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芳那邊已經有所動作,封住了出路,這樣的話即便抓不到交易的毒販,至少可以制止這批數量龐大的毒品流入市場。蒙城的消化量有限,畢竟蒙城的經濟不夠發達,有錢人不多,所以這批毒品最大的可能還是要流出蒙城,進入其他市場。
在這種情況下,夏侯芳爲任克敵爭取了時間,所以任克敵要做的有三件事,第一,通過入境處查找可疑車輛。霍爾金娜說過,有數量高達五百公斤的毒品被運進了蒙城。蒙城水路不暢,而通過空運的可能性幾乎爲零,那麼唯一的可能便是通過陸路進入。第二,調動緝毒大隊參與調查。這一個調查,並不指望他們能有所收穫,只是用來證實陸漸紅的懷疑,——緝毒大隊裡是不是有內奸,如果有,或許會有所發現。第三,立即去調查霍爾金娜下榻的酒店。負責監視霍爾金娜的那三個人被撂倒在巖洞,小高他們並沒有下殺手,或許從他們那裡會得到一些想要的東西。
一場緝隊戰隨即拉開了帷幕,至於省裡,陸漸紅並沒有去驚動,在沒有抓到人或者毒品的情況下,還是少說爲妙,至於動用軍分區的人,陸漸紅是市委書記,又是軍分區的第一1黨委書記,自然有這個權力。
天公作美,連着下了兩天的雨,爲任克敵的調查爭取到了時間,這一次的行動讓任克敵的心裡得到了很大的安慰,公安局內部雖然不排除有內奸的存在,但是大多數還是好的,常務副局長汪祖國更是利用了他的線人得到了一個非常振奮人心的消息,明晚九點半,在喀什湖畔的優而美農家屋將會有一筆大交易。
任克敵在霍爾金霍下榻的天歌大酒店的調查也沒有什麼結果,被放倒的那三個人一直留在酒店,根本沒有再出去過,不得已只有讓人先盯着再說。
當任克敵在進行調查的時候,陸漸紅並不能做些什麼,只有等待消息。
週一,陸漸紅到了辦公室,處理了日常的事務之後,便接到了蒯志成打來的電話,說的是關於蒙城市長人選的事情。對於這個人選,陸漸紅其實沒有太多的要求,只要他不來搗亂,那就行了。蒯志成告訴他,這個人叫康卓,是土生土長的藏江人,現任職務是省政府副秘書長。一聽到省政府,陸漸紅便有些感冒,不過電話裡有些不是太好說,便說他馬上去省裡,跟蒯志成面談。
很快到了蒯志成的辦公室,不過這個辦公室裡並不是蒯志成一個人,而還有一個黑臉的漢子,塊頭挺大,四方臉,凜然有神。
陸漸紅對他的感覺不錯,蒯志成爲他介紹了一下,原來這個人就是康卓。
陸漸紅跟康卓握了手,康卓的手很有力量,通過握手,陸漸紅感覺到這個人很大氣,簡單聊了幾句,康卓對經濟的發展思路很有見地,幾乎是在一瞬間,陸漸紅便覺得這個人是蒙城市長的最佳人選。
理由其實很簡單,陸漸紅很清楚自己的定位,是帶着重要的使命過來的,並不會在蒙城待多久,所以蒙城的發展還需要別人,而康卓對發展的認識不錯,應該是一個有着雄心壯志的幹部,如果能夠給他一個平臺,給蒙城一個安定的局面,相信他會有所建樹。
雖然一地的發展指望哪一個人在其任期內能夠飛速突破基本不可能,但是每一件事情都是從零開始,萬丈高樓平地起,陸漸紅基本上認同了這個人選,不過他跟蒯志成說的卻是,省委的決定他不干預,安排誰就是誰。
蒯志成就笑了起來:“你個陸書記,真是夠狡猾的。那就這樣,你中午呢也就別回去了,一起吃個便飯,下午召開常委會把這個問題給定了,通過了你就把人領回去。”
下午的常委會沒有什麼懸念,很快通過了這項決議,會上蒯志成說,蒙城的發展關乎藏江的發展,所以事不宜遲,我看這個公示期就不需要去等了,正好陸書記也在,蘇部長安排一下,一起把人送到蒙城去。
送人的是省委組織部副部長楚勤,一路上楚勤跟康卓聊了不少,看得出來,兩人的關係挺好,陸漸紅一直都沒怎麼插話,他的心裡在掛念着任克敵彙報的事情,不知道今晚能不能在毒品交易的時候抓個現行。
到了市委,召開了一個簡單的見面會,會上康卓作了任職發言,他的話並不多,但是很有力,陸漸紅髮現,康卓的到來比他來任職的時候受歡迎的多,或許是因爲康卓是本地人,而自己是外人,不過在蒙城任職的不少常委也是漢人啊。
會散了之後,楚勤便趕回了省裡,晚上爲康卓舉行了一個簡單的接風宴,不過陸漸紅只是象徵性地喝了一杯酒表示了一下歡迎,他的這種基調決定了晚上的酒不會亂來,所以不到一個小時,接風宴便結束了。
陸漸紅頻頻看錶,還差半小時纔到九點,忽然間他覺得時間過的是如此之慢。
結束了酒宴,陸漸紅約康卓到偏廳一坐,聊一聊。
康卓對陸漸紅很尊敬:“陸書記,其實我早就聽說過你的大名,很佩服你。”
陸漸紅笑了笑道:“康卓,我知道你這裡,康卓的意思代表着強壯,代表着男人,所以我希望你能夠挑起蒙城發展的擔子來,爲蒙城的發展盡到你自己的責任。”
康卓點頭道:“陸書記,我知道,你不會在蒙城呆多久。你以前的事情我也聽說過,相信很快你就會恢復原職的。”
陸漸紅笑着道:“那些事情就不要再提了,不過正如你所說,我的確不會在蒙城待多久,所以一切都要靠你,你的擔子不輕啊。”
康卓的臉上閃耀着光輝:“我一定會努力,不辜負領導給我這個舞臺的希望。”
陸漸紅點了點頭,道:“希望你能儘快進入角色,你剛剛過來,如果遇到什麼刁難難以處理,儘管跟我說,我不怕得罪人。”