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兇幹嘛?”孟佳垂下了頭道,“這要怪他自身不硬,怪不了別人。”
陸漸紅還真沒想到,宏基藥業發生的種種事情居然是孟佳給搗弄出來的,真是讓人大跌眼鏡。
“漸紅,你是不是在怪我?”孟佳可憐兮兮地問道。
陸漸紅嘆了一口氣,道:“孟佳,僅靠你一個人還做不了這件事吧?”
孟佳小心翼翼地道:“漸紅,其實是有人主動找到我的。”
陸漸紅眉頭一皺道:“左志偉?”
孟佳呆了一下,道:“你怎麼知道?”
陸漸紅放下筷子,點燃了一根菸,輕輕吸了一口,道:“左志偉倒也真狠,說把人賣了就賣了。前些日子在一個慈善捐贈儀式上看到他跟卞小強一起出現,兩人親密無間,想不到一轉身就變了臉。看來卞賦歌被抓也是他出賣的了。”
這些事情孟佳並不知道,當初確實是左志偉找上了龍港集團,否則宏基藥業毒膠囊的事件外界是無從得知的,而京城幾個執法部門的查處,自然也是受到了龍港集團的好處,龍港集團在這幾年的發展壯大過程中,自然也會重視與政界的相處。孟佳是有經歷的人,她深知一個企業要想做大做強,沒有強大的政治背景永遠只能在小打小鬧的圈子裡轉悠。陸漸紅雖然當時位高權重,但是他和孟佳的關係只能讓孟佳望而卻步,不過一番攻關下來,效果是明顯的。
陸漸紅有些惱火,既然左志偉是整個事件的參與者,那麼那個孫茂財說是在卞賦歌的指使下對自己動手,肯定也是他的意思,從頭到尾,自己不僅被他拿去當了幌子,還成爲間接實現他目的的利用品。這個左志偉夠毒啊,不僅要奪走宏基藥業,把卞小強送進了監牢,還設計讓卞賦歌死在警察的槍下,雖然還剩下卞賦蓉和卞賦刑姐弟倆,但是一個是醫生,一個是女人,能拿他怎麼樣?況且,這件事他做得很隱秘,根本很難讓人懷疑得到他。如果不是陸漸紅和孟佳的關係,陸漸紅又怎麼會發現自己被當作槍使了一回?這個左志偉果然是陰險毒辣。
陸漸紅又道:“左志偉跟你提了什麼要求?”
孟佳道:“他的條件是讓他成爲宏基藥業的真正掌門人。”
“另外,他會跟龍港集團合作,讓龍港集團成爲宏基藥業的產業鏈生產基地。”孟佳又補充了一句。
“你不是這麼考慮的吧?”陸漸紅問道。
孟佳的臉上顯出一個非常狠厲的神情來,道:“據我所知,卞小強一家對他還是很不錯的,也非常尊重他,可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他要完全得到宏基藥業。卞賦歌的死是個意外,但是他是個人渣,這一點毋庸置疑,敢動我老公的心思,死不足惜。所以在宏基藥業垮了之後,我根本就沒有想過讓他來接手,讓他自己去做白日夢吧。”
孟佳的這一招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確實夠狠,不過陸漸紅還是有點擔憂,左志偉做出這種事情來,足見其心狠手辣,如果孟佳未能遂他的願,難保不會做出對孟佳不利的事情來。
孟佳笑道:“老公啊,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我對他夠了解,他也耍不出什麼花招來。”
陸漸紅笑了笑,道:“不說那些掃興的事情了,難得見個面,說這些,太浪費時間。收桌子,幹正事。”
第二天陸漸紅陪着孟佳一起去了一趟龍港集團,這還是他第一次過來,當初成立這個公司完全是爲了保全梁氏企業,想不到龍港集團能夠壯大到這個地步,當然他也明白,一方面孟佳是把龍港集團當作自己的孩子來呵護培養,另一方面也是在爲自己將來政治上的前進默默作着鋪墊,即使到了最不願看到的那一刻,至少不用擔心將來的生活沒有出路。
爲了掩人耳目,陸漸紅並沒有在龍港集團多待,兩情若是長久時,自然不在朝朝暮暮。
回了去之後,與馬駿取得了電話上的聯繫,想不到的是,馬駿居然在京城,那自然是要見上一面敘敘舊的。
會面的地點自然選擇了明朗會所,這裡已經成爲陸漸紅在京城的根據地了,這也讓張榮強見識到了陸漸紅強大的人脈資源,服務起來自然也是盡心盡力。
馬駿這一次到京城來,是參加會議的,開完了會之後,正好是週末,就逗留了兩天。
坐在包間裡,從一個戰壕裡出來的戰友坐在一起,自然有着親切之感。
陸漸紅給馬駿面前的玻璃杯子倒滿了酒,碰了一下,各自眯了一口,馬駿道:“在京城很爽吧?現在又白又胖,容光煥發啊。”
“爽,爽得蛋疼。”陸漸紅開了句玩笑,接着道,“上嘉那邊好像有點麻煩吧?前些日子聽說新過去的代省長不是個省油的燈啊。”
馬駿微微嘆息了一聲,道:“代克明確實不是省油的燈,這纔到上嘉幾個月啊?就開始着手清洗了。前些日子上面搞了一個國外的商務考察活動,陳亮和候笑方都被他支開了。”
陸漸紅皺了一下眉頭道:“僅僅走了他們兩個,對你控制常委會的影響不怎麼大啊。”
馬駿搖了搖頭道:“形勢有不小的變化,李東根、聞歌和郝初禾在他一到就投靠了過去,任克爽自打你離開之後,就一直保持着中立,攀金桂近期要到康平去任職,尊山代宏豔的立場也不穩定,現在的上嘉並非牢不可破啊。”
“這麼說,一些人事方面的調整有些失控了。”
“也不盡然,給他的都是一些小魚小蝦。”馬駿面對陸漸紅的時候倒也沒有說那些故弄玄虛的話,接着道,“所以我打算請你幫個忙。”
陸漸紅道:“你我兄弟,能幫的肯定幫。”
陸漸紅的話說得可進可退,畢竟馬駿請他幫忙,那不是一般的事情。
馬駿苦笑了一聲,道:“代克明是從康平市委副書記的位置上過來的,人脈關係很雄厚,有幾個部門的頭頭腦腦跟他的關係很曖昧,我看過他們的資料,以前都與代克明有來往,不是他的老部下,就是昔日的同僚。而常連山的權力被壓縮得很大,所以省政府那邊的控制力不夠,所以逼不得已,要借用黨校培訓的機會,架空幾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