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還有一個消息,汪美韻和何建國的婚事是他們的領導指定的。”牛達說,“不過呢,都是傳言,具體是不是就不知道了。”
“誰指定的?”
“李昌榮!”
陸漸紅又是一呆,這個消息真的很突兀。
牛達繼續說:“李昌榮確實在酈山工作過,我懷疑何潤澤的親生老爸就是他。”
陸漸紅有些喘不過氣來,汪美韻很漂亮,工作也不錯,何建國跟她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卻被李昌榮指了婚,真的很有可能是因爲汪美韻是個姑娘的時候,肚子被李昌榮搞大了,當時的醫療條件不夠,如果墮胎,一來有危險,二來很容易把李昌榮扯出來,所以只有趁着汪美韻的肚子看不出來,把她嫁了,這樣就有了何建國和汪美韻結婚的事。再聯想到何潤澤的張狂,李昌榮作爲一市之長,這個後臺確實夠硬,這也就不奇怪何潤澤進入附中,徐欽被人警告以及湯金柱含冤這檔子事了。而李昌榮被趙學鵬壓在下面,得罪了何潤澤的自己只能換個工作崗位,而達不到徹底打壓的效果。可是有一點,陸漸紅不明白,如果李昌榮真是他的親生父親,爲什麼不把他弄到市裡呢?
“基本情況就是這樣。大哥,下一步怎麼辦?要不要……”牛達做了一個下切的手勢。
陸漸紅白了他一眼說:“你有妻有兒,別動不動就要這樣那樣的,要多爲家庭考慮,這事以後再說。”
由於很突然地查到何潤澤和李昌榮的關係,儘管得不到驗證,但是陸漸紅只有暫時停止報復行動,當然,這只是暫時的,陸漸紅要調整方案了。
在回酈山的路上,陸漸紅接到了許志高打來的電話,江傲偉跑了!
“跑了?”陸漸紅實在想不到,江傲偉能在看守所那麼多人的眼皮子底下跑了,“怎麼跑的?看守所的那幫人都是吃乾飯的?”
許志高在電話裡苦笑道:“這裡面有內奸,私自放的,人已經控制住了。”
“有沒有交待是誰讓他這麼做的?”陸漸紅氣得咬牙。
“不肯交待,但猜也能猜得出來,肯定是江堅,就是沒證據。”
“江傲偉離跑到現在有多久了?”陸漸紅冷靜地道。
“不到一個小時。”
“好,你立刻通知公安局劉副局長,讓他立即把江堅控制住,安排全縣所有警力在各個道口封堵,江傲偉跑不了多遠。”
劉副局長在陸漸紅的直接指揮下,迅速行動,他早就看不慣江堅了,這次有陸漸紅這把尚方寶劍,毫不客氣地控制住了江堅,江堅還在嘴硬,劉副局長冷笑着說:“有什麼話你跟陸縣長說吧。”
陸漸紅很快到了酈山,立即提審了那個私放江傲偉的看守所工作人員,他還在頑抗,陸漸紅冷冷說道:“我問你,江堅給了你多少錢?”
“他……”那人語塞。
陸漸紅心知差不多了,肯定是江堅,趁熱打鐵道:“你以爲我問你是誰讓你放了江傲偉的嗎?你錯了,江堅早就交待了,他說他給了你一百萬,我只是來覈實一下錢數的。”
那人頓時跳了起來,罵道:“他放屁,他只給了我十萬。”
陸漸紅笑了起來,向劉副局長說:“下面是你的事情了。”
劉副局對陸漸紅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沒想到幾句話便將這傢伙的嘴給撬開了。
這時,有好消息傳來,江傲偉已經被抓獲。
沒多久,沈明海到了,橫眉怒道:“陸縣長,你這是在幹什麼?爲什麼要扣押江局長?你的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書記?”
陸漸紅聳了聳肩說:“沈書記,你看看這份訊問筆錄吧。”
沈明海看着上面寫得清清楚楚,是江堅行賄,讓看守所的值班人員悄悄放走江傲偉的,頓時沒了話說,臉色比豬肝還要難看。
江堅犯行賄罪、包庇罪已是鐵板釘釘,等待他的將是法律的制裁,此事立即上報到市委市政府,趙學鵬拍着桌子罵道:“江堅這個混蛋,身爲公安局長,身爲執法者,卻以身試法,實在是罪大惡極,知法犯法罪加一等,要從嚴從重從快處理。”
陸漸紅道:“趙書記,江堅被制裁已成事實,我得向你要一個人到酈山來做局長。”
“要人?”
“是的,酈山公安局因爲江堅的存在,環境很複雜,內部產生局長我有點擔心,所以我想調一個政治素質好、業務能力強的人來做這個局長。”
“人隨你選。”趙學鵬同意陸漸紅的意見。
“那我就不客氣了,我要的人是鐵忠誠!”
鐵忠誠上任的那天,沈明海心臟病發進了醫院,搶救過來後,沈明海的臉色很差,也不知道是病體虛弱還是被氣的。他手下的兩員大將全都栽了,而且栽得很慘,一死一殘,永無翻身之日,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陸漸紅,他真後悔那個時候沒有聽江堅的話,讓陸漸紅自然死亡,可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沈明海在氣憤之餘,心裡也產生了很深的危機感,他在想,是繼續與陸漸紅鬥下去,還是藉此次生病之機退居二線呢?
當他在養病的時候,段長江在查賬的過程中,發現很多筆的資金都不符合報銷程序,不少的發票支出簽字居然都是沈明海籤的字,可見當初周克明在任期間的權力完全被削弱了。
陸漸紅接到段長江的彙報之後,說:“這件事你不要跟任何人說起,從現在開始,你單獨向我彙報。”
段長江經過這段時間,也知道酈山並不安靜,這時他才明白陸漸紅爲什麼要把他調到酈山來,陸漸紅能夠相信的人實在太少了。
“你要小心。”陸漸紅提醒段長江。
段長江感激地一笑說:“你也一樣,彼此彼此。”
陸漸紅叫來鐵忠誠,說:“忠誠局長,我們不僅僅是同事關係,更是一起戰鬥過的兄弟。酈山的情況我都跟你說了,段局長現在所做的事很重要,也很危險,所以我給你個任務,一定要保護好段局長,千萬不能讓周克明的悲劇重演,同時,你也要保護好你自己。”
鐵忠誠早就覺得自己欠陸漸紅一個很大的人情,重重地點頭說:“你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段長江道:“那你呢?你的安全有沒有保障?”
陸漸紅很有自信地笑道:“沒到最後時刻,他不會冒險向我下手的,而且目前事情還沒到那麼嚴重的地步。”
陸漸紅沒有說出“他”是誰,他們兩個也沒有問,但他們都知道這個“他”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