服已經整齊地碼好,還剩桌子上的一些零碎小東西,高蘭一邊收拾着,一邊簌簌向下掉着眼淚,原想離別,卻再相聚。相聚了,又不得再次選擇離別。
回頭再次看了一眼自己住了不短時間的房間,高蘭的嘴角泛起一絲酸澀的笑容:“漸紅,永別了。請原諒我的不辭而別。”
剛開開門,正好遇上給陸漸紅房間送飯菜的小張,小張見高蘭提着箱子走了出來,不由道:“高教授,這麼晚了您要去哪?咦,怎麼還提着箱子?”
一聽小張叫出聲來,高蘭怕被陸漸紅和安然聽見,身子一縮,又退回了房間,窗外夜色朦朧,風過處黑影搖動,高蘭忽然有點害怕。
算了,還是天亮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