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不是小事,原因有二,一,涉及到外國人。二,涉及到省委副書記。
林萬玉雖然已經有了具體的思路,但是在這件事上,他不知道也就罷了,既然知道,他覺得有必要向省委主要領導彙報,萬一出了什麼事,他還真的扛不住。
“關廳長,周書記請您馬上到省委會議室。”在慶東市公安局的關陽春接到了周琦峰秘書黃澄的電話。
“馬上過去。”
陸漸紅剛剛睡下,正打算跟安然溫存一番,黃澄的電話也打來了,道:“陸書記,打擾您休息了,周書記請您到省委會議室。”
陸漸紅在接關陽春的電話時,安然便猜到發生了些什麼,但是陸漸紅並沒有說,這個時候省委書記召見,看來很緊急。
陸漸紅緩緩地穿着衣服,歉然道:“安然,有個臨時會議,不能陪你了。”
安然笑道:“工作要緊,你開我的車去吧。”
“我儘量趕回來。”陸漸紅在安然的脣上輕輕一吻,拿起車鑰匙出了長江會館。
省委會議室裡,周琦峰、魯寒星已經到了,另外還坐着關陽春和林萬玉,陸漸紅匆匆趕來,便被裡面的煙味嗆得咳嗽了一聲。
關陽春向陸漸紅看了一眼,傳遞了一個信息,果然與晚上的事情有關。
陸漸紅面無表情地坐了下來,關陽春當先道:“周書記,魯省長,事情是這樣的。”
將事情的經過稍作加工,基本與劉小波的話一致,周琦峰沉着的臉色稍微好了一些。
魯寒星看不出什麼表情,在知道這件事的起初,他有點欣喜若狂的想法,陸漸紅不但捲到這件事裡,還是事件的當事人,如果抓住這件事大做文章的話,那是一個絕佳的機會。雖然不一定扳得倒陸漸紅,但削弱他的影響力是顯而易見的,足見在平衡的表象裡,魯寒星還是將陸漸紅當作敵對方來看待的,這一點根深蒂固,難以改變。
不過他繼而想到,這件事如果處理不好,受損的利益不僅僅是哪個個人,而是整個甘嶺,可以說,現在大家是坐在一條船上的,如果事態升級,甘嶺省委省政府都會面臨莫大的壓力。這個時候魯寒星才擡起眼皮子看了陸漸紅一眼,頗有些不甘心,明明有機會,卻又不得不放棄,太糾結了。
“寒星省長,你覺得該怎麼應對?”周琦峰點針魯寒星。
心是暗罵了一聲,前因後果不問,只問怎麼處理。魯寒星不動聲色道:“我想聽聽關書記的意見。”
關陽春垂着眼瞼道:“事情清楚,事發現場的目擊者也證實了案情,是韓國人意欲對陸書記不軌,焦秘書維護陸書記的安全被打,陸書記的司機丁二毛才動的手。而後警方前來處理,遭遇抵抗和襲警。”
周琦峰道:“案情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如果這幫棒子出爾反爾,出了公安局,鬧到大使館那麻煩就大了。這些棒子什麼都喜歡偷,胡說八道就是他們的強項啊。”
陸漸紅略有些驚訝地看了周琦峰一眼,想不到他居然說出這種話來,周琦峰又接着道:“不過事實既然如此,別說是棒子,就是大兵來,欺負人就是不行,欺負到省委的頭上,那還得了?這裡是中國人民的天下,不是在他棒子國!”
魯寒星也有點意外了,換了正常的做法,不管陸漸紅有沒有道理,那都是要放低姿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沒想到周琦峰的態度這麼強硬,並且把陸漸紅的個人行爲提到了省委的高度,那整個事件的性質就變了味。
“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吧,如果棒子識相,此事到此爲止。”周琦峰向關陽春和林萬玉說了半截子話,相信潛意思他們明白得很。
“我知道怎麼做了,那我先出去了。”關陽春得到了指令,也不多待。
林萬玉有點忐忑,事情雖然不是他引起的,可是畢竟發生在兒子的酒店裡,較起真來,對他的影響不可謂不大,不過目前焦點都在怎麼應付棒子身上,火還沒有燒到他這裡來,在想辦法擺平棒子的同時,還得部署另外的動作,消除影響。
會議室裡只剩下三大巨頭,半晌,魯寒星才道:“漸紅同志啊,你也太不冷靜了。”
“看着我的秘書捱打而無動於衷,我做不到。”陸漸紅淡淡地頂了一句,雖然這一陣子他一直保持着與魯寒星的和睦相處,但這並不代表他會喪失原則。
魯寒星被噎了一下,卻道:“那麼晚去開房。”
話說得有點自言自語的意思,陸漸紅聽在耳中,壓着隱隱上來的火氣,向周琦峰道:“周書記,我向您彙報一下。”
陸漸紅的這個態度,讓魯寒星窩火得很,這簡直是不把他放在眼裡嘛。
陸漸紅說的是安然來的事,不便於住招待所,讓秘書去開房間,這並無不妥。
“我向周書記檢討,不應該假公濟私,讓秘書去辦自己的私事。”
這檢討個屁啊,這麼點小事,要是也拿去大做文章,恐怕全省的領導幹部都要檢討了。
周琦峰笑了笑道:“這是正當的。漸紅書記啊,以後遇事要冷靜,不過,呵呵,要是我的人受到欺負了,我也做不到坐視不管的。”
這句話魯寒星聽得很不是個滋味,這不擺明是在警告自己,陸漸紅是他的人,想動他,自己考慮後果,這時他有點後悔剛纔說陸漸紅不冷靜了。
“好了,漸紅書記,你先回去陪你愛人吧,難得回來一趟。”周琦峰笑着道,“哦,對了,明天中午把你愛人帶過來,省委設宴招待,表示省委很重視嘛,寒星省長,你也要參加哦。”
周琦峰有點緩和魯陸關係的意思,魯寒星聽得出來,虛僞地道:“一定一定。”
陸漸紅也笑了笑,道:“那我代表我愛人向周書記和魯省長表示感謝了。”
“時候不早,都回去休息吧。”周琦峰一錘定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