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哥,要不要我去看看?”小高低聲問道。
陸漸紅搖了搖頭,道:“你去了就是代表我去的,那還不如我去了,有你嫂子就行了。”
陸漸紅並沒有把這太當回事兒,孩子嘛,打個架啥的,沒什麼大不了,當年他在讀初中的時候,不一樣打過架鬥過毆,男孩子的人生經歷必不可少,再說了,遠航也跟着大衛學了幾年的功夫,雖然未必怎麼樣厲害,但是想要搞定他,也要付出不小的代價的。
出了這個事情,飯自然不可能那麼早就吃了,兩人便繼續在長椅上聊天,過了約莫一個多小時,安然以及牛達安排的兩名“護衛”帶着遠航揚帆這姐弟倆回來了。
陸遠航的臉上沒有什麼捱打的痕跡,只是身上的衣服髒了,淺淺的留着些灰塵,安然簡單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原來陸遠航有一個跳街舞的業餘愛好,跳得還很棒。學校還沒有正式開學,但是已經辦了入學手續,近期正在軍訓,所以兩孩子也就跟着去了。
陸遠航的個性熱情,所以很快就交了一幫同學朋友,再加上跳的一手好街舞,自然是得到了不少女孩子的青睞,這裡面便有個女孩子叫金靜研,這女孩子是高麗過來的,父母都在康平工作,習慣了書呆子似的學生,乍一見到不同的陸遠航,頓時就覺得很新鮮,所以跟陸遠航走得很近。
也正是因此,引起了金靜研所謂的“男友”,叫敬一城,跟陸遠航交涉了兩次,警告他離華靜研遠一些,陸遠航是見過大世面的,又怎麼會被嚇住,根本沒甩那一套,結果今天下午,被幾個人堵在了教室裡,不過他倒是沒怎麼吃虧,去的五個人,被他撂倒了三個,當時就有學生跑去報告老師了,只是在通知安然的時候,電話裡說得嚴重,倒是把安然嚇了一跳。
這是很老套的情節,陸漸紅聽了一笑置之,安然見他還笑得出來,不由趁着陸漸紅外來的時候埋怨兒子跟他老子一樣,太有女人緣了,到哪裡都有追隨者。
陸漸紅倒是自豪得很,笑着說,將來找媳婦不用煩嘛,讓安然大是哭笑不得。
不過不當一回事歸不當一回事,表面上的批評教育還是很有必要的。
正在說教之中,家裡來了一位小客人,正是金靜研,她是專門來道歉的。
這位小客人的到來,倒是挺出乎別人的意料,陸揚帆一臉鄙視地在陸遠航的耳邊說:“還說不喜歡人家,把家裡的地址都告訴人家了。”
陸遠航臉漲得通紅:“有什麼奇怪,你不是一樣告訴過別人?”
“我拍死你,敢跟姐姐這麼說話。”
陸漸紅對這孩子的印象挺好,文文靜靜,說話也很有禮貌,說今天陸遠航遇到這樣的事情,都是她的錯。
說了幾句,金靜研接到電話,便匆匆告辭。
“我去把飯菜再熱一熱。”劉嫂很喜歡這兩個孩子,視若己出,見不再訓斥孩子了,趕緊去廚房忙活。
陸漸紅向陸遠航招了招手,道:“兒子,你老爸我只是聚了個香港老婆,你小子有出息,能吸引到外國女孩子。”
陸遠航嘿嘿笑道:“這叫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陸揚帆聽着這對父子大言不慚,惡寒着搖頭進了房間,陸遠航膽兒也肥,低聲在陸漸紅耳邊道:“老爸,其實我也不如你,就是氣我姐的。”
“怎麼不如我了?”陸漸紅還真沒有個父親樣兒。
“咱有二媽三媽呢。”
“找打不是?”陸漸紅揚了揚手,陸遠航卻是泥鰍一般地滑走了。
晚上吃了晚飯之後,陸漸紅到陸遠航的房間,正色跟他交流了一陣子,告誡他目前還是要以學業爲重,不要仗着老爸是個官老媽是個商就廢棄了學業,這年頭,還是要靠自己的本事去吃飯,如果不務正業,家庭是不會給予支持的。
陸遠航也表示,跟金靜研是很純潔的同學友誼,自己能夠他得清輕重。
不過這事情卻還有戲劇性的變化,第二天陸漸紅去了辦公室,正在看文件,宣傳部長蔣躍琴卻是登門拜訪了。
這讓陸漸紅大是意外,對於蔣躍琴,陸漸紅沒有太深的印象,幾次事件宣傳部也起到了很好的輿論導向任用,總體而言,還是一位比較稱職的“宣傳”方面的幹部,兩人之間除了在常委會上有過幾次接觸,其他基本上是沒有什麼交集的,只是此刻她卻主動來了市政府,這讓陸漸紅詫異得很。
“蔣部長,稀客啊,快請坐。”陸漸紅客氣地招呼着蔣躍琴坐了下來,道,“蔣部長,有什麼事嗎?”
蔣躍琴的臉上露出一絲尷尬的神情,道:“陸市長,我是來向您賠不是的。”
陸漸紅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道:“蔣部長,我就不懂了,你向我來陪哪門子不是啊?”
蔣躍琴不好意思地道:“陸市長,那個昨天去康平一中跟您孩子鬧彆扭的敬一城,是我不成器的兒子。”
陸漸紅一聽這話,恍然大悟,原來蔣躍琴是爲了這事來的,不由笑道:“蔣部長啊,你多心了,孩子的事情嘛,有什麼大不了的,哪裡生哪裡了,我根本沒放在心上。”
可是陸漸紅越是這麼大度,蔣躍琴就越是不安,在別人的眼裡,她這個宣傳部長可能了不得,只是跟陸漸紅這個市長比起來,差得何止十萬八千里啊,自己拜都拜不上,兒子倒好,帶人打上門,幾個打一個被人打了一頓不說,還逼得自己要主動過來道歉。
“陸市長,真的是場誤會。”蔣躍琴賠着笑道,“要不晚上我擺一桌。”
陸漸紅失笑道:“蔣部長,我都說了,孩子的事情,咱們大人就別去摻和了,沒必要搞得那麼隆重,而且我也不想讓孩子認爲父母當了個官就能爲非作歹,這對孩子的成長也是不利的。這事就這麼過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