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克敵翻着眼睛道:“不,你已經動過手了,輪到我了,我也要打。”
“下次咱們再換。”牛達頭也不回,不耐煩地道,“你們不是要抓人嗎?怎麼不過來?”
兩人之囂張簡直無所匹敵,駢順昌心道,他們都什麼人啊,難道不知道惹了左冷禪,很快就要大難臨頭了嗎?
“都他媽愣着幹嘛,沒看到他們襲警嗎?動手!”張鐵錘從地上爬了起來,含糊不清地叫着,嘴一張便吐出一口血水出來,裡面還混着幾顆牙齒,心裡火得不行,只恨自己太大意,出來的時候沒有帶槍。
那些警察這時才如夢方醒,牛達雖然手癢得不行,但是他也知道,眼前的人都是官方人員,真打將起來,對陸漸紅恐怕會有影響,所以對方不動手,他也不動,只是冷冷地盯着這些人。
陸漸紅向張鐵錘看了一眼,擒賊先擒王嘛,牛達頓時會意,剛剛站起來的張鐵錘剛叫罵完,只覺眼前一花,剛剛猶如一座殺神般的牛達又到了他身前,驚叫一聲剛要跑,領子一緊,已經被牛達控制住了。
那幫警察本來看到牛達的身手就有些不敢動手,他們都酒肉慣了,平常也就只能治治小老百姓,真遇上硬茬,那就成了縮頭烏龜了,現在見張鐵錘被控制住,正好不用動手。
陸漸紅除了讓牛達扇張鐵錘幾個耳光,心知他不想把事情鬧大,便在張鐵錘的耳邊低喝道:“睜開你的狗眼看看,你連省委副書記都敢抓,是不是想死了。”
張鐵錘的心顫抖了一下,不由看了一眼陸漸紅,心裡是將信將疑,不過從牛達怎麼隨便一動手就把自己治住了來看,硬碰硬是討不了好了,再說了萬一對方真的是省裡的領導,就是討得了好,後果也是很嚴重的,不由低聲道:“真是省委的領導?”
陸漸紅淡淡地拿出一張名片,道:“讓你們的局長打電話給我。”
見陸漸紅如此託大,張鐵錘的心再次顫抖了,看這個樣子,一點都不假啊,戰戰兢兢地接過名片,撥通了燕華市公安局局長黃曉江的電話,當說明對方有可能是省委副書記陸漸紅的時候,黃曉江猛地從身下那小女孩的身上彈了起來,道:“鐵錘,你有沒有弄錯?”
張鐵錘尷尬地低聲道:“這有個號碼,讓您親自打電話給他。”
報上了號碼,張鐵錘掛上了電話,這時左君寶見張鐵錘雷聲大雨點小,就不是太爽了,擠到張鐵錘面前大聲道:“張鐵錘,你他媽搞什麼飛機?怎麼不抓人?老子每年給你幾十萬,都喂狗了嗎?”
張鐵錘正心頭忐忑,聽左君寶罵得難聽,大爲光火,反手就是一巴掌,罵道:“吵你媽個逼啊。”這一巴掌將左君寶打得原地打了一個轉,一屁股摔倒在地,頭正好磕在椅角上,剛剛包紮好的傷口頓時又綻了開來,血跟着噴涌而出。
左君寶沒想到張鐵錘居然敢對他動手,一邊捂着頭一邊拿着手機跑到邊上打電話給左冷禪去了。
而此時的黃曉江並沒有急於打電話,而是拿出了電話號碼本,不看不要緊,這一覈對,頓時嚇了一大跳,正是省委副書記陸漸紅的手機號碼。
躺在牀邊還沒嗨爽的小姑娘手一伸握住了黃曉江的下體,嗲聲說道:“來嘛,人家還沒好呢。”
“自己解決去。”黃曉江沒好氣地打開了那小姑娘的手,他這個時候哪裡還有性趣啊,想到今天廳長馮殿玉說近期要打黑的事情,他的心不由寒了起來,打黑可就是陸書記提出來的呀,現在好了,正撞在槍口上了。
短暫的思索了一下,黃曉江馬上便撥了陸漸紅的號碼,電話剛一接通,黃曉江立即恭敬地道:“陸書記您好,我是省公安廳副廳長、燕華市公安局長黃曉江,請問領導有什麼指示?”
陸漸紅接到電話的時候故意按下了免提鍵,所以黃曉明的聲音顯得清晰得很。
張鐵錘這回是真的慌了,其他的警察一聽到這話也都縮起了頭,有兩個離得遠的竟然悄悄地向門外溜了。
陸漸紅淡淡道:“黃局長,你的手下還真會做事啊,放着調戲民女的人不抓,反而要抓我這個正當防衛的秘書,還鬧騰着要抓我,勇氣可嘉啊。”
黃曉江的腦子裡轟了一聲,大聲道:“陸書記,您放心,我一定會給您一個交待。”
“好,我在這裡等你十分鐘。”陸漸紅掛斷了電話,隨手遞到了孟子玉的手中。
玩了這麼一出,幾乎所有的人都呆住了,真想不到這個年輕人居然這麼大來頭啊,看場子的有的不懂省委副書記代表啥,低聲問:“兄弟,省委副書記是多大的官?”
“你媽的,白癡啊,沒聽到連市公安局局長都低三下四的嗎?”
那邊小聲議論,這邊張鐵錘和一干警察卻是垂着頭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在陸漸紅沒有發話前,誰也不敢溜(靠門邊的那兩個已經溜了出去)。
這時,打完了電話的左君寶從外面走了進來,見此情形,冷笑道:“你們都給我等着吧,老子的苦不是白吃的,你們一個都跑不了。”
他剛剛出去打電話,並不知道里邊的情況,左冷禪在電話裡讓他別慌,他馬上安排人過去給他找回場子來,所以一進來,便囂張的不行。
駢順昌一直冷眼旁觀,這時才知道眼前這個年輕人居然是省委副書記,比他老子的級別高的可不是一點半點啊,有心過去套近乎,可是陸漸紅那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神情卻讓他連口都開不了,不由望了一眼章悅,章悅卻是不屑地轉開了頭。
十分鐘還沒到,黃曉江便被着一隊幹警匆匆趕來了,他並不認識陸漸紅,不過一進來便看出陸漸紅氣質與常人間的區別,正要上前招呼,左君寶卻是一臉喜色地迎了上來,道:“黃局長,你可得爲我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