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陸漸紅說得很重,在回去之後,惠英紅被深深地觸動了,她不由不考慮自己的將來,陸漸紅是怎麼也不會放過惠氏集團了,事實也證明了她的判斷,而惠氏退出經濟舞臺也讓她失去了與龍氏集團聯姻的籌碼,她本來就看不上龍天,索性趁早離開,省得人家下逐客令臉上難看。
到了家門口的時候,龍飛停下了車,忽然道:“陸哥,我姐回來了。”
陸漸紅微微一呆,淡淡道:“哦。”
龍飛看了陸漸紅一眼,噗哧一聲笑了起來,道:“我姐要是看你這種淡淡的反應,非閹了你不可。”
陸漸紅惱怒地掃了龍飛一眼,道:“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八卦了?快滾。”
龍飛收住了笑道:“陸哥,說真的,你不覺得對我姐太殘忍了嗎?這些年追她的人可能要超過一個加強連了,可是她就是看上了你,你就忍心看着她一個人終身到老?”
陸漸紅道:“龍飛,你是不是腦子壞了?我可是有家室的人。”
龍飛道:“男人三妻四妾有什麼了不起,再說了,你的家室又不止一個,孟佳,高蘭不都是你的外室?不如把我姐也收了吧。”
“我拷!沒見過你這麼做弟弟的,快滾蛋,不然我翻臉了。”陸漸紅真是哭笑不得。
“呃,下車的應該是你吧。”龍飛撓了撓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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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裡,陸漸紅在回味着龍飛的話,其實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對於龍筱霜那份悠悠之情,他不可不感動,可是陸漸紅是個人,不是禽獸,更不是風流倜儻的花花乾隆,況且乾隆也只敢在民間打打野食,所以陸漸紅只能愧對於她了。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陸漸紅的心裡總是隱隱的不舒服。
第二天,樑詩棟樑詩華和郝香蓮都到了醫院,陸漸紅自然也是要過去的,病房籠罩在一層濃濃的憂傷之中,雖說這三個人對樑老太爺的一些做法有意見,但是看到他現在這個樣子,恨也是恨不起來了。
樑老太爺面若金紙,一雙原本精光閃閃的眼睛已經黯淡了下來,看着這一家幾口,斷斷續續地道:“詩……琪,你是家裡的……老大,不管怎麼樣,他們都是你的……弟弟妹妹,不管怎麼樣,他們都姓樑,所以我希望你能拉他們一把。”
港龍集團現在如日中天,發展勢頭良好,又有大財團暗裡撐腰,其前景是不用懷疑的,其實這三人在賣出股份後,心裡就開始後悔了,現在聽樑老太爺彌留之際還想着他們,直性子的樑詩棟第一個掉下眼淚嚎了起來:“爸,我就是個混蛋,我不孝啊。”
一邊哭着還一邊扇着自己的耳光罵着自己:“我不是人,我不是人。”
樑詩華心眼兒比較多,不過此時此刻,他已經意識到,樑家的興旺發達靠他是不行的,死撐活捱了幾年,險些把梁氏集團人間蒸發了,而樑月蘭一出手,給梁氏集團穿了件漂亮衣服,立刻就不一樣了,歸根到底,還是資源人脈的關係,自己是無論如何也比不上了,誰能拼得過有強大的政治背景和犀利的超級財團?
“爸,我錯了。”樑詩華也垂下了頭。
樑國忠看着兩個兒子在這個時候悔過,眼睛不由亮了起來,精神似乎也振奮了許多,目光掃過郝香蓮,道:“香蓮,自從詩勁走了之後,你也吃了不少辛苦,我都看在眼裡,咱們樑家欠你的。”
郝香蓮這個兒媳婦跟公公的關係一向很融洽,只是一時被利益矇住了眼,垂着頭道:“爸,您別說了,是我們做兒女的不對。”
“一支竹篙呀,難渡汪洋海,衆人划槳喲,開動大帆船……”老太爺輕輕哼起了歌聲,忽然間歌聲戛然而止,或許在他臨終之際能夠看到兒女團結,也算是了了他的心願,可憐天下父母心。
一陣悲泣的哭聲在病房裡盪漾了開來。
樑月蘭是老大,以不容抗拒的威嚴在香港辦理了葬禮,爲此陸漸紅特意請了假去了香港,不過這個葬禮的規格嚇死人,來了不少國內國際著名的企業人士,連香港的官方也去了不少人,在這裡社會名流離開後,道上的一幫大大小小也都來吊了唁,劉大權這小子經過一陣子的“拼搏”,儼然成了香港炙手可熱的黑道大哥,三界齊全,讓這個葬禮風光無限。
樑詩華本來還有點想法的,看到這個陣仗,是徹底死了心了,黑白紅道樣樣俱全,他還能想什麼?不過由此也能看得出,港龍集團的發展壯大指日可待。
陸漸紅在這一次的葬禮中也結識了不少政商界的要人,談得比較好的也相互留了聯繫方式,這爲陸漸紅以後的從政道路發揮了很大的作用。
三天的葬禮之後,一家人都坐了下來,開始談起關於港龍集團的事情來,出於老太爺生前的遺願,樑月蘭把瓊江的三個樓盤分別交給了三人,然後道:“梁氏集團之所以到了現在的這個地步,有着各方面的因素,但是與各自爲政,不齊心協力也有很大的關係,我尊重父親的遺願,也希望你們能夠盡心盡力的做事。港龍集團不僅僅只是港龍,也代表着梁氏集團的重新復興,所以希望你們拋開過往,負起責任來。”
三個人又不傻,這三個樓盤雖然在當時的梁氏集團算是不小的手筆,但是對於目前正在茁壯成長的港龍集團來說,只是小菜一碟,但是這也表明了樑月蘭的一個姿態,雖然我尊重父親的遺願,但是也得看你們的能力如何,這也算是一個考察階段。
陸漸紅並沒有急着回去,而是多待了幾天,一來沒有什麼政務方面的事情,二來外公剛剛去世,老媽的精神狀態不是太好,所以多陪陪她,三來一些新結識的企業名流還需要更進一步地加深一下,所以與周琦峰解釋了原因之後,周琦峰並沒有打攔板,只是讓他注意身份,注意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