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高,張雅的事情你怎麼看?”陸漸紅對於偵破不是專業,鐵松嶺那邊也忙着查李天成的案子,不便去打擾他,便問起了小高。
小高點上一根菸,道:“剛剛張雅提到了公安分局刑偵支隊的隊長馮傳軍,在李天成的案子裡,呂方真也提到了他,他是個關鍵人物。從張雅的案子本身來說,對她很不利,而且時間這麼久了,再想尋找證據恐怕很難,況且張雅還被栽了一個故意殺人的罪名。要想張雅的案子獲得平反,有兩個方法。”
陸漸紅問小高也就是隨口一問,沒想到小高不僅有辦法,而且還有兩個方法,陸漸紅眼睛不由一亮,道:“說來聽聽。”
“第一個方法,是等鐵書記那邊能有所突破,找到馮傳軍的麻煩,再順藤摸瓜。不過希望不大,馮傳軍自己就是搞刑偵出身的,反偵查的能力應該不會弱,估計鐵書記那邊一時半會不容易打開局面。”
陸漸紅點了點頭,小高所說的確實存在這個可能,便道:“那第二個方法呢?”
“剛剛那個是正常途徑,那第二個辦法就是非正常途徑了。是不是強姦,張雅清楚,刁一明也很清楚,如果刁一明承認了,那一切就好辦了。”
陸漸紅想了想,要想刁一明承認強姦,走正規路子恐怕不行,不由看了看小高,小高笑着道:“這事我去辦吧。”
不得不說,走一些歪路子,小高是最合適的人選,陸漸紅叮囑了一聲:“注意點方法。”
“放心吧。”小高笑着推了門出去。
馬曉東剛剛打過電話,馮傳軍的心情不是太好,剛剛參與李天成案子的調查人員都被叫去問話了,他是第一個,在他這裡自然問不出什麼。剛出來,馬曉東的電話就打過來了,問起李天成的案子,馮傳軍向他打了包票,李天成就是自然死亡。
馬曉東這才鬆了口氣,敲開了陸漸紅的房門,見陸漸紅神情已經沒有那麼陰沉,便道:“陸市長,已經是中午了。”
馬曉東也是憋屈得很,他好歹也是個市委常委,可是遇上了今天的幾件事情,讓他不得不小心翼翼地侍候着,倒是區長曹華大樹底下好乘涼,天塌下來了有馬曉東這個高個子頂着,不過他的心裡卻是在冷笑。
城北區的內部鬥爭並不激烈,曹華向來低眉順目,馬曉東怎麼說他就怎麼做,這並不代表曹華沒有自己的思想,可是馬曉東是市委常委,又跟市委書記的關係很近,其實自己也是想跟王道勇套近乎的,可是王書記對他並不怎麼待見,也不知道馬曉東在裡面說了些什麼,而舒則然也是步履艱難,他索性選擇了沉默。這一次的事件,看得出來陸漸紅對馬曉東很不快,這還不是最要緊的,關鍵的是,這幾件事情雖然跟馬曉東沒有什麼直接的關係,但是馬曉東的領導責任是有的,就看能不能查個水落石出了,曹華一直在想,是不是要再煽個風點個火,想來想去,自己還是不要瞎摻和了,這些個領導的心思個個都是玲瓏之極,畫蛇添足反而不美。
陸漸紅知道馬曉東是在請示自己中午吃飯的事情,說實在話,陸漸紅不是那種戴着有色眼鏡看人的人,作爲領導人,他也深知,在發展的過程中必須小心翼翼地與各方面的關係打好交道,也不可能每件事情都做到盡善盡美,所以對於馬曉東他並沒有太多的惡感,只是在自己的轄區裡出了這麼多不平之事,也該點一點馬曉東了,不過眼下事情情況還沒有查明,陸漸紅倒也不便於多說什麼。
這時鐵松嶺打來電話,說市局的人員已經到位,陸漸紅問了一下審訊的情況,暫時還沒有什麼進展,不過突破口已經找到了。
陸漸紅忽然想到了一個人,胡老二。混子無義,唯利是圖,他那邊倒有可能是個突破口,這也是陸漸紅靈光一現,險些把這個重要人物給忘了。
放下電話,陸漸紅道:“時間過得真快,都中午了,就在招待所對付一頓吧,曉東書記,我還有個朋友,不介意邀請他也過來吧。”
馬曉東趕緊道:“當然不介意。”
胡老二昨晚喝了大半夜的酒,又找了個新來的小泵娘們折騰了一夜,幾乎是到了天亮才睡,這一覺一直睡到將近中午,正睡得香,手機的響聲就把他給吵醒了。
很是不耐地拿過手機來,迷迷糊糊地接通電話,很是不爽地道:“操,你他媽誰啊?”
“忘記我了?”陸漸紅這個口吻讓胡老二記起了他,自打上次在富豪大酒店的房間裡查到陸漸紅的箱子裡有把大槍之後,胡老二就有些心驚膽戰的,他不是個沒膽子的人,但是孤身一人帶着把槍到處閒逛,又是一擲千金,絕對大有來頭。
所以在知道對方是誰的時候,胡才二一把撥開身邊女人握着他老二的手,道:“哦,是陸老闆啊,很久沒見了。”
“我在城北,中午一起吃個飯,怎麼樣?嗯,好,區政府招待所見。”
胡老二放下電話,略有些呆,這小子到底什麼來路,在區政府吃飯?
胡老二雖然平日人五人六的,但是看到一些官員,同樣會在心裡罵上幾句,這是自卑心理的一種表現,在面對當官者的時候,胡老二的這種自卑心理無可抑制,所以當陸漸紅說是在區政府招待所吃飯的時候,胡老二並沒有想到陸漸紅本身也是一個大官,還以爲陸漸紅跟他的老大魏瘸子一樣,能夠把當官的吃得死死的。
在這個時候,胡老二已經打定主意,一定要跟陸漸紅搞好關係,必要的時候,那一萬塊錢不但要退還,另外再孝敬點也無妨。
換了一套自認爲比較上臺面的西裝,打了個車直奔城北區政府的招待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