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兩天就要舉行婚禮了,蔣菲菲的心頭複雜得很,她從來沒有想過韓青會向自己求婚,在那一個多星期裡,韓青表現出了令人難以想像的溫柔來,足以將她內心的陣痛和冰封化解,可是當她想到那些照片和視頻,想到韓青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而要求自己乾的那些事,她就在暗告訴自己,這一切只不過是假象。
冷靜下來的蔣菲菲明白,這個婚禮對於韓青和她來說,只是一個解決問題的途徑,她擔心韓青把這些東西發佈出來讓自己身敗名裂,但自從發現了視頻裡有韓青的時候,這便成了她保衛自己的一把武器。相對於韓青來說,他感受到的威脅要比蔣菲菲大得多,蔣菲菲只不過是個省長秘書,而他卻已經是副部級,雖然因爲女人的事情不會對他造成毀滅性的打擊,但是絕對可以造成非常巨大惡劣的影響,如果這份視頻發佈出去了,他的仕途基本可以提前結束了,誰會再用一個道德敗壞的人?即便他父親是副總理也不行。況且事情弄出去,不僅僅涉及到他個人,還涉及到他父親,說得更嚴重一些,將對整個韓系的臉抹了一層難以擦去的灰。
要想徹底解決問題,唯有聯姻。結了婚,便是夫妻之間的事了,誰能干涉得了夫妻之間搞些自拍啥的?
只是雖然想通了韓青的意圖,但是蔣菲菲禁不住有點自欺人人地認爲,或許事情不是像自己想像的那樣呢?不管怎麼說,自己也是副總理的兒媳婦,想到韓青這幾天體貼入微的關懷,她的心在漸漸融化,誰會拿自己的婚姻大事去開玩笑呢?
事實上,她不但錯,而且是大錯特錯了。只要他們結婚了,那手上的利器便變成了廢物,到時候,是離還是冷戰,都由的韓青去決定了。
不過不管出於什麼樣的目的而結婚,副總理之子的婚禮雖然不一定要非常奢華,但也不能寒酸。經過一番商議,蔣菲菲先行住到離京城大酒店不遠的一個酒店裡,只等婚期的到來。
住進來已經有兩天了,試了婚紗之後,韓青便藉口忙着婚禮的事情沒有過來,這讓蔣菲菲的心頭冷冷的,他們連婚紗照都沒有拍,韓青說婚期倉促,需要準備的事情有很多,等婚禮之後,再去補拍。令蔣菲菲遺憾的是,到目前爲止,還沒有接受副總理這個公公的接見。
蔣菲菲也是體制內的人,她當然也渴望進步,能成爲副總理的兒媳婦,那麼將來她的仕途將會是一片坦途,她不奢望能到廳級、副部級,只要是一個單位的負責人,便可以極大的滿足她的虛榮心了。
京城的雪下得也很大,看着窗外紛紛揚揚的大雪,蔣菲菲的心裡忽然升起一股強烈的孤寂之感,不知道爲什麼,她現在非常想聽聽韓青的聲音。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她恨韓青,那是因爲韓青對她所做的事,而在第一次見到韓青時,不得不承認,她是鍾情於他的。這也正是她答應韓青求婚的一個理由。只是她知道,這裡面有一部分是感情,另一部分卻不限於此了。
拿起電話,撥了韓青的電話。
此時的韓青正在一個火鍋店裡吃火鍋,他不是一個人,在他的對面坐着另一個帥氣的男人——龍天。
龍天夾起一塊狗肉,笑道:“韓哥,恭喜你修成正果啊,嫂子一定非常漂亮吧?”
韓青淡淡道:“龍天,你不是就爲了說這些不着調的事吧?”
龍天怔了一怔,笑道:“我就是隨便說說。韓哥,是這樣的,我這裡有筆生意跟韓哥合作。”
“生意?你看我是生意人嗎?”韓青淡淡地反問了一句。
他是含着金鑰匙長大的,自小到現在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從來沒有爲缺錢用而困擾過,所以他對於錢根本沒有過分的慾望,受父親與家族的影響,反而對權看得很重,不過在中紀委的時候,級別高的官員實在太多,雖然他是官二代,但還輪不到他來囂張,所以一直表現得非常沉穩。一直等他到了江東,級別也實現了副部,這個時候他才表現出一些張揚和狂妄,只是沒想到卻被同樣級別的陸漸紅進行了阻擊,這讓他非常之不爽。
龍天笑道:“韓哥視錢財如糞土,這等高風亮節不是我這種凡夫俗子所能望其項背的,不過生意未必賺得都是錢,韓哥你說是不是?”
對於龍天一口一個韓哥,韓青的心頭反感得很,他從骨子裡瞧不起這些無利不起早的生意人。他跟龍天是在一個朋友的生日宴會上認識的,由於他的身份,所以得到朋友的極力稱讚,龍天雖然荒淫,但其嗅覺還是非常敏銳的,更明白一個家族想要在經濟上得到發展,是離不開政權的支撐的。所以他便跟韓青認識了。
韓青不是毛頭小夥子,龍系取代梁氏成爲四大家族之一,自然有其過人之處,更重要的是,現在的龍副總理便是龍系的領頭人,這個關係令他不得不重視。再者,他很明白,不愛錢財與不用錢財那完全是不同的概念,有很多事情離開錢是做不成的。況且韓氏家族的生意與龍系也有諸多交集,所以他也沒有表現出骨子裡的不屑來。
聽到龍天說的生意不僅僅是簡單的錢財交易,韓青便道:“我不喜歡拐彎抹角,有什麼話你直說好了。”
龍天低聲道:“經過龍氏集團董事會的商量,決定在江東進行一筆投資,數額高達百億,不過由於集團在各地都有大筆的投資,所以由我來負責。在江東,我舉目無親,所以我就想到了韓哥你,那裡你地頭熟,還需要你的照顧。”
韓青心中一動,道:“原來是搞投資啊,直接找省委不就可以了,我只不過是一個秘書長而已。”
龍天笑了笑,道:“那功勞算誰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