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了小高一半的話。
任克敵和牛達一直過了將近一個小時才重回陸家,兩人的衣服雖然換了,不過臉上都帶着些青腫,一問之下才知道,兩人是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比了一下功夫。牛達的青腫程度要比任克敵稍重一些,不過任克敵卻說他敗了。
牛達什麼也沒有說,顯得很酷的樣子。
後來過了很久,有一次牛達喝醉了,提到這件事,才說,論打架的功夫,他不如任克敵,但論置人死地的功夫,任克敵還差得遠。言下之意,任克敵的狠毒還不夠,原來這場切磋的最後情況是,牛達在打鬥過程中,有好幾次可以要了任克敵的命,而任克敵至多是讓牛達受傷而已。
且說任克敵留了下來,在陸漸紅處待了一晚,次日,陸漸紅要他先回京城,算起來,過些日子甄沫炎也快要生了,等她生了孩子再過來。
任克敵天性好玩,不過也是快要做父親的人,陪着老婆生孩子,這點覺悟還是有的,也就不矯情,遂回了京城。
陸漸紅也讓牛達好好陪陪林雨和孩子,雖然有半個月的時間,但是過去也會很快,還是抓緊時間多陪陪家人。
沒兩天,洪山縣縣委書記洪如彬上門拜訪,陸漸紅髮現他的態度與以前有了更大的變化,這自然是因爲陸漸紅現在是江東省的領導的緣故,陸漸紅倒也沒擺架子,把洪如彬當作客人,熱情地招待,這讓洪如彬受寵如驚,道:“陸書記,有時間還請您指導工作啊。”
陸漸紅對洪如彬的印象不錯,否則也不會讓景珊提拔他,只是景珊還沒有來得及動作,陸漸紅便要回江東了。
寒暄了一陣,陸漸紅暗示洪如彬不要宣揚自己在洪山的事,以前他是在甘嶺任職,這裡的幹部可能還不怎麼把自己當一回事,可是現在回到江東,那就不一樣了,要是能攀上省委副書記這根大樹,那還愁以後不進步?
洪如彬自然明白陸漸紅的意思,這些年來,他一直保持着對陸漸紅的尊敬,總算是修成了正果,他自然不會去到處宣揚,給別人接近的機會。
在他正要走的時候,陸漸紅淡淡問了一句:“現在旅遊局局長是誰?”
洪如彬怔了一下,道:“吉安。”
陸漸紅點了點頭,道:“如彬書記,晚上我還有別的安排,就不留你吃飯了。”
洪如彬笑着出去,對陸漸紅忽然間問起旅遊局局長的事情很是疑惑,怎麼無端端地問起這個來了?回去自然是一番瞭解,這一瞭解不由嚇了一跳,原來陸漸紅以前也在旅遊局任過局長,而且跟一幫人的關係非常要好,難怪要問起了,這是眷念昔日的部下呢。
有了這個情況,洪如彬心裡便有數了。
這些年,陸漸紅跟蘇東波的來往還是比較密切的,每次回來,少不得要到他那裡“順”些好茶過來,所以洪如彬前腳剛走,陸漸紅的電話便打了過去。
接到陸漸紅打來的電話,蘇東波很是開心,陸漸紅要他把昔日的部下集中一下,晚上一起到他那個小茶樓吃晚飯,並說,可以適當地請一下分管旅遊工作的副縣長。
陸漸紅其實是知道吉安現在的情況的,這幾年洪山縣的發展他略有所知,旅遊業已經發展成爲與工業並駕齊驅的支柱產業,這雖然一定程度上顯示出了工業發展的尷尬,但也證明了吉安在旅遊業上所作出的貢獻。聽蘇東波提起過,吉安有兩次機會,都被壓了下來。一次是組織部副部長沒有弄上,一次是副縣長沒有弄上,這裡面的彎彎繞繞就不用多說了,吉安的性格陸漸紅是很清楚的,以前他一直想跟洪如彬提這件事,不過當時自己並不在江東任職,這麼做多多少少有點不合適,現在就不同了,他可不能看着自己帶出來的人受到不公正的待遇,所以剛剛有意問了一下洪如彬現在旅遊局局長的人選。
吉安接到蘇東波的電話,聽說陸漸紅要請他們吃飯,心裡的激動勁就別提了,不過他們都還不知道陸漸紅要回江東任職的事情,也就沒有想太多,以爲陸漸紅是顧念舊情。當聽說要請分管旅遊工業的副縣長古穆萍的時候,吉安當時心裡就不怎麼爽了,要知道兩次沒能再上一步,都是這娘們出的鬼。
蘇東波退了幾年,一切都看得開了,不過吉安好歹是他以前的部下,他道:“你是真傻還是被古穆萍修理得沒腦子了?陸書記是要給她點顏色看看呢,你以爲是什麼?”
吉安心中一喜,連聲應是,可是放下電話的時候,他也有些奇怪,雖然陸漸紅的級別是副部了,可是他能管得了這邊的事嗎?
懷着疑惑,吉安打通了古穆萍的電話,古穆萍聽說吉安請她吃飯,真感覺是奇之怪也,這個部下可是個大刺頭,向來不怎麼甩自己,今天居然請自己吃飯,可真是一大奇事了。
不過她還是應承了下來,堂堂一個分管副縣長還怕他一個小局長不成?只是在她去之前,還是跑到了縣長朱佳耀那裡彙報了一下工作。
見古穆萍過來,朱佳耀淡淡道:“古縣長,有事嗎?”
“沒事就不能來嗎?”朱佳耀的秘書不在,古穆萍的口吻便有些輕佻起來。
朱佳耀看了一眼古穆萍,四十來歲的人了還跟三十出頭一樣,水靈靈的,這也是她能做到副縣長的主要原因,以前她只不過是市政府辦的一個小辦事員而已。
“這裡是辦公室,注意點影響。”朱佳耀雖然想說得狠一點,不過眼睛卻出賣了他。
古穆萍笑道:“假正經。”
朱佳耀在古穆萍高聳的胸脯上盯了一眼,道:“晚上有客人過來,一起接待。”
古穆萍道:“今晚我還挺吃香的,剛剛吉安打電話請我吃飯。”
“吉安?”朱佳耀眉頭皺了一下,道,“怎麼?想通了,向你告饒了?”
“誰知道呢?那我是陪你接待呢,還是去赴吉安的宴請呢?”古穆萍笑嘻嘻地問道。
“隨便你吧。”朱佳耀輕笑了一聲,道,“對了,我老婆帶孩子回孃家了。”
“死相!”古穆萍的眉毛揚了揚,使得那雙眼睛更顯嫵媚了,“記得少喝點酒,別到時候又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